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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佛门

作品:杨庄外史|作者:洪刘华|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9-28 00:30:06|下载:杨庄外史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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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明喜欢我,可是我并不喜欢他。”郭文明的故事还没讲完,她的梦中情人王园园抢着说道:

对于高中生而言,恋爱是一个充满禁忌又如此具有幻想色彩的话题,时隔几十年,记忆也已经褪色成了不甚分明的片段。

上高二的时候,班上转来一个男生,一脸的英气,有点酷。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在操场上光着脚踢足球,他说那才叫真正的锻炼;第一次看见一份打着满分但是字迹奇丑无比的作文答卷。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经允许就冲上讲台,拿起数学老师的粉笔,把老师黑板上的题目用另一种更简单的计算方式写出来,令老师当场尴尬无比。我和同学们在唏嘘他的无礼之余,无不钦佩他的才华和气质。他的名字叫刘文友。

我知道刘文友也喜欢我,不过他比较保守,我有时午休时睡着,他会为我盖上衣服。我们那时候经常调换位置,不过都是一个小组全部调,我们还是前后桌。

我后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给他写了一首诗:

夜草如碧丝,

思念低绿枝,

当君怀归日,

是妾断肠时。

我心里真的好害怕,怕他拒绝,怕他小看我。

当天郭文明约我出去看电影,并且说还有其他同学。我以为也有刘文友,可是却没有。

晚上回宿舍,舍友告诉我,刘文友来找过我几次,而且买了很多好吃的。

郭文明后来经常讨好我,而刘文友和我却渐渐疏远了。

后来我考上了南京师范大学,刘文友也考上了扬州大学。我给他家里写过几次信,可是却没有收到回信。

郭文明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他不断给我写信,说他很痛苦,打算当和尚。我写信告诉他,他的这份痛苦以后会化作美丽的回忆,让人怀念。

有谁不曾为暗恋而受苦?我们总以为那份痴情很重、很重,可是有一天摹然回首,我们才发现它一直很轻、很轻。

我们以为爱得很深、很深,来日岁月会让你知道,它不过很浅、很浅。

最深和最重的爱,必须和时日一起成长。

我上大学的时候,又爱上了一个男人,男方名叫何华,是我的一位导师。他当时离异、单身,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我喜欢成熟的男人,所以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

当时最大的阻力来自于我的父母,他们都是中学教师,都很讲面子,他们觉得我应该找一个年岁相当的男友,而何华比我父母还大两岁。

但我认为我们之间有共同点,特别是他对古典文学的认真态度和不懈追求让我敬佩,因此我不顾父母反对,干脆和他住到一起。我把他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帖帖,让他专心致志地搞他的研究,他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照料。

我们的关系被人反映到学校领导那里,领导多次找我谈话,他们觉得老师和学生恋爱败坏了学校风气,劝我们立即中断关系。

我虽然看起来柔弱,其实很倔强,我明确表示宁可退学也不可能中断和何华的关系。何华也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因为他是中文系的一块牌子,学校想找他这样的人很难,所以他有恃无恐,谁也不放在眼里。

虽然不合时宜,但我们的恋爱毕竟是合法的,校领导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1984年,何华的儿子也考上了南京师范大学,他要求与父亲同住。何华于是对我说道:你还是到宿舍楼住吧,我儿子来了,你在这里不方便。

我惊呆了!我们虽然没有结婚,可在一起也一年多了,我还打掉了一个孩子。本来说好我毕业后就结婚,现在儿子来了就赶我走,那么我成了什么人了?

我和何华大吵了一架,然后就搬进了女生宿舍。

何华的儿子十分懂事,他知道我们之间在恋爱后,主动找我说他不愿跟父亲住,叫我住回去,而他却住到学生宿舍。我一听自然求之不得,可何华却认为是我的主意。

1987年大学毕业,我要求与何华正式结婚,可是何华却拒绝了。他说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关系,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与我结婚!

