萧亚琳急忙翻箱倒柜,最后在米柜里找到了一点面条,又到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才进了厨房。
几分钟后,厨房里突然响起了叮叮哐哐的异样声响。
安建豪一震,急忙放下正想充电的手机,跑过去拉开玻璃门……
灯光明亮的厨房里,萧亚琳张着一双油腻腻的手,耸着肩膀,慌乱无措地望着地上的锅子和一滩油煎鸡蛋的混合物。
不绣钢锅铲掉在她的右脚背上,上面有被油烫出的几个红点。
大概被惊吓到了,她张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被锅子打败的投降样子。
“你不疼吗?”安建豪见状,马上去关了火,然后抓住她的手,踢开她脚背上的锅铲,拉着她就往外走。
萧亚琳恍过神,一张俏脸顿时红到了耳朵根,不好意思地结结巴巴,“我,我刚才……刚才锅柄滑手了,我其实是能做好的,只是火太大,锅里的油起火,我一害怕才……才掉了锅。”
“行了,不会做就不会做。”安建豪把她拉到门外洗衣池旁,打开水笼头,冲刷着她的双手。
摸摸她的手背,发现情况还好之后,他又接了一盆水,蹲下来,脱掉她脚上的拖鞋,双手掬着水,小心又认真地把水泼到她的脚背上。
感觉这样不能很好地冲刷,他突然站起来,弯腰抱起萧亚琳……
“啊,你要做什么?”正感动中的萧亚琳吓了一跳,泛红的脸顿时白了,“你放下我,我不是那么随便的。”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安建豪凝眸盯着她的脸。
“你……你要做什么啊?”萧亚琳小心地问,一颗心如鼓点般“扑通扑通”。
安建豪眯起眼,唇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你说呢?”
萧亚琳稳了稳心跳,嗫嚅,“抱我,抱我上楼?”
“你脑子在想些什么?”
“……不是吗?”
“坐好!”话音未落,安建豪就把她撂在了洗衣台上,然后抱起她的双腿轻轻地放到水池里。
萧亚琳的脸又“腾”一下红起来,她羞涩地捂了下脸……
妈啊,刚刚她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他安建豪看到她白嫩圆润的脚趾动情了,抱起她想上楼亲热一番呢。
不怪她会胡思乱想啊。
毕竟他们在办公室里滚过地板。
而那天晚上,她的身子都被他摸遍了,他现在摸着她的脚动起情来是可以理解的嘛。
可没想到,他是为了给她洗脚……
放下双手,萧亚琳偷偷看他一眼,完全忽略了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油渍烫伤的痛感。
这心里满满都是甜蜜啊。
院子里的路灯黄昏如纱,淡淡地披在安舅爷身上,多了份朦胧的美感。
望着垂首替她洗脚的美男子,萧亚琳的心跳得又乱又热乎,眼里的他不但美得不可方物,而且性!感得让人恨不得抱住他咬上一口。
这么一想,她的脸就慢慢靠近他,呼吸微促,眼里的红心心不停地蹦出来……
啪!突然,一只**的大掌盖在她整张脸上,并慢慢地把她的脸推高。
“唔!”
她挥舞着手想去抓他的手腕,手里又多了块干毛巾,耳边,是他低低沉沉的沙哑声,“擦了。”
话落,他的手拿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红透了的脸蛋。
那眼神,别提多邪魅,多嘲弄了。
“我,我,你……你让我擦什么?”她又结巴上了,眼睛乱晃,不敢与他对视。
“你的脚,小姐。”
萧亚琳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双脚浸在洗衣盆里。
“啊!啊……”她皱着俏脸,仰起头,举起一双**的脚,后知后觉地大叫,“痛啊,我是不是烫出水泡了?是不是走不了路了啊?”
她夸张的叫声并没有让安建豪紧张起来,反而,他环起双臂,退后两步,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就像看猴子表演一样。
没听到他的反应,萧亚琳睁大眼睛扭过头,脸上划过一抹窘迫,吱唔,“你……你对我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啊?”
“哪里值得同情?”他平静地问。
“没听到我喊疼吗?”
“听到了。”
“那你怎么不紧张地过来好好查看几眼?”
