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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

作品:不等相思老|作者:定墓|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9-30 11:13:25|下载:不等相思老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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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前生,原来过的那么苦啊。”

小夭忍不住的说出了口,她的脸上浮着一缕看不见的愁,总归有些难言的感受在心中流窜,不知道还能为他做什么。

而风伯依旧只是笑着,他并未觉得这有什么,看着林间有蜻蜓飞过,还有蜜蜂在花间采蜜,有一只老鹰发出了长长的嘶鸣,在最高的天空上盘旋。共同生存于天地间,没有谁是不允许存在的。可是妖,却会成为这个例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喊着赶尽杀绝的口号。

风伯悄无声息的看了小夭一眼:“你的丈夫和你也不是同类,他也是妖,你有问过他的前半生是怎么样的吗?”

小夭沉默,没有回答,相柳的事他大概知道,但是知道的不具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私事,自然会有些不可告人,显然没必要刨根问底。

小夭被风伯问住,自知理亏,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又扶着风伯说不出些别的,她找不到说,呆愣了片刻,主动提了一壶水出来,坐在他的身边以后开朗的说:“以前的故事我们继续讲吧。

风和蔼的笑笑,不再提那个不愉快的话题:“上次我们说到那里了。”

“你说起了西岩王姬。”

风伯笑得很畅怀,他正要开口,突然感觉喉咙被堵住,无法发出声音。手脚已经许久没有知觉了,甚至眼神空洞,那些不甘,还有心里的守望也逐渐僵硬。

他不愿再说下去了,也说不下去,小夭忍住啜泣拉着他说,哪怕她以前已经听过的,可是风伯也好像没有力气似的,没有依小夭的。

小夭也很轴,似乎在这件事上也是寸步不让,直到风伯笑的疲惫,任小夭怎么拉扯他也不理。

衿竹在晚间的时候过来了一趟,她的状态也很不好,眼底下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不难看出来她在很勉强的打起精神。

小夭和风伯待在院子里,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平静,尤其是风伯,他躺在那里,一点变化都没,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影影绰绰的分不清是怎样的状态。

小夭的脸色也很冷,静静的看着风伯一动不动。脸色倒是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可就是太不同寻常了。她靠在风伯的椅子旁,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看到衿竹以后她才起身,她给风伯盖上一条毯子,然后静静的坐着。衿竹过去,小夭也只是冷静而疏离的叫了一声,以向衿竹表示自己没有事。

衿竹不着痕迹的叹息了一声,走到小夭的身边,和她拥抱在一起,安慰的话说不出来,只能抱着。于是两个人静静的待在一处,谁也不说话。

最后,是小夭先反应过来,她心中被愁绪堵满,怎么也舒缓不开,但却很冷静的说:“风伯死了。

衿竹轻轻拍着她的背,想低头安慰还是没有做到。她心中也有难以言说的痛,这份痛加上小夭的渲染,更加显得无力承受。

小夭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寻常,只是料想着风伯这一生,就这么悲怅的结束了。不知道是不是幸运。

她看她静静躺在院子里,也不敢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中太久。

晚间,小夭将风伯推进去,然后出来看衿竹,衿竹将小夭留在院子里的东西一同收回屋里。然后和她一起坐在等边聊天,小夭好几没有见到她,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出事了。可是她也安慰不到衿竹。

现在只有她们两个,明天她就要处置风伯的后事,趁有一点剩余的时间,她希望可以帮到衿竹什么。

“你最近的事,方便跟我说说吗?”

衿竹沉默,她在尽力的笑着,但似乎也瞒不住小夭,小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将油灯凑近了一点看着她的脸色。

只见衿竹的手拽着自己的裙边,拽的很紧,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谨,被小夭盯的浑身都不自在。她欲言又止,似乎不想说下去。

“行了!”小夭将油灯挪开,没有继续为难他:“希望你的事可以得到妥善的解决。”

小夭冷静的说。

衿竹神游在外,松了口气。卸下心房,她想到了此时身在昌意城的涂山璟,也想到自己的女儿,最近感觉越来越疲惫了,遇到什么事都不顺心。

小夭懒得理她,走进风伯的房里,他似乎在笑着,似乎走的很安心。

明天天气应该会很不错,风伯走得并不痛苦,衿竹看了她一眼,很识趣的出门去请人了。

今夜无风,也无月,静悄悄的,小夭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内心却格外的凄凉。她多点了几支蜡烛,独自陪着风伯。

四目望去,想尽力冲刷掉那点压抑的堵塞。可看到哪里都漆黑无比,更是犹感无助。

小夭起身将风伯的东西都收拾了,然后又坐到了他的身边,实在找不到什么事做了,就靠在旁边小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屋忡聚满了人,一眼望去,全都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相柳今天似乎被什么缠住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她一时无措,不知道该和大家说什么。

周围的人看他没有什么大碍,有两个人扶她起来,然后就去收拾风伯,小夭由她们拉着,默默看着风伯被人抬走,衿竹小声在她的耳边说他们只是将风伯抬到祭台那边去,不会做什么。

小夭解了心中疑惑默默点了头,跟着大家一起出去了。

繁琐的奠文,古老的仪式,还有听不懂的哀歌。小夭受不住这样的场面,一时被渲染得悲从中来。

一切有是上演了成百上千的顺理成章。这里要往生的不止风伯,还有其他的,他的亲人们在这里泣不成声。痛苦的不能自已。

她被衿竹扶着,所见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感受不到这里的花红草绿,啜泣着的人们低着头,谁也不看谁,也不知道她们哭的是自己的亲人还是风伯。

有人平静的忙碌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有人还要来拉一下,小夭是其中最事不关己的,没有看出她的情绪有多少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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