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次来不同的是,酒吧开门后招牌闪烁着耀眼的弥红灯,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在外面都听的清清楚楚,在门口就能有一种乌烟瘴气的感觉。
疯彪走在前面,领着几个人进入酒吧,刚进入一楼大厅他们就发现大厅里挤的全是人头,几乎都是人挨着人了。
疯彪皱了皱眉,王莽惊愕的问道:“生意这么好么?刚开门就爆满了?”
“不见得吧·····”安邦轻声道。
“呼啦!”忽然,大厅里的人全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人群分开,一个人穿过人群走到疯彪的面前。
“啪,啪”对方拍了拍手,举起手来道:“来,给和生堂的大佬,彪哥问个好啊”
大厅里的人又突然弯腰行礼:“大哥好”
“段老鬼,你搞什么呢?”疯彪皱眉问道。
段老鬼?
安邦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段老鬼是绰号,本命叫段天赐,是和兴和在油麻地堂口的坐堂大佬,也就是扎兰酒吧另一个老板。
“哈哈,我当然是来给酒吧另一位大佬庆祝一下啊”段天赐眼睛在人群里寻摸了一眼,眼神非常毒辣的就到了站在疯彪身后和王莽并排站着的安邦,一下子就从人群中找出了谁是主角。
段天赐直接就走前去,一把就揽了安邦的肩膀,眉开眼笑的道:“疯彪,就是这位兄弟吧?我听过你,大圈安邦,是不是?果然一脸英气逼人啊,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听你和新安社在医院里拔枪火拼,又和丨警丨察在元朗码头开火?厉害,厉害······”
安邦和王莽脸色都变了,对方咄咄逼人,一句话就把他们的底细给点了出来,想必在这之前对大圈都做了不少的功课。
“段老鬼,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啊”疯彪沉着脸,瞥了他一眼道:“照你这么,安邦干了这么多事,岂不是早就该被条子找去喝茶了?”
段天赐拍了拍自己的嘴,道:“谣言,肯定都是谣言对不对?”
疯彪哼了哼,道:“是不是谣言,你得去问阿sir啊,我们哪里知道”
段天赐这个人,安邦在没来扎兰酒吧之前就听疯彪提起过,你从他的绰号老鬼就能感觉出来,这是个做事很鬼的人,通俗点来讲就是非常的奸猾。
段老鬼既不是社团里的双花红棍出身,也没有为社团蹲过牢扛过事,他在社团里混了十几年后,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混到了和兴和在尖沙咀坐堂大佬的位置,更为难得是,尖沙咀这个堂口在和兴和以前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但自从段老鬼位之后,没用几年堂口的收益就开始在社团里名列前茅了,是和兴和的经济支柱之一,所以段天赐十分得社团大佬们的欣赏。
疯彪曾经着重提醒安邦,心段天赐这个人,有可能你被他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你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就拿现在这个状况来讲,疯彪带着安邦来入驻扎兰酒吧,换成是谁都会选择安安静静不声不响的着他们来,而不会像段老鬼这样,让社团的马仔全都坐到大厅里,来了个鸿门宴式的下马威,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你,我可能不太欢迎你们大圈,以后我也许会经常给你找点麻烦什么的。
这是典型没脑子的莽夫所为,但段老鬼会是这么没脑子的人么,他要是的话尖沙咀坐堂大佬的位置,就不可能坐在他的屁股底下了。
疯彪带着一行人往楼办公室走去,段老鬼背着手笑眯眯的着他们走出酒吧大厅后大马金刀的坐到了一张卡座。
楼办公室里,疯彪指着老板椅道:“从今以后,这位置就归你了”
安邦挠了挠脑袋,道:“你这是打算当甩手掌柜的了么,彪哥,你可不能不管兄弟啊?我是两眼一摸黑,硬着头皮坐来的,你楼下的这阵势,都把我给吓了一跳,再我们就阿三阿四两个半人,这不是摆明了会被欺负么”
“你知道什么是香港的社团文化么?”
安邦道:“不知道”
“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硬就是道理,茶楼里经常见两个社团的人坐在那喝茶讲道理,后面坐着一堆弟和马仔,话的时候声音都很高,拍桌子掀桌子,可那都是吓唬人的子为了壮场面的,通常都是打不起来的,就算打起来最多也就是个热身”疯彪朝着脚下指了指,道:“段老鬼自从位之后,他就从来没有和人喝过茶讲道理,和谁有仇有冲突,都是干脆利索的下手,据我所知他的仇家到现在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不在香港了,然后他活的好好的,用拳头话这才是硬道理,明白么?”
王莽道:“这个作风我喜欢······你的意思是,有事就动手,别犹豫别客气,是不?”
王莽一句话就点出了大圈帮征途的精髓,在以后的日子里,大圈帮的骨干很多都是退伍的军人,也一直都实行全军事化管理,每次冲突都贯彻了拿拳头话的这个硬道理,作风十分的雷厉风行。
疯彪又和安邦他们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把之前负责酒吧的陈长生留了下来,让他帮他们熟悉几天,等安邦的人能手了之后,再撤出去。
“你们大圈的起点比较高,据我所知,很多社团在起家的时候都是一步步摸爬滚打走来的,你们刚发展就有了一家酒吧做支撑,这个起点是不错,但也少了挣扎的经验,我给你们的意见就是别太冒进了,稳扎稳打的好”疯彪最后交代了一句,就代表着从此以后他基本不会过问酒吧的事了,只是到月底的时候按时收钱就可以了。
疯彪走了之后,办公室里就剩下安邦,王莽,徐锐和冯智宁还有留下来帮忙的陈长生,安邦挺礼敬的请陈长生坐下后,虚心问道:“陈先生,你跟我们讲讲酒吧的事?实话,在这之前我们这帮大陆人都没有进过酒吧,实在是不太了解······”
“行,你们要了解点什么?”陈长生点头问道。
“主要是赚钱的渠道,还有每个月的盈利有多少”
陈长生道:“酒吧赚钱就是三个方向,一是场子里的姐,每接一位客人我们就会从中抽取一定的佣金,第二就是丨毒丨品,我们为需要的客人提供,货是我们自己进的,所以这方面的利润非常大,几乎占了一半的收入,还有的就是卖酒了和包房的消了,每个月大概盈利十多万左右吧,每月的浮动不是很大”
王莽和安邦他们听到这个数字顿时就懵了,他们最初来香港去码头扛包的时候,一个月的收入是不到三百块钱,一年到手才几千块,一个月手术十万是什么概念,就是他们累死累活不吃不喝也要攒几十年。
后来,王莽和徐锐抢了一次新安社的钱庄,搜罗来三十多万他们还以为自己发财了,现在一这钱似好像不少,但放到扎兰酒吧里也不过就是两个月的流水。
安邦皱眉问道:“也就是,丨毒丨品在酒吧里的收入至少要占五万了?”
“是这样的,这是每个酒吧收入的大头”陈长生绝对不会想到,安邦来扎兰酒吧之后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在琢磨如何把丨毒丨品这一项给砍下去。
“如果,没有丨毒丨品呢?”王莽问道。
陈长生楞了下,有点没想明白,过了一会似乎理解王莽的意思了,他直接摇头道:“如果没有,那这个酒吧也就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