我满腹委屈,可是又无可奈何!这就是令我非常崇拜的教授吗?这就是我一心要嫁的男人吗?他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在学术上卓有建树,受人尊重,可在现实中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我本来想读研究生的,可是失望之下,我再也不想呆在南京了,大学毕业后就回到如皋的一所中学任教。

我喜欢看书,看书有很多好处,比如增长知识,学得技能,开阔眼界,抚慰心灵,提升认知……哪一样都离不开读书,所谓开卷有益,举不胜举,数不胜数。不管春暖秋凉,还是夏热冬寒,无论阴晴雨雪,抑或雷霆风暴,每一个季节,每一天都适合读书。每一个季节,每一天都应该读点书。冬季北风呼啸,山寒水瘦,万木萧疏,鸟兽迁移或蛰伏,大自然调成相对安静的模式,连大街上的行人都明显减少了。人们习惯闭户,将寒风关在窗外,围着火炉,以“窝冬”的方式抵御寒冷。此时,沉静的心正适合拾起一本书,一页页读下去,你会发现,书中自有炭火暖,书香相伴过暖冬。

中国古典诗词是我每天早晨必读的文字。古典诗词是最凝练的艺术,常常以精炼的笔墨传达出丰富而庞大的内涵和信息,不同于消遣类的书籍,真正读懂它们,需要沉浸式阅读。

清晨,从一夜的酣眠中醒来,正是最清醒的时刻,大脑处于最佳状态,能够更好地集中注意力,理解和吸收字句中的知识。中午我会读几页散文。午饭后,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暖暖的被窝包裹住身子,拿起一本书,读上几页,读着读着,暖意融融中,睡意袭来,抛书小睡。

散文通常语言朴素,清新自然,篇幅不长,读起来是很放松的感觉,相当于赏花,某一朵花的颜色和香味是自己喜欢的,那就多注目一会儿,凑近鼻孔深吸几口,说不定它们会进入中午的短梦中,把梦也熏得香香的,暖暖的。晚上下班回家,收拾完毕,我或是坐在书桌前写点什么,或是在桌上摊开一本书,读点什么,脚下放一个小电炉。彼时,总会想起“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诗句。晚上会根据近期目标看一些相关的书籍,文学类、哲学类、财富类、参考类书籍,不一而足。

现在的文学作品铺天盖地,不过有些作家的作品,无论何时何地,都值得我们反复阅读。

史铁生,年轻时双腿瘫痪,后来又患上尿毒症,靠透析维持生命,自称“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他的作品有强烈的自传要素,如中篇小说《宿命》就是作者的精神自传。

余华,浙江杭州人,从1983年开始发表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是他的成名作。《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同时入选百位批评家和文学编辑评选的“九十年代最有影响力的十部作品。

莫言,本名管谟业,山东高密人,因其“以幻觉现实主义融合了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成为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

杨绛,本名杨季康,祖籍江苏无锡,生于北京,其丈夫为钱锺书。杨绛是中国文学界的重要人物,以其深厚的学识和独特的文学风格而闻名。

刘震云,河南延津人,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他的代表作有《一地鸡毛》、《我不是潘金莲》、《一句顶一万句》等。他的作品被改编为多部电影和电视剧。

路遥,陕西清涧人。他的小说多为农村题材,描写农村和城市之间发生的人和事。他的代表作有长篇小说《人生》、《平凡的世界》等。

陈忠实,原名陈华,陕西灞桥人,他的代表作有长篇小说《白鹿原》。他的作品主要描绘了中国西北农村的生活。

迟子建,女,山东海阳人,生于黑龙江漠河,她的作品风格独特,深受读者喜爱。她的作品对中国当代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被誉为中国当代文学的瑰宝。

我不仅喜欢看书,也喜欢写作,但我一直活得很清醒,我知道文字不是我的全部。我只是有空时才写作,做饭,做家务,我一样没落下。我虽然喜欢文学,但我更愿意做一个赚钱的写作者。变现,就是我写作的动力。

有一些作者谈到写作变现,就诋毁,说这不是文人该有的样子,那请问什么才是文人该有的样子呢?难道穷困潦倒,家里一团糟,才是所谓的文人风骨?

