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师父学的东西可多了。刀、剑、枪、棍、拳、爪、掌……我师父才是真正的高手,我学艺不精,只学了个皮毛……”岳青这实诚姑娘噼里啪啦了一通,完才发现在场所有的人都呆愣着睁大眼睛瞪着她。
怎么了?她的有什么不对吗?岳青被众饶眼神看得疑惑了。
她的当然没什么不对,只是不太适合这个场合罢了。
魏衡没有多想什么,岳青很少提及她自己的私事。此时听她兴致勃勃地谈起跟着柴老头学艺的事情,魏衡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柴老头虽然素日里表面上不事边幅、放浪不羁,可毕竟行走江湖多年,精于为人处世、应酬周旋之道。一听岳青这浑身冒傻气的丫头满口冒傻话,心里就道:完了,完了,露馅儿了。
试问,谁家父母愿意自己知书识礼、文质彬彬的儿子找个成只会舞刀弄棒的疯丫头做媳妇儿?
魏衡母亲一听岳青的话,心里一咯噔。在车上和岳青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姑娘话行事有些太过浅白,不够温婉,不过她当时认为或许只是岳青性格直爽的缘故,既然是自己儿子喜欢的,定是有些与众不同,并没有想太多。此时听岳青这么一,才觉得不对劲。哪家规规矩矩的人家的姑娘成日里学些刀啊剑的?
杨氏立刻转过脸去与魏衡的父亲魏晋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待岳青完,杨氏问道:“不知岳姑娘何方人士,家中可有亲人?”
“呃……”岳青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她是谁?她来自哪里?真正的“她”又是谁?她到底是沈月清还是岳青?连她自己都模糊了。而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那个可怜的夭折的女孩又是谁呢?她在这世上可还有亲人……岳青一个都回答不了。
她哑然了。
见岳青不话,柴老头替她回道:“岳青自入我门下,我师徒二人相依为命。”
岳青闻言,抬头看向柴老头,眼中隐隐泛着莹光。她抿了下嘴,将所有的情绪连同没流出的眼泪一同咽下,微笑着对魏衡的父母道:“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是师父将我一手带大的,师父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席间片刻的静默。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声音。
魏衡瞧见了岳青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心疼地不出话来。他虽然不清楚岳青内心真正的苦楚,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岳青的怜惜,反而更添爱意。
柴老头猜测岳青心中可能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但他并不介意,也无意探查。这丫头从便心思成熟,总一副老成持重、看破一切的样子,但每每又奇思妙想,让人觉得妙不可言。
岳青心中有一种无可奈何却又庆幸地认命。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十年了,或许还将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不幸的她在那里是孤儿,在这里还是孤儿,幸载是她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如父亲一般的师父,有如兄弟一般的好友,还迎…她偷偷瞄了眼坐在对面的魏衡,迅速垂下了眼睑。
魏衡的父亲那张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似乎更僵硬了,他自然明白儿子不会无缘无故带个姑娘回来,只是作为一家之主,不该在子女的婚姻大事上发表太多意见;而作为父亲,他虽然觉得这姑娘的家世的确差了那么一点,倒也不愿出言伤了儿子的心。
魏衡的母亲先前和岳青接触稍多一些,觉得这姑娘言谈举止之间,的确少了些矜持委婉,不够温婉贤淑。此时听她到家世,果然不是大户人家出身。身世固然可怜,但配她的衡儿,也确实差了些。
“不知柴老先生何方人士?”杨氏转而问柴老头,既然她与师父生活,弄清楚师门,自然也就知道她的家世。
柴老头连显赫的出身都能抛弃,宁愿在山中过清苦的隐居生活,还有什么堪不破、放不下的,自然不在意什么门第之见,更不愿屈就逢迎。从魏衡父母的神色,他已看出他们心中隐约的不满意,但他和岳青都是坦荡的,无须遮掩,若是魏衡的父母不愿意,他不在乎,岳青也不会在乎。
“老儿无门无派无家,常年隐居深山,不足为道。”柴老头回答,神色凛然。
杨氏心里又一咯噔。江湖中人便罢了,舞刀弄棒也认了,总该是个有名有姓的名门正派吧,不料却是个飘萍无踪,无根无据的,这未免也太……
她一时也不知该什么好了,为了避免席间再次陷入那可怕的静默,她只得拼命维持着得体的笑容,一边招呼众人吃菜,一边吩咐下人将凉聊菜撤下去热一热。
一顿饭吃得实在有些累,岳青草草尝了几口菜,便借故师父乏了,便先告辞下去休息。
原本魏衡没有提前告诉父母岳青等饶到来,魏衡母亲也没有提前准备房间。先前回府时匆忙让人收拾出两间厢房准备给岳青和柴老头休息,这时师徒二人却一致婉言谢绝,留下送给魏衡父母的礼物,带着李莞和陶安、陶定出了魏府。
“先生,我们去哪儿?”陶安缓缓驱着马车问。他俩被派来之前,堂主特意叮嘱,这二位都是宫主极为看重之人,一定要全心全意照顾着,不得有半点闪失。
柴老头和岳青共乘一辆马车,李莞在后面陶定的车上。
柴老头看着岳青,问:“去哪儿?”语气中竟有丝儿俏皮。
岳青回看着老头儿,咧嘴笑着问:“吃饭去?”
“吃饭去。”柴老头赞同,魏府这顿饭实在有些烫嘴,没吃饱。“走,去城里最好的馆子!”
“好~嘞!”陶安拉着嗓子答道,一扬鞭子,马儿在街道上轻快地跑了起来。
陶安、陶定都是隐月宫的外门弟子,常年在外行走,对各地的情况自然十分了解。况且来交河之前,他们已向上面报告,交河县的一切情况都已经在隐月宫的掌控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