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航在辖区公安局里悠然地坐在那儿。几个年轻的警官围着他,粉妆玉雕的小人儿可爱极了。
“小朋友,你爸爸妈妈的叫什么名字啊?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吗?”
“我爸爸叫秦泽远,我妈妈叫乔芒。”
“秦泽远,这名字有点熟悉啊。不过啊,你怎么能离家出走呢?”
航航叹了一口气,“姐姐,我妈妈住在xx小区,你能送我过去吗?”
女警官被叫了姐姐,嘴角满是笑意,和同事商议了一下。
“这孩子倒是胆大的很。我去查查系统。”
航航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犯了错。
大人们都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秦泽远接到航航走失的消息匆匆结束了行程赶紧往回宁城赶。一个小时规程,在他快到宁城时乔芒给他打来电话。
“航航找到了。”她如释负重。
秦泽远抚了抚额角,“芒芒——”他念着她的名字。
气氛有短暂的凝滞,耳边似乎有电流滑过的感觉。
“不要心软,航航该打。”他沉沉地说着。
乔芒看了一眼航航,他正和警官们说再见了,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知道了。”
航航抱着小书包,走到乔芒腿边,“妈妈,我们回家吧。”
乔芒蹲下身子,“航航,你犯错了。”
他皱起了小脸,“怎么了?”他的眼神躲闪着。
乔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朋友不可以单独出门,而且你都没有告诉大人。”
他低下了头。
“你知道我们有都担心吗?”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可是妈妈,我想见你啊。”他张开双臂,抱着她,小脸在她的脖子上蹭着,“妈妈——”
乔芒的心早就软成棉花糖了,怎么可能把他打一顿,“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偷偷跑出来了。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不会的。遇到坏人我就找警察。”
景诚和警局的领导打了招呼,走过来,拍拍他的小脑袋,“走吧。”
“景诚叔叔你怎么也来了?”
“来找人啊,我们某个小屁孩离家出走了。”
航航吐吐舌头,“不是,我只是去找妈妈,才不是离家出走。”
乔芒抱着他,“先回家吧,你爸爸也回来了。”
航航苦下脸,“这次完蛋了,爸爸肯定要揍我。”
乔芒失笑,知道怕就好,还好秦泽远能镇住他。
等秦泽远赶过来时,航航已经累得睡着了。几个人坐在客厅,气氛瞬间变了。
乔荀找了一个理由回了自己的卧室。
乔芒搓搓手,“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不用了。”秦泽远和景诚异口同声。
乔芒扯了扯嘴角,转身去了厨房,只留下两人。
这两人明显没有交谈的意思,各自打量着室内的风景。
乔芒端着水杯回来,刚放下来,景诚就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乔荀——”
乔荀立马出来了,“景诚哥,什么事?”
“你不是要去机场吗?我送你。”景诚一脸的平静。
乔荀腹诽,他可以晚一个小时走的。可是再看家里的气氛,他还是走为上策吧。匆匆拿了包。
“姐,我先回校了。”
乔芒看了看时间,嘱咐了几句。
秦泽远冷不丁地开口,“景诚,今天航航的事谢谢你。”
景诚背对着他,背影挺拔,“举手之劳而已,何况航航是我干儿子。”说完,他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人走,茶还未凉。想当初他们三人还是同班同学,谁能想到以后会是这般的境遇。
秦泽远把玩着水杯,眸光如水,“航航后来怎么说?”
“他说要来找我。”
他扯了笑,“有没有打他?”
乔芒坐在一旁的沙发,“小孩子和他说说道理就好了,他知道错了,还打他做什么?”
“不打不长记性。”他揉了揉眼角,“航航的智商现在完全可以上小学了,你不要被他骗了。”
乔芒惊讶,“怎么可能?”
“我带他去测过。”秦泽远也有过迷茫,这么聪明儿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了。
“你当初怎么发现的?”
秦泽远支支吾吾道,“我发现他有点早熟。”
乔芒眼角抽了抽,“乔荀小时候也很聪明的,大概这是我们家的优良基因吧。”
秦泽远挑了挑眉,眸光含着戏谑。
乔芒自然过滤了他的打量。
接下来的日子,乔芒和秦泽远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恋爱的时光,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平静安和。
秦泽远的变化公司的人都看在眼里,老板变得有人气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冷冰冰的了。
他路过实验室的次数渐渐多了,各位专家只当他是关心实验的进程,谁也不知道老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航航的调节下,三个人的生活非常的和乐。只是乔芒太惯孩子,而航航也发现了她心软的特点,时不时撒撒娇装装可怜。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航航穿衣的技能都没有了。
秦泽远看不下去了,“航航你们班小朋友都自己穿衣服了吧?”
“可是我小时候妈妈没有给我穿过衣服啊。”他答的倒好。
天气渐冷,乔芒给他选了咖啡色风衣,和她的是同款。“他还小,我帮他穿穿衣服而已。”
秦泽远沉吟道,“再这样的话,我觉得可以送他去上寄宿幼儿园了。”
乔芒瞪了他一眼,航航小手紧紧地拉着乔芒的手,“妈妈,航航最爱你了。”
秦泽远开车先去乔芒去了实验室,再送航航去幼儿园。车上只有父子俩,秦泽远开始教育他。“我听说男子汉都是自己吃饭,自己睡觉。”
航航侧头看着他,也不说话。
到了幼儿园门口,他拉了拉秦泽远的手“爸爸,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秦泽远弯腰,航航贴近他的耳边。他轻轻说道,“爸爸,其实我也爱你的。”
他怔住了,小家伙乐呵呵地跑进去。
一上午的时光是如此美好。秦泽远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是一枚戒指。
当年他们结婚的婚戒,碎钻熠熠生辉。也许他该像小家伙一样,脸皮厚点,再说些甜言蜜语。
阳光从落地窗打进来,笼罩在他的身后,一片温和。
助理匆匆敲门进来,脸色一片灰暗,“秦总,实验室出事了。”
秦泽远望着她,听她继续说下去。
“实验室刚刚发生爆炸。”
他的脸色登时一变,“现在怎么样?”
“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成峰的研究员乔芒受她——”
秦泽远双手握成拳,戒指划着他的掌心,“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