有一次,我听说南京一位记者到如皋召开新书发布会。虽然我对他的书没有兴趣,可我对他的记者身份很有兴趣。我想如果能够认识的话,以后投稿也许方便一些。记者首先介绍他的成长经历和写作经过,最后才签名售书。我咬牙买了他的一本新闻通讯集。记者可能看我长得漂亮,因此不仅郑重其事地在他的书上签上大名,而且还留下了联系电话,最后色眯眯地叫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

我根据记者留的电话加他微信,不一会儿就通过了。我的头像就是我的照片,自然美丽动人。记者没聊几句便说他喜欢我,要我做他的情人。如果想发表新闻、通讯的话可以发给他,不符合条件他可以帮我修改,想不到记者也以权谋私。不过他自己水平不过如此,又怎么能够帮我修改呢?而且当年我才三十多岁,长得如花似玉,人见人爱;而他已经五十多了,面目依稀似鬼,身材仿佛如人,尖头缩脑,瘦若干材。我不可能为了发表几篇通讯就出卖自己的色相,因此拒绝了他的要求。我能在报刊上发表文章,靠的是自己的实力!我没有跟他发生过关系。

何华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去了北京,这时何华又给我写信,要求跟我重归于好,并且支持我到母校读研。

一开始我很激动,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我还是拒绝了!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在爱情的征途上踩过一些坑,受过一些伤。那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仿佛是一次次的刀割在心头。但是我们为何会在这样的伤害面前选择妥协呢?也许正是因为我们心里深处的那份爱,让我们不愿放下,不愿轻易放手。

爱情有时就是这样不可抗拒的力量,它像是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就能在你的心灵里掀起波澜,曾经的伤害仿佛被这微风吹散,剩下的只有那份美好的回忆,让你不由自主地陷入往事的温馨中。于是心软成了情感的代名词,妥协成了情感的写照。

回想那一次次的妥协,我们会觉得自己像是个软弱的小孩,被情感牵引着,一次次走进感情的陷阱。但是当我们在反反复复的伤害中徘徊,也需要问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妥协的尽头呢?难道真的要一次次地被伤害,才能明白坚持和放手之间的平衡吗?

爱情固然重要,但是在爱情的同时,也不能忽略了对自己内心的关爱。当我们被伤害时,不妨停下来问问自己:“这样的伤害,我还能忍受吗?这样的妥协,还值得吗?”

所以,与其不停地去妥协和原谅,不如停下来审视自己的内心。我们要懂得,爱情不是让我们成为懦弱的俘虏,而是让我们变得更加坚强和勇敢。在爱情的道路上,我们要懂得坚持,要懂得宽容,更要懂得保护自己的底线。

可能在那个一瞬间,你会发现放手也是一种勇气,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我们会突然明白,自己不再是那个任由情感左右的软弱小孩,我们可以在保护爱情的同时学会保护自己。当我们真正懂得爱自己,才能在爱情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坚定和自信。

当我们决定告别伤害,也许会有一段时间的空虚和寂寞。但是请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在我们彻底释放了过去的包袱之后,我们才能够迎来更加纯粹和美好的爱情。就像告别了深夜的黑暗,才能迎来清晨的阳光一样,告别了曾经的伤害,才能让我们的心重新绽放。

后来我调到母校如皋中学,高中时的同学马建国也在这个学校任教。知道我单身后,马老师帮我介绍了一位对象。

记得那一年的初夏时节,马老师约定我们在学校门口见面,我特意穿上了一件刚买的白色连衣裙。一会儿他就开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车来了。车子进不了校园,我便陪他到外面找停车位。学校附近的停车位并不好找,我们绕着找了好几圈,依然没有找到空出来的车位,后来他随意找了个饭店门口停下。他说想请我吃饭,我想吃顿饭也不打紧,两个人就进了饭店。

因为时间还早,饭店里的人不多。我们边吃边聊,他说他以前在深圳创业,现在回如皋自己开了公司。公司处于起步阶段,很多事情比较忙,我听后觉得很有趣,我以为我们之间会有结果。没想到吃完饭后,他就约我去附近的酒店里休息,我当然拒绝了。

回校的时候,我们一路上沉默,我不知道那个人相亲是为了和我上床,还是为了将来一起生活。

马老师后来说我太保守了,我说循序渐进是一种常识,所有不符合常识的都是骗局。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和他去酒店里开房呢?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世界上存在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表达方式,我是不是落入了一种自以为是的偏见中呢?

