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略施诡计将名匠郑浑拉到了自己的“贼船”上,嗯,应该是官船比较合适。对于这种类似拉人下水的做法,孙琳是有些不以为然地,毕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许观当时也觉得大张旗鼓地前去延请会更好些.
不过刘宇对此并不赞同,他解释说:“像郑浑这种在官场上受过挫折的人,本身在心理上就会不自觉地对在位的官员产生一种排斥感,使他很难接近。就算我大张旗鼓地前去延请,他搭不搭理尚在两可,即使是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动了他为我效力,那他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那么我在一段时间内就要继续保持对他那种奉若上宾的态度,稍有不周,只怕他就会给我脸色,甚至撂挑子。说句诛心的话,我们现在所做的事在外人和朝廷眼中根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利用,我们恐怕将死无葬之地!所以我们现在用人必须有完全驾驭的把握!如果使郑浑这样的人产生了优越感,以为自己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那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控制驾驭的!这样的人我请来何用?现在则不同,我先是设计将他一下子打入十八层地狱,然后我再将他送上平地,他就会感觉如上天堂,只需施之小惠,他必然为我所用;若我直接将他送上天,那他将视我为再生父母,从此为我效死忠矣!”许观默然。孙琳叹道:“现代心理学曾经讲过,人和人在两种情况下最容易产生至死不变的依赖,一个是日久见人心,彼此交心,自然情谊牢不可破。另外一个情况就是患难见真情。在对方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自然会得到对方最大的感恩和友谊。作为上位者,你选择了第二条路!”刘宇喟然道:“我当然也比较欣赏第一条路,那样得到的情谊是最纯粹真实的。可情势逼人强,我们现在是和时间赛跑,有的时候也只能事急从权了!”
许观虽然对他们俩人后来的对话并不是很明白,但细思刘宇开始的一番话,却也觉得的确是至理。于是这个计划得以通过并实施。最后成功。
至于这件事的真相,对不住,就让郑浑继续蒙在鼓里吧,反正他现在也是夙愿得偿,说出真相才真是自找麻烦呢!
现在,农业有毕岚主持,孙乾、伊籍协助,估计今年就会有所成就。军事上,有了郑浑,军械方面也有了保障,自从得到高炉炼铁的方法之后,郑浑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苦熬了三天三夜,又拉上刘宇闭门苦修了一天,把刘宇弄得头如斗大。不过真不愧是东汉名匠!刘宇和孙琳凭着记忆东拼西凑出的那本锻书,竟然真被他琢磨出了高炉炼铁的核心技术,并找到了生铁热处理程序以及浇铸武器的方法。当高炉里那第一炉铁水出炉,低温回火,并加入铁块再次锻打后,郑浑简直乐疯了,因为用这神法炼出的竟然是七煅铁!而且这还是在技术不成熟的情况下。等到技术完善后,恐怕八锻铁甚至传说中的九锻铁也不是不可能的!郑浑对刘宇更是佩服,干劲也更大了!
虽说刘宇目前的情况比较顺当,但他还是有些不满意,原因无它,现在他的阵营中专才不少,但却一个可以总揽大局的通才,另外,还缺少的就是科技人才!刘宇和孙琳虽说是未来人,在各自的领域也都是佼佼者,但问题是他两个都不是理科专业!尽管他俩都是高中理科班的,但那些化学物理什么的早就扔下了五六年了!孙琳还好,毕竟在高中就是前三名的常客,但刘宇就惨了,他当时可全是靠语文、英语和生物这三科救命,数理化离惨不忍睹也不远了!因此他们对于一些科技情况只是略有了解,讲讲原理也就算了,但具体的工艺流程他们可是一窍不通!唉,科技人才啊!三国最厉害的科学大家马钧离出生还有十多年呢!其他的史有记载的也是寥寥,毕竟当时的社会排名,士农工商,百工匠师的地位十分低下,可以说,工匠弄到郑浑那个地步的就已经是极致了。事实上工匠自己也是很自卑的,不然郑浑也不会当上个从事就乐得找不到北了!
“不会要我们负责到马钧成*人吧!”刘宇心中哀嚎道!
这一日,刘宇正在太守府和孙琳一起处理政务,忽然有人来报,招贤馆来了一位年轻儒士。刘宇头都没抬,继续批他的公文。现在谯郡招贤的名声稍微响亮些了,每月都有几个人前来求仕,其中倒也不乏干吏之才。刘宇因材适用,人尽其能,郡内的政务人才储备日益充足,政令也愈加流畅。他现在也有些免疫力了,不像开始那样,一有人来就上赶着去迎接!报事的郡吏继续禀报:“来人自称淮南刘晔,并未说是来求仕!”“你说那人叫什么?”刘宇的笔停了下来疑惑的问。“来人自称刘晔,淮南人士。”郡吏又重复了一遍。“啪!”孙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就见刘宇正张大着嘴,手中握着被捏断的毛笔,正在喃喃自语:“刘晔,刘晔刘子扬,他竟然到我谯郡来了!”接着便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刘晔?名字挺耳熟,好像三国有这么号人物。”孙琳若有所思,不过马上眉头一皱,愤愤的说:“该死的刘宇!这些公文又要我自己批了!”
