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庸抬头,慌忙站了起来,道:“是老板啦,没忙,有点账我正准备整理出来,然后拿给你”
“那正好,你不用给我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安邦拉了下鄢然的胳膊,道:“这是我朋友鄢然姐,以后她和你一起负责酒吧的账目,你们俩认识一下,从今天后你有什么账目性的问题和她就可以了,她会转告我的”
谢庸明显楞了下,脸有些不太自然,顿了半晌后才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露出一副淡笑伸手道:“哦,是鄢姐,你好,你好”
安邦跟鄢然点头道:“行了,你多跟谢姐学习一下吧,我先过去了有事你找我,晚我们一起回家”
关于职场规则,安邦是真的一点都不懂,如果换做另一个有点经验的老板,想把自己人安插进财务部门,那绝对会用一个非常委婉的方式,而不是像他这样直接开门见山的就把鄢然给送了进来。
这么一来,谢庸首先就是没有任何的准备,其次心里难免就会有些不满了,认为安邦明显是不信任她并且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她给替换下去。
但实话,安邦真的没有换她的念头,只是觉得鄢然没事可做,就给她安排了一点事去打发时间,就算以后鄢然学成了,那也可能另有安排根本不会把她放到酒吧这种地方,实际,鄢然属于是来实习和取经的,对谢庸没有任何的威胁。
可惜,安邦的做法让谢庸产生了误解和一点不满。
安邦刚回到办公室,冯智宁就进来了:“邦哥,场子里有人在卖丨毒丨品”
“嗯?”安邦皱了下眉,随即起身就跟冯智宁出去了。
这十几天,安邦一直留意酒吧里关于丨毒丨品的事,但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发现谁在买卖这东西,似乎最近这段时间,这东西就像消失了一样。
“是段老鬼的马仔,咱们第一天来的时候,我见这个人当时就站在他身边······”
“记的这么清楚?”
冯智宁傲然笑道:“当兵的时候,我在通讯连呆过三年,负责密码通讯联络,甭管多复杂的密码在我脑子里过两遍都不会忘,记忆力在我们部队都是数一数二的”
解放前后,部队里关于通讯联络有很多时候都采用密码通讯,防止被敌方窃取和破译,联络的密码都非常的繁琐,不懂的人着就跟外星文字差不多,所以这一项都是由专人来负责的,就是怕迷惑住对方的同时,怕让自己人也搞错了。
冯智宁,自己人也是如此,只要被他眼睛扫过留在脑袋里的,不管过多久再见都能给认出来。
“你这个本事,放到这也有用武之地啊?”安邦跟他边走边聊,两人从楼下来后,来到酒吧后门,悄悄的推开门。
酒吧后面是一条巷,很偏,没有人,从门缝里安邦见夜空下,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正在角落里交谈。
“靠左那个,就是段老鬼的马仔,右边那个可能是我们这里的客人,两人之前在酒吧里见面后谈了一会,段老鬼的马仔拿出一袋白色的东西,我觉得有点像那玩意······”
安邦低头寻思了下,轻声道:“先别管他们,你这样,等他们两个完事了,你就跟那个马仔别让对方发现了就行,这几天你多跟着点”
“哎,好叻,邦哥”
酒吧楼,谢庸端着厚厚的一叠账本放在鄢然的面前,拄着胳膊笑道:“鄢然姐,这是咱们酒吧半年的流水,我帮你理一下?”
鄢然顿时懵了,僵硬的点了点脑袋,然后随手拿起一本账本翻开着里面密密麻麻的数字还有账目往来,头瞬间就大了。
“鄢姐,您以前在哪高就啊?”
“我,我,在家里种地的”鄢然声道。
“哦?”谢庸拉着长音笑了,又问道:“那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鄢然咬着嘴唇道:“我没怎么过学,到高中就不学了”
凌晨后,鄢然呆呆的合了面前的账本,大半夜的时间,她就只了这一本,但却跟无字天书似的,脑子里全是一点概念都没有的数字和繁琐的记账方式,谢庸很尽心尽力的在一旁指导着她,但鄢然就跟鸭子听雷差不多,脑袋里仅仅被挤进去了一丁点她也不知道是有用还是没用的东西。
“没事,慢慢来,会计其实学起来不难,只要你能悟进去就行了”谢庸笑眯眯的安慰着道。
鄢然感激的笑了笑,道:“谢谢你,我会努力的”
鄢然完从桌收起账本夹在胳膊下面,谢庸诧异的问道:“马就收工了,你带着它干什么?”
“回家睡不着的时候再,明天白天也没什么事,在家我再学习一下”谢庸哦了一声,着鄢然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她挺不起这个打扮跟村姑一样,见识和村姑差不多的大陆女人,通过大半夜的接触她发现对方对财务这一块完全是一丁点都不通,就连最简单的记账方式和出库记录她都不懂,也就是在会计这方面这是个十足的门外汉。
但谢庸也同时发现这是个非常用心专心的女人,并且对汲取知识的渴望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那账本时专注的神情就好像是一个女子在着她心爱的男人一样,眼神里的专注度简直令人发指。
其实,谢庸这一点真描述对了,鄢然确实是把那些无字天书一样的账本,给当成是安邦来的,毕竟这是他所要求的东西。
晚回去之后,躺在床旁边是睡的正香的熹仔,鄢然靠在床头打着灯翻着手里的账本,直到天亮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
临近中午,黑白颠倒了的几个人才陆续醒来准备吃饭,正吃饭的时候,冯智宁顶着黑眼圈敲响房门回来了。
徐锐诧异的问道:“你人跑哪去了?昨天晚就没见你,收工回来时你又不在,有秘密啊?”
冯智宁打着哈欠,搬了把椅子坐下来,拿起饭碗就囫囵着吃了起来,安邦在一旁解释道:“我给他安排了点事做,宁昨天晚发现有人在场子里交易丨毒丨品······”
王莽皱眉道:“哥,你要动段老鬼的生意?”
在没进扎兰酒吧之前,他们几个就已经合计过了,别的酒吧夜总会是怎么经营的他们不管,但扎兰酒吧一定不能走丨毒丨品这条路,必须得把这一项给砍下去,哪怕就是不赚钱也得砍掉,这是每一个军人心中不可磨灭的念头。
“动,是一定的,但得机会,我们现在贸然出手别段老鬼不答应,疯彪那里也不会同意的,这么赚钱的买卖他们哪会心甘情愿的放弃?我们也不急在这一刻,慢慢来就是了”安邦拿着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很理性的道:“动段老鬼的丨毒丨品,首先想的就是应该先把他给踢出去,让他出局我们才能把丨毒丨品的营生给拿下去,宁你那跟的怎么样了?”
冯智宁抹了下嘴巴子,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舒坦的道:“暂时没摸出来什么,就知道这子的家在哪住了,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回去,我今天晚再过去一趟,等他从家里出来我进去摸摸,能不能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