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与的话让我的心口蓦地一紧,有一股无形的凉意在我的身上来回乱窜。
这种恐惧和不自在,完全是来自于沈容与这个人。
退后一步,我说:“我看不透你,也不想看透。但是这次的事情有多大影响,你我心知肚明,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了。”
“这是你说的算吗?”沈容与笑着反问我,那股强大的气场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我又是退后一步,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浴室里的那一幕。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转而说道,“我走了。”
说完,我就想赶紧离开这个压强过大的地方,可没走两步,我就是手腕一热,随后身体后倾,撞进了沈容与的胸膛里。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迅速的去推他的手,可却是无济于事。
“还疼吗?”沈容与在我耳边说道,目光也顺着我的衣领往下看去。
“流氓!放开!”我冲他喊道。
沈容与不放,反而加大了力道,说:“和你,这叫情趣。”
“你疯了是不是?还是脑子坏掉了!你昨天还差点儿杀了我!我脖子上的伤就是证据,我可以告你家庭暴力!”我像个炸毛的刺猬,张牙舞爪的,又讨厌又害怕他的触碰。
耳畔传来沈容与的低笑,就像低音炮一样。
“你要告我?”他反问,“欢迎。”
他语气里的轻笑令我瞬间明白我刚才又犯傻了,和他这么个专门钻法律空子的高级骗子上法庭,他至少有一千种方法让我败诉。
见我不言语,沈容与又说:“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赶紧……”话没说完,我就觉得嗓子那里又痒又疼的,马上就咳嗽了起来。
这喉咙一震动,我的脖子好疼。
沈容与见状松开了我,也不顾我的反抗,直接扯开了我衣领上面的两个扣子。
当他看见我脖子上的红痕时,他蹙了下眉。
“你少、少猫哭耗子。”我推开他,把扣子又给系了回去。
沈容与错开了原本的目光,说了句:“这两天必须把这痕迹去掉。”
咋一听,我没太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但马上我就想到后天是沈建业的大寿,沈家在蒙岚轩定了酒席。
他想让我参加?他一定真的是疯了!
“现在跟我回家,让医生给你看看。”沈容与说罢就过去拿他的大衣。
“你在想什么啊?如果我那天去了,你爸妈也会颜面扫地!”我对他说。
沈容与没有接话,只是套上大衣向我走来,说:“车子就在楼下。”
我错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质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已经没有功夫和你继续演下去了。”
这话一出,沈容与目光顿时变得凌厉,他高大的身影马上向我靠拢过来,我本能的缩了缩身子。
“景昕,有些事情不是你说的算的。”他说。
我咬住了嘴唇,过了几秒才迎向他的目光,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沈容与看着我,寒气逼人。
我皱了皱眉头,慢慢垂下了眼帘,低声道:“我们离婚吧。”
话音一落,我顿感我和沈容与之间就像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湖水之中,冰冷而黑暗。
我不曾后悔嫁给沈容与,因为这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可到了现在,我却不能再自欺欺人。
“沈容与,我们离……”
沈容与猛地抬手抬起了我的下巴,不容拒绝道:“回家。”
……
沈容与是硬把我拽上车的。
他特意叫人把车子停在了地下车库,然后又乘坐了专用电梯,才使我们之间的拉扯没有被人看了去。
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不同意离婚。
虽说如果他愿意维持婚姻,对我的名声可能会好些,但是那些东西对我而言早就不那么重要了,并且我也觉得沈容与不会好心到要帮我。
“你爸病了。”车上,沈容与忽然开口道。
我心脏“咚”的一声,刚才的思绪全断了。
“昨晚之后,他的血压有些高,医生说最好静养两天,所以今天才没来集团。”他进一步解释。
景辉有高血压。
我们两个吵得那样激烈,他又生了那么大的气,身体肯定吃不消。
“晚上我陪你去看他。”沈容与说。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向看着窗外,隔了好久我才说:“不用。我不会和你回去,也不会……去看他。”
沈容与没有言语,也不知道是认为我本该就是这样无情无义,还是觉得另有原因,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我只是觉得去看望他又怎么样?得来的还是无止境的谩骂、争吵,甚至是会令他的身体更差。
良久,在等待一个很长的红灯时,沈容与忽然又开口了。
他说:“你不去,是不是就代表你不想要梦星了?还是说你放弃了霍言安?甚至是那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