安建豪依然环着双臂,一双迷魅的眼睛在夜色下如星辰闪烁,不紧不慢地回:“左脚背三个红点,右脚背五个红点,两个大的,三个小的,其中两个小红点分别位于你的大拇指与小拇指,冲过水后,一般没多大问题。”
萧亚琳听得两眼呆滞,整个人僵化了一般。
没一会,她感觉自己的心窝窝酝开了一层甜蜜,如流水般蜿蜒到了五脏六腑……
甜蜜再次淡化了疼痛,她眼睛一眨,连忙低下头擦干了脚,脸上不知不觉晕染开的笑意如花般在夜色下绽放……
脚刚擦好,一双手就伸了过来,抱起她走进了屋。
萧亚琳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的脸,清眸闪亮如星,一手搂着他脖子,一手情不自禁地摸上了他的脸,情意绵绵地说:“谢谢你。”
安建豪脚步一顿,目光悠悠地落到她脸上,盯看一秒后,他突然低下头,脸慢慢地靠近她的脸。
萧亚琳心房一个激跳,马上闭上了眼睛,抿抿唇,她又微微嘟起……
这讨人采撷的亲吻唇刚美好形成,她的耳廊上就吹来一股热气,随即磁性迷人的声音如魔音般穿过她耳膜,“萧秘书,你左脸颊有一块锅底的污垢,待会去洗洗。”
嗡……
萧亚琳几乎听到了自己两耳“炸开”的声音,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迷离的烟花。
“安建豪!”她羞涩地怒嗔,“你现在怎么这么坏?”
自己都那样了,他还故意……让她难堪。
“有吗?我一直很好心地对待你,是你自己不怕死。”他沉声一笑,把她放到沙发上。
萧亚琳面染红晕,噘起嘴,不悦地说:“你是怪我一直追你是不是?”
“没有,你没有追我。”他拿来烫伤膏,坐到了她身边,淡定自若地拉过她的手。
萧亚琳望着他细心地给自己涂药,心里又温暖又闹气,轻轻嘀咕,“我明明有追你。”
他看她一眼,放下她的手,又扯起她的一只脚挂在自己的腿上,面色淡然,语气却像在赌气,“我没有感觉到。”
萧亚琳一愣,生气了,“你是猪吗?你是不是心里装了林雅之后,就可以忽视我的任何表现,就算亲吻你都没有感觉吗?人家那么主动地亲你……你还说没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装的是林雅?你剖开我的心了?”他一脸的正儿八经,目光探进她眼底。
萧亚琳气得捶他一拳,“你十月份就要跟她结婚了,还想否认心里没有她?你这个坏蛋!蠢蛋!只知道她爱你,就看不到别人爱你!”
安建豪一把抓住她的手,黑眸深深地望着她的脸,“我是蠢蛋,蠢到心痛还推开一个美好又美丽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接受别的男人鲜花,放她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闻言,萧亚琳不由思绪万千,心潮澎湃。
她激动得鼻子发酸,两眼发红,声音微哽道:“那你现在还要继续蠢下去吗?”
安建豪一笑,拉近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呵了一口气,意蕴深长地说:“我想知道,那个美丽的女人有没有答应别的男人?”
“如果答应了呢?”
“我……”
他顿了下,随后邃眸一眯,用力把萧亚琳拉进怀里,低头,他几乎暴戾地攫住了她微张的红唇……
萧亚琳清眸一瞠,脑海里升腾起了一团眩丽的小火花。
晕了,麻了。
她下意识地别开了下头,但腰身一紧,一个霸道的吻再次覆盖上来,从轻触到深吻,不容她有丝毫的抗拒。
萧亚琳鼻间萦绕着的全是他身上特有的霸道气息,浓浓的阳刚之味,令人陶醉。
她头晕目眩,呼吸一点一滴地被他汲取,她几乎要窒息,一只手不得不抬起推了推他的脖子。
感觉到她呼吸困难,安建豪才放开了她。
他眼底已布上了血红,面色潮红,捧着她的脸喘息道:“你的身体里已注入进了我的病菌,只有我的免疫抗体能治疗你,所以,好好想想,是否要跟他说清楚,你是有主的女人了。”
萧亚琳不知道是被他吻晕了,还是听晕了,反正她的脑子像一团浆糊,他说了什么也搞不清楚。
“你……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安建豪一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我说话只说一遍,笨蛋。”
刚说完,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急忙拔掉一看,神色微变,朝萧亚琳看了眼,他拿起手机走开几步,“喂,有事吗?”
“阿豪……”林雅大哭,带着痛苦声音,“阿豪,我想见你,我好难受,我的胃疼死了,阿豪。”
“……”安建豪皱起眉头,神情异常复杂。
“对不起,我知道你伤心了,可现在我……我觉醒了,我怎么能放弃你去帮我舅舅,我舅舅是咎由自取,我怎么能纵容?阿豪,你不要去找董家人,我也不把你让给萧亚琳,我爱你,我离不开你呀。”
林雅哭得异常伤心,其间夹杂着她痛苦的呻~吟,“痛,我好痛啊,阿豪。”
安建豪正了正身板,语气肃冷,“其他的话你也别说了!我现在问你,你家里还有止痛药吗?”
“没了,只有安眠药。”她抽噎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