马老师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他跟老婆原来是表亲,从小就订了娃娃亲,上学时舅舅又帮他交费,大学毕业后他也不好悔婚。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老婆。

以后的日子里,马老师经常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因为马夫人不肯离婚,我们间的关系只能够算是情人。

同居后我们创办了一所早教机构。校舍是租的,马建国任校长,我任教导主任,其他教职员工都是从社会招聘的。

2014年,我在线讲课,育儿课程卖到全市第一。

2016年,我们又开了第二家,第三家早教机构,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好。

2019年,我把公司做成了全市最大的托育直营连锁品牌。如皋市扩展到近20家,估值达50多万,前来合作的风投络绎不绝,我接待了一批又一批。

我们的公司经营得非常顺畅,成本控制得相当好,团队凝聚力一流,客户口碑更是超级好,满园率达到95%,从来不愁生源,全靠家长推荐。

当我们事业成功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堆荣耀与光环。

所有的人都尊敬我们,再也不认为我是小三。

我站在体育中心的高级写字楼落地玻璃窗前,俯瞰整个城市,内心笃定,充满信心。

我认为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值得,所有的付出终将有回报。

我坚信我的公司,我的团队,会在我们的带领下,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未来可期。

时间来到2020年2月,疫情爆发了。

全国人民都措手不及,也包括我和几十家直营保育园。

接下来,就是关园停课。

这一关,就是3个月。

20多名老师,300多名孩子,全被疫情打乱。

不能经营,没有收入,但园区的租金、物业、老师们的社保工资却需要照常开支。更要命的是,疫情停课还引来一波退费潮,前后退费超过30万,同时还有物业租金20多万,老师工资社保20多万,一笔一笔只出不进。

公司再大,也经受不起疫情的反复冲击,很快我们就耗空了公司多年积攒下的现金流。

为了保证公司正常经营,老师员工不流失,家长能及时退费,我不仅把全家的积蓄拿出来,还个人担保找银行贷款10多万。

疫情期巡园,孩子们都叫我“园长妈妈”。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以为疫情就跟当年的非典一样,抗一抗,就过去了。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疫情反反复复,一波又一波袭来,一次又一次关园停课。

我就像一次次被悬挂在梁上,一次次被疫情吊打,可我却死不屈服。

我不停地筹集资金往园区填坑,以各种形式找银行贷款。

到最后,我不得不卖掉我自住的房子,继续投入。

我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掏空一切押注,只为最后一搏。

园区交租延期被业主强行锁门

我就这样,不认命,不屈服,在生死存亡线上挣扎。

我“赌完了”全部家产,负债累累。

教师拿不到工资,纷纷辞职;学生无人授课,家长要我返还学费!

投资机构也起诉我,仲裁我,我的股权被冻结,微信零钱被锁定。

家长也开始唾骂我,侮辱我,诅咒我,上门敲锣,拉横幅围堵,上门胁迫退款……

面对这些,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没想到祸不单行!疫情爆发以后,马建国女儿又撞了人,要赔一百多万!马建国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有个富婆何霞借了一百万给他,条件是做她的朋友;马建国见钱眼开,立即提出跟我分手。

我无可奈何。

我有无尽的委屈,却不知何处诉说。

我孤独,心痛,难过,沉默。

我难过的,不是物质财富归零,而是我做出了那么多努力,最后还是一败涂地。

是不是我太倔强?太执着?太不甘心了吗?

如果疫情一开始,我就及时止损,收缩运营,停止投入,直接关店歇业,会不会得到更好的结果呢?