刘晔坐在招贤馆的厅房里,悠然的品着郡吏奉上的茶。刘晔是淮南人士,本来他是想在淮南求仕的,不过淮南太守见他年轻,故而不为重用,只是用他做个书吏。刘晔自幼求学,胸怀大志,自命有佐世之才。如今一个小小的书吏怎么能使他满意!一气之下就离了淮南。又听闻新任谯郡太守刘宇礼贤下士,在郡内设招贤馆广招天下之才,故而前来一试。听说那刘宇也是汉室宗亲,不知此人是不是徒有虚名之辈!唉!若在此处还是不得重用,我就回家,静待天时吧!刘晔正思绪万千,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道:“子扬!子扬贤弟!是你来了吗?!”刘晔心里一阵纳闷,这是谁啊,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表字?我在这里有熟人吗?接着就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可这人怎么都看着眼生啊!那人一眼见到刘晔就冲了过来,紧紧握住刘晔的手一脸激动的说:“子扬,真是你,一别多年,还认得愚兄吗?我是元瞻啊!”
刘晔这次是彻底懵了,记忆告诉他自己不认识面前的人,但这人对自己一副多年不见的熟络模样,不似作伪。而且自己声名不显,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表字!难道他真的是自己家里认识的人?难说,大家都是汉室宗亲,没准两家真有交情也说不定!
刘晔这下可算是猜错了!刘宇可不就是不认识他吗!也许刘宇的多少多少世祖认识他!再说刘宇这个汉室宗亲根本就是个水货!不过也难怪刘晔误会,他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一个连他的整个生平都了然于胸的未来人呢!再加上刘宇这厮也太会演戏了,你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得刘晔自己都好像是找到了多年未见的兄弟,感动得想哭了!一场悲情的开头演完,,就到了谈正事儿的时候了!刘宇和刘晔到厅中分宾主落座,刘宇先开口:“自十五年前与先父往淮南一行,我与子扬已不见多时矣!想当年你我皆年幼,曾随叔父于成德五里外的小河嬉戏。光阴荏苒,若非问得你的姓名,如今你我兄弟虽对面,亦不相识矣!”刘晔对于和这位元瞻兄一同去河里玩没有半点印象,不过家乡的那条河确是如假包换,当下更是确定自己和这个太守是总角之交!于是叹道:“是啊,十数年如白驹过隙,未想到你我兄弟尚有再会之日!”
刘宇又问:“如今叔父叔母可还安好?”刘晔长叹一声:“家父已于三年前去世,如今家中仅有老母在堂。不知伯父伯母是否同在此地?”刘宇一脸哀色:“先父母弃世已五年矣!”刘晔惊道:“未省伯父伯母竟都已仙去!”两人感慨良久,刘宇又问道:“贤弟功名之事如何?”刘晔脸现愧色:“弟至今尚是白身。曾于淮南求仕,奈何太守见弟年幼,只以书吏委之,因弃之。闻兄长在谯郡广纳天下英杰,便欲前来碰碰运气,未想你我兄弟竟由此相遇!今见兄长已成此事业,实在令小弟汗颜!”刘宇连忙宽慰道:“淮南太守,匹夫耳,怎能识子扬佐世之才!子扬尽管放心,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你我兄弟以此郡为基,共创一番大业!”刘晔听刘宇称他是佐世之才时,就大起知己之感,加上刘宇又是宗室兄长,故而很爽快地拜刘宇为主公。刘宇又派人前往淮南成德接刘晔之母至谯郡,以便自己晨昏定省,侍奉堂前!刘晔愈加感激。
当晚,刘宇引刘晔至府中,一一引荐孙琳、孙乾、许褚等人。是夜于家中摆宴为刘晔接风。宴罢,二人抵足而卧,共话天下大势。刘宇对刘晔愈加满意,刘晔对刘宇也是赞叹有加!;刘宇这一出认亲戏唱到这里,总算是把三国时代的这位政治、谋略都是一等一的大才留在了自己的阵营里!有君臣之义,兄弟之情做后盾,不愁刘晔不忠心耿耿!
第二天,刘宇就下令辟刘晔为功曹,总揽政事,参谋军机。另外还有一个当务之急——改造连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