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若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原来这一切沈若鱼她都知道,她一直忍着不杀自己,就是为了最后这一下给自己来一个致命之击吗?
沈若鱼语调凉凉:“当初本公主把你买回来的时候就说了,你的卖身契在本公主身上,你效忠的是哪个主子?得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她沈月容给了你什么荣华富贵让你死命的跟着她?”
“你别忘了,就算她给了你这些荣华富贵,你也得要有命去享才行!”熙若脸上一片惊恐的神色,像是幡然醒悟了一般,用尽全力爬到沈若鱼的腿边想要抱住的腿。“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一时糊涂,作出了对不起公主的事情,还请公主原谅奴婢,恕奴婢死罪!求求您,饶了我
这次吧,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服侍公主。”
即便是心机再深,说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终究是惜命怕死的,被沈若鱼随便这么一吓唬,便什么都忘记了。
沈若鱼冷冷的看着她,不屑一笑道:“放过你?你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熙若刚要开口说自己以后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的时候,突然被沈若鱼打断:“我劝你切莫再说什么日后一定尽心服侍我的话,这话在本公主这里,屁都不是!”
“本公主是北笙的嫡公主,即便是出了北笙,到了柔然他们也还是得要尊称我一声小殿下,能够忠心跟着本公主、服侍本公主的人那么多,本公主凭什么要用你一个背叛过我的人呢?”
熙若彻底慌了神,沈若鱼这次真的是想杀了她!
慌不择路地还要往沈若鱼身上靠。
啪啪啪啪啪——
“啊——”熙若惨叫一声,摸着脸倒在地上,从嘴角留下一缕鲜血。白九挡在熙若面前,想拎小鸡一样拎起熙若,火辣辣四五个耳刮子下去,一直把熙若打到鲜血直流,才啐了一口道:“不长脑袋的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几斤几两?公主的衣服是你能随便碰的吗?你也
不瞅瞅自己是什么东西,当初就不该从人牙子手里把你买过来,就该眼睁睁的看着四五十岁的员外糟蹋你才好!”
白九口劈头盖脑地骂着熙若,沈若鱼在边上听着直皱眉,白九这话骂的也忒难听了,不过又转念一想,也是熙若活该,叛主的人,就是杀了他都不为过。
熙若倒在地上,渐渐握手成拳,眼底之前的害怕一扫而空,转变成了怨毒。
沈若鱼,这一切都是沈若鱼的错!今日她所受到的耻辱,来日,必定加倍奉还,就算是做鬼,自己也不会放过她的!
捕捉到熙若这一表情的白九瞪了瞪眼,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敢对主子翻白眼?
于是活动活动了筋骨,还要再接着打!
“好了。”沈若鱼开口拦下白九,“赶紧把人拖下去吧,还有正事儿没办完呢。”
“可是……”白九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沈若鱼眼一立:“怎么着,你还真想现在就把人活活打死啊,别人现在正愁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对付咱们,你这不是上赶着授人以柄吗?”
白九眼睛转了转,觉得还是沈若鱼说的有道理,便听了沈若鱼的话把熙若给拖到后院屋子里锁起来了。
“主子,”康勤在沈若鱼后面没有看见锦绣,有些着急,“怎么没见锦绣跟您一起回来呀?”
还没等沈若鱼说话,康勤便大惊呼:“莫不是锦绣出了什么事情了?我的天哪,这可怎么是好!”
说着,康勤便急得满屋子乱转起来,沈若鱼白他一眼:“主子我这还没发话呢,你着什么急呀?”
康勤一听沈若鱼,这话里有玄机,连忙扑到她跟前:“主子这么说,是说锦绣还没有出事?”
沈若鱼淡淡一笑道:“我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呢?”说着,对康勤使了个眼色,“你也别跟着干着急了,赶紧把宋宇浩绑好了,一会儿锦绣能不能回得来就得他了!”
康勤应了一声,连忙又找了个更粗的绳子,把宋宇浩绑了好几圈。沈若鱼瞥了一眼,差点失笑,宋宇浩差点没被康勤绑成个粽子了,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担心锦绣啊。
收回目光来,沈若鱼眼底泛了泛寒光,沈月容跟宋佳这次是决心要除掉自己,先前派出的黑衣人绝对也是宋家精心训练过的,还专门让宋宇浩拦着自己。
沈若鱼薄唇抿了抿,眉头皱在一起,宋夫人是女眷,跟沈若瑜自然是住在一处营帐里的,然而宋宇浩却跟他们住在两处。
为了保证这次事情万无一失,事发之后,沈月容一定会派眼线去宋宇浩的营帐跟沈若鱼这边的营帐来打探。
他们知道宋宇浩也没有回去,就一定不敢对锦绣下什么毒手。现在事情败露,自己也平安无事的回来了,现在只要沈若鱼把自己关着宋宇浩的消息放出去,沈月容跟宋家就一定会带着锦绣过来赎人,想到这里,沈若鱼的嘴角情不自禁向上挑了挑,所以她有十足的把
握,料定沈月容一定会过来换人。
宋宇浩是宋家长房独子,因为一个丫头而折损了一个儿子,不值当,宋家换不起。
果然,如同沈若鱼所料,不到一会儿,康勤便进来禀报,说是沈月荣带着锦绣过来跟她赔罪了。
沈若鱼微微一笑,事情发展步步皆在自己的计算之内。
到这个地步,沈若鱼倒不那么着急了,她清楚沈月容绝对不敢对锦绣做什么,索性就端起架子来,慵慵懒懒地让人请沈月容进来。
其实这次过来,并不是沈月容的本意,这般低三下四的去求沈若鱼,根本不是她的风格。然而宋夫人一听说宋宇浩被沈若鱼抓起来,立马就在她的营帐内都闹开了,丝毫不顾沈月容刚刚才跟沈若鱼翻脸的情况,硬是逼着她带着锦绣过来跟沈若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