闺蜜安慰我,说我没做错什么,这是天灾人祸。

可是,谁又愿意承认这是天灾?我只能承认这是我的失败。

此刻的我,就像一个在ICU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手无缚鸡之力,无力抗争,无法辩解,只能保持呼吸,试着冷静,努力活着。

我不会跑路,不会躲避。可我确实失败了。

不过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承担起一切我该承担的责任,努力偿还一切我该偿还的债务。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

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当然,绝望中,我也有很多感动。

有的园区业主动给予了降租,希望我们不要倒闭。有的员工几个月没准时发放工资还坚持到岗,对孩子尽职尽责。有的家长在负面舆论中依旧选择信任,照常送孩子入园。餐饮供应商也尽可能地宽容我们支付期限。投资方的几个老朋友想尽办法帮我盘活,鼓励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真的很感谢你们的帮助,你们的善意,你们的信任。

无力交租,清场办公室,搬去园区。

无数个夜晚,我坐在园区门口哭泣。

无数次直播,我擦完眼泪继续讲课。

这时在南通万善寺出家的郭文明打电话给我,说只要我同意和他结婚,他马上就帮我把债务还清。

说实话,友谊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但爱情是专一的,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郭文明对我一往情深,但我不喜欢他;马建国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但我就是喜欢他。只要他回头,我还是愿意原谅他。

心灵美引起敬意,但难以唤起爱情。爱一颗美好的心其实是大不真实的感情。正如武大郎勤劳善良,西门庆游手好闲,但潘金莲就是喜欢西门庆不喜欢武大郎。

我知道郭文明有钱,他说他当了和尚后,收入还可以。

不久后混上了执事,收入翻番。

原主持退休后,他接任,月入过万。

如今的寺庙,只要稍微有点名气,没有一家是不收门票的。

而且不仅收门票,庙里的服务项目还很多。

比如,烧香要花钱,撞钟要花钱,求签、解签也要花钱等等。只要你有大把的钱,寺庙还可以提供各种高规格的服务,比如烧头香、敲头钟、办各种价格的水陆道场。。。。。。

一般情况下,和尚会拿出功德簿让游客签名。结果签上名之后,沙弥才说:“名字不是白签的,要捐功德钱,多少随意,三、六、九都行。”细问才知道三、六、九指的300元、600元、900元,3000元、6000元、9000元。。。。。。和尚成了赚钱的职业,方丈们都是百万富翁!

我是不相信佛教的,因为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也不相信菩萨、阎罗,有句诗这样写的:

烧香能祈福,分明菩萨是赃官;

念经能免祸,难道阎王怕和尚?

这从反面证明了菩萨、阎王不存在。菩萨自然不会是赃官,阎王也不可能怕和尚。

还有即使真的有菩萨,他也不在乎信徒给他烧香啊,他应该保佑那些孝顺善良的人,古语有云:

堂上双老是活佛,

何须灵山朝至尊?

所以我从来不到庙里拜佛,也不相信菩萨。

不过为了还债,我还是到大悲寺当了一名尼姑。

大悲寺是大乘佛教在中国唯一不设功德箱的佛寺,僧人持比丘戒,菩萨戒,终身不摸钱,穿百衲衣,日中一食,过午不食,头陀行,托钵乞食,十年间共剃度比丘数百人,皈依三宝者数万。

大悲寺佛制规定乞食不成,另换一家,不得以恶言及脸色,只乞七户,不计多少,乞食完毕后立即返回。而且行脚乞食途中不得借宿百姓家中,只能在树下,桥洞及露天过夜。

对于无神论者来说,少林寺的奢华与大悲寺的清苦都是没有用的!但既然出家为僧,就不能说是为了生活,也不能说是情感受挫,而是为了实践自己的信仰!

