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梅静静的听着文兮绘声绘色的描述,那对祖孙如何嚣张,如何无礼。
比如那个孙女躲在厨房里偷吃,让她抓到,而那蔡大娘却维护着,说饿了吃点怎么了。
比如那个孙女,端盘上菜的时候,故意和那些客人调笑。
比如……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对祖孙是将文兮得罪惨了,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
听完了文兮一大篇的苦水,夏梅及时的递上一杯茶水,让她缓口气。
文兮灌了口水,吐出口浊气,转眼一看,夏梅仍然是带着淡笑看着她,不觉得脸上一红。
“师父……您就取笑我,人家跟你说真的呢!”
夏梅“噗嗤”笑了出来。
“瞧把你给气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主子怎么虐待你了呢!”
文兮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娇嗔道:“师父……我知道酒楼您说了才算,我就是看不惯那祖孙趁你不在,就目中无人的样子。”
夏梅整整文兮的腰带,轻笑道:“文兮,师父为这个酒楼花了多少心血,你不是不知道,师父不会让人糟蹋它的。”
文兮点点头,“嗯,师父,徒儿明白。”
“好了,你先去镇上吧,那祖孙你且忍着,谁让那蔡大娘的厨艺好呢?!”
文兮幽幽一叹,有些郁闷的点头,“知道了,我不会说什么的。那我先走了师父,您好好休息。”
文兮走了,夏梅半坐着,考虑了一会那些人,便不再费神。低头看看唐宝在一旁睡得红嘟嘟的脸蛋,脸上表情瞬间柔和,浮上慈爱的淡笑。
亲了亲唐宝的小脸蛋,夏梅慢慢躺下,闭上眼睛养神。
…………
“哟,我说文姑娘,这太阳都到哪里了。你这也起的太晚了吧!”
文兮刚刚踏进酒楼的门。就听到一声略微尖锐的女音,不客气的嘲讽道。
气愤的转过头,发现那黄莺手上拿着抹布。懒懒的靠着桌子,脸上满是讥讽的看着她。
这黄莺比文兮大两岁,身量倒是跟文兮差不多,娇小的模样。倒是更加惹人疼。
此刻她算是逮着机会了,自从第一次见到文兮的时候。她就不喜欢这个长得比她漂亮的女孩子,所以经常找她麻烦,今日非要收拾她不可。
“我去看了师父,所以来的有些晚。”
文兮想起师父的嘱咐。不要惹这对祖孙,便忍着怒火,耐着性子解释道。
黄莺暗暗一挑眉。眼里闪过一抹喜色,看着这姑娘是决定忍让了。想来,必然是她师父也不敢惹自己奶奶。
心底冷笑,黄莺愈发得意,小步慢摇走过来,将手里的抹布一下甩在文兮脸上,扬着下巴,冷声道:“去,抹桌子!来的这么晚,你是猪吗?!”
文兮气得小脸通红,泪水直在眼里打转,一张小嘴咬的死紧。
“看什么看?!快去!我都干了一早上了,本来就该你了!”
文兮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一语不发的转身去擦桌子。
黄莺得意的笑,小样,跟我斗!
没多久,文皓从后院出来,看到自己的妹妹在干活,那黄莺却在一旁翘着脚休息,不禁有些生气的道:“黄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妹妹刚来,水都没喝一口,你就让她干活,你却在一旁休息?!”
黄莺不屑的瞥一眼,随意的道:“她怎么就不能干活了?!来的晚了,没扣工钱就是好的了!我干了许久,歇歇不可以吗?!”
文皓正欲继续说话,身后却传来蔡大娘的声音,“文家小子,我家孙女干了许久,你就让她歇歇吧!”
转身一卡,那年过五旬的蔡大娘,系着围裙,带着些许笑意的看着他。
只是那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
文皓冷哼,“蔡大娘,你家孙女真是架子大,干这么点活计就要休息。”
“我家妹妹的工钱如何,乃是夏夫人说了算的,她是夏夫人的亲传弟子,那双手是用来赚钱的!不是做这种粗活的。”
文皓冷冷的言语气得黄莺就要跳起来跟他理论,蔡大娘及时阻止了,眯起的眼中一片冷意,面上笑道:“文家小子说的对,文兮姑娘是个有本事的,只是这会,夏夫人不不是没来么,帮着酒楼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文家小子,你说是吧?”
文兮走过来,拉了拉她哥哥的衣袖,示意别说了,文皓才不甘的瞪了她们一眼,接过文兮手中的抹布,自己帮文兮抹桌子去,不理这对祖孙。
黄莺冲着文家兄妹的背影,得意的一笑,挽着自己奶奶的手,进了厨房吃好的去了。
进了厨房,黄莺瞧见那总是笑眯眯的黄宏在剁着猪头肉,有些馋,便直直走过去,拿起两片就往嘴里送。
黄宏一愣,瞧见是这位小姑奶奶,憨厚的笑笑,“黄莺妹妹,这肉都是有分量的,你若想吃,我待会再给你做吧,这会别吃了。”
黄莺白了他一眼,挑着兰花指小口小口的吃着肥肥的猪头肉,满脸惬意,根本不将黄宏的话放在心上。
黄宏脸色一僵,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脸上挂着笑道:“黄莺妹妹,你这日日都吃猪头肉,小心长胖了啊……你不是最珍惜你的身材了吗?”
黄莺动作一僵,脸色白了白,狠狠的瞪了一眼黄宏,将嘴里还剩半截的肉“呸”一声吐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厨房。
黄宏松了口气,看着地上的那半截猪头肉,眼中一丝冷意闪过,眯了眯眼,又恢复到那笑眯眯的样子,继续切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季林在一旁和着面,一直用眼神余光注意着这里的动静,看到黄莺走了,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同情的看了一眼黄宏,还好自己做的东西基本是现做现卖,那黄莺才没机会“下毒手”……
心中微微叹气,那日听说这天福招人,现在青山镇谁不知道天福酒楼的生意好得不行,肯定是个肥差,所以他约着老伙计黄宏,一起来的。
谁知,来了以后,却没个管事的,那韩伯也是个账房,真正管事的夏夫人,听说还在养伤,于是,这祖孙二人仗着韩伯心软,每每撒个娇,假哭几声,便在这酒楼里作威作福。
真是害人不浅啊……
摇摇头,季林手中揉面的力度加大了些,心中想着,也不知道,那夏夫人何时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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