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微服莅临相府,虽来的仓促,可王允自是要领着相府众人恭迎的,刚要行礼,却被李忱笑眯眯的驳了回去。
李忱:今日乃是陪宝钏回娘家,便没有寻常君臣之礼,我也只不过是王家的女婿、宝钏的夫君罢了,岳父大人与岳母大人这般行事,岂非折煞了我?
迎着宝钏还算满意的目光,他挺了挺胸膛,只觉得更加骄傲自豪了。
李忱:宝钏与我是至亲夫妻,而您二位却是她的至亲父母如此说来,又与我的亲生父母有何区别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王允是早就习惯了他们这位陛下能屈能伸的本事,这会儿虽有些受宠若惊,却也没太大反应,而王老夫人则是有些惶恐了,隐蔽的拉着他的袖子扯了扯,提醒他不可放肆。
王允拍了拍她的手,暗自让她放心,他有分寸。
随即便转过头谦恭的笑道。
王允: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托大称一声贤婿了,贤婿啊!一路颠簸,可累啊……
王老夫人:???
李忱笑了笑刚要说什么,一旁的宝钏就不耐的松开了被他紧握的手,转而与许久不见的姐姐王金钏凑到了一起姐妹叙话,弄得他手里空荡荡,心里也空荡荡。
对着岳父那张笑出菊花的老脸,也只能捏着鼻子敷衍道。
李忱:尚可……
正要往厅堂走去,王老夫人又隐晦的掐了一把,王允咬着牙扯出来一个僵硬的笑来,又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
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要是能放心就怪了,人家陛下是客气几句,你这老东西还真把人家当女婿使唤了,可别因着莫须有的原因连累了我儿宝钏!
*
觥筹交错间,宝钏正与姐姐亲亲热热的说着小话,那边的大姐夫苏龙就走了过来,瞧着四周无注意,而陛下也与岳父对酒当杯,便低声道。
“宝钏,薛公子的下落有眉目了。”
闻此,宝钏目光一亮,连忙问道。
宝钏:大姐夫,薛公子在哪?
“原先派去寻的人总是没有线索,前不久我一个同乡与我辗转有了书信联络,他这些年在边城做守将,便提及手底下有个姓薛的小子投军,细问送信之人才知是薛平贵,他竟是投了军了……”
苏龙自是知晓那薛平贵对三姨妹有救命之恩,在他看来,相府也已经报答过了,已经算是两不相欠,可前段时间薛平贵却不告而别,那三姨妹忧心之下想要得知他的消息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可别说有什么私情在内,宝钏如今已经是皇后,她是疯了才会对那个一事无成的薛平贵有什么不同的心思,左不过就是求个心安罢了,于情于理,他自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本是没什么线索的,宝钏信任他,而以他的为人也做不出哄骗人的虚伪行径的,而这几日却是突然间就得到了这一消息,就好像……好像是有人特意想让他知道一样。
他拧眉沉吟片刻,不觉得谁有算计他的必要,便没有放在心上。
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宝钏面上微松,而王金钏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温声道。
王金钏:宝钏,既然那薛平贵已经有了志向去从军,想必来日有成就也未可知,你已经仁至义尽,也不必再费心担忧了……
宝钏也笑了笑,又叹息一声。
宝钏:正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