这种信仰,并不是虚无缥缈的神,而是一种对于人生的信念。

出家之后,我才慢慢理解到佛教的意义。

佛教用“如来”这个概念来表示宇宙的意识本体,事实上“如来” 并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称号,意思是“一切法的本体”。

如来既没有从何处来,也没有向何处去;所以“如来”不能被物化、量化、个体化、形式化,更不能被偶像化:“凡凭着外表看我,凭着声音寻找我的人,走的都是邪道,不能见如来。”

和尚是这样,尼姑也是这样。

尼姑不但有严格的清规戒律,而且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尼姑们吃斋念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尼姑庵里的人,几乎个个都是超凡脱俗,与世无争的,她们一心向佛,就连说话,也是在念经,绝不含糊。

因为她们觉得,念经,可以让她们忘记很多事,尘世间的烦恼,因为她们每天都是吃素念经,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

在很早以前,和尚与尼姑是不分家的,因为据说尼姑是观音菩萨的弟子,是佛教的护法,所以地位要比和尚高。

但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和尚可以娶妻生子,而尼姑不能嫁人,这样就把两者之间的区别给渐渐的模糊了。

去年中秋节,郭文明叫我和他一起去少林寺朝拜,师太也同意我去。我想大家都是出家人,应该不介意男女同行,也就和他一起去了。

我们去少林寺那天,大雄宝殿前面的香龛里,最细的一柱香比胳膊粗,最粗的比碗口粗,长都在一米二左右。其实佛门烧香,只是一个礼节,烧多少随个人心意,也不是越粗越好,越长越好。

郭文明其实一点也不讲文明。出寺之后,我们就近找了一家饭店,郭文明喝了半瓶白酒。借着酒劲儿,他提议我们共享一个房间。凭借自己的理智,我果断拒绝了他的这个提议。郭文明不得不另开房间。时间不大,他便来敲我的房门。我将门开了一条缝问他什么事?他说房间的马桶坏了,借我的用一下。这理由我不好拒绝。谁知他进来后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倒了一杯开水喝起来。

我提醒郭文明说我要睡觉了,可他假装没听见,我想逃出去另开房间,可我发现房门已经被他反锁了。

我当时紧张得浑身痉挛,不过内心还是清楚的。我颤抖着对他说道:“我先上个卫生间好吗?我实在憋不住了!”郭文明看了我一眼之后笑着说道:“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我进了卫生间后,立即将门反锁,然后愤怒地叫他出去。郭文明说他回房间了,让我出来好好休息。很长时间没有声响,我以为他真的走了,可是当我打开卫生间的门时,郭文明却一把将我拉进房间。他说和尚、尼姑也是人,出家只是为了生活,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前生后世!

接着郭文明对我说道:“我眼睛里进了灰尘疼痛难忍,你快帮我吹一吹吧!”说着便朝我走来,我心里十分不情愿,可是又躲无可躲,只能照着他说的做。当我拨开他的眼皮,隆起嘴巴帮他吹时,郭文明突然伸过嘴来,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朗声大笑起来。

因为房间的门被他反锁了,当天我们就住在一起了。

当晚郭文明将电视调到电视剧频道,并且不断地放《西游记》中的《女儿情》插曲,他自己也跟着唱: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

愿今生紧相随......

可我不是女儿国国王,他也不是唐僧,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今天和他睡在一起,完全是因为迫不得已。

这事本来过去了,可是从少林寺回来之后,我竟然怀孕了!

郭文明听说我怀孕后欣喜若狂,他说他做梦都想要个孩子,将来好继承他的事业。

说实话,我不喜欢郭文明,不过孩子是无辜的!我决定把他(她)生下来。我的想法只是想让他(她)活着,生命宝贵,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为了孩子有户口,我和郭文明领了结婚证。

孩子出生之后,郭文明把他带到南通万善寺,同时介绍我到宝莲寺出家,法号释智慧。

当时宝莲寺的住持法号释智定,我拜在她的门下,加之以前曾在大悲寺出家,因此释智定圆寂之后,我就成了宝莲寺的住持。

众所周知,本地风气极其重视宗教文化。2021年的时候,有位《河海晚报》的记者来到宝莲寺采访。

当看到宝莲寺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曾经恢弘的佛堂墙壁斑驳,梁柱上的朱漆统统脱落,屋宇间都结满了蛛网时,记者问我:“住持,你为什么不翻修房屋呢?”

我说礼佛不在乎寺庙的繁华,宝莲寺讲求诚心礼佛,并不收取信众钱财,无力翻新。

记者很疑惑,宝莲寺地理位置很好,在寸土寸金的南通绝对价值不菲,怎么会没钱?

我笑了一笑说:“确实有开放商想要购买宝莲寺的土地,开出了百万元的报价;可是卖了土地,佛祖去哪里呢?”

记者被我的话语打动,回去之后便写了报道,他说我住在一座残破的古寺之中,为了保护寺庙,拒绝了开发商的百万元报价。

消息一出,我收到各方信徒筹来的几十万元捐款,没几天就把以前的欠款还请了。

记者事后向我要十万块钱,我没有给他。

佛教严禁女色,尼姑同和尚结婚更是对佛教戒律的破坏,因此我和郭文明结婚的事并没有对外公布,别人也不知道我们有儿子。

记者没得到钱,后来又写了一篇详实的报道,细致记录了我们出家后的生活。

报道一出,舆论哗然。

最先做出反应的不是普通民众,而是南通的佛教界人士,他们要求当局立刻严查我的行为。

其他高僧也认为,我的这些行为是南通佛教界的大“劫”,度过此劫之后,南通佛教界就会迎来重生。

总而言之,他们认为这是我的个人行为,和本地的佛教界无关。

我不想解释,也不想连累别人,今年初我离开宝莲寺,主动还俗。

还俗之后,我把儿子接了回来,郭文明也从庙里回来了,我们在老家建了一座关岳庙,每天都有人求神、捐款,良狗有次一下子就捐了五万元钱,希望关公和岳飞保佑他家庭幸福,生意兴隆。

关公和岳飞有没有保佑他我不知道,不过良狗和其他施主的捐款我们也没有乱用,有人到庙里化斋,我们便给他衣物;有人把孩子送到庙里,我们便把他们转送到南通,我们真心行善,又何必害怕流言蜚语呢?

许多人都说我们夫妻是假和尚、假尼姑,可是怎样的人才是真和尚,真尼姑呢?

去年五月,单开华同学曾组织过一次如皋中学84届同学聚会,地点在灵山小镇拈花湾。再回首,40年倏忽而过。

走近小镇,便听到古琴泠然,禅意扑面而来。我理解禅为内心的平和喜乐,外在呈现则是自然诗意,如草顶的唐式建筑,竹篱笆,开花的树,雅致的花器、摆设……这里靠山临湖风景绝佳,加上欢喜抄经、同愿传灯、静雅花道等活动,更添“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之意。这样的聚会是随意自在的,时而与同学们晒太阳、共进晚餐,时而独自悠闲踱步,用镜头捕捉无处不在的美。

拙朴精致的客栈,光名字就令人遐想:无尘、芦花宿、一花一世界......我栖息的是萤火小墅,取“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诗意。

“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屋宇,着一袭阳光的袈裟,静默出尘。一棵棵开花的树,为这个有点清寂的意境拈上一份灵动。

香月花街两旁伫立着清雅、明净的店铺,这里几盏灯笼,那儿几处花木,飘逸着禅的芬芳。

夜间,小镇在灯光的映照下成为琉璃佛境。简约,或者绚烂,都让我心生赞叹,让我的目光和脚步,在黑暗的幕布之上追寻一道道色彩和光芒。

望着已过天命之年的同学们,可谓是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岁月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觥筹交错间彼此畅所欲言,把社会身份、家庭角色等抛在一边,大家坦诚相见。我看到每个人的闪光之处,看到暖男们体贴女同胞,看到单开华依然像上学时那样照顾每位同学。四十年如千山万水般遥远,而我一路走来,似乎就为了在今天重新去认识你们,去发现你们的美好。

也许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是如此,当年云淡风轻道别离,在时光的山谷里穿行之后才真正懂得珍惜。也许,这就是拈花一笑间的智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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