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定了定神,便拧眉看向那并不理直气壮的夫妻二人,端的是面无表情,冷声冷调,威慑力极足。
王允: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过则改,天经地义。
王允:今日哪怕你们二人说破了天去,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老夫不是眼盲心瞎之人,不得不重重惩罚,以示体统……
迎着王银钏颇为惊惧不安的目光,他神色愈发沉着,冷声道。
王允:苏龙,你派人去魏府,将那薛平贵之妹完完整整的找回来,若是魏豹阻拦……照打不误,我相府之事,还轮不到他一个毛头小子来阻拦!
王允:再赠与万金于薛平贵的住处,任他再如何推诿,也不可收回,况且,老夫说的一个条件永久作数,他于相府有恩,让他思量清楚了再开口,不急。
一旁的苏龙瞧了面色不好的魏虎一眼,随即连忙恭声应下。
“小婿听命。”
接着,王允好似面色更冷了些,眯着眼打量了许久,才在王银钏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凉凉的开口道。
王允:相府虽说地界宽广,可人一多到底是拥挤了些,老夫的二女银钏与其夫婿成婚多年,又一向夫妻恩爱且向着夫家……
王银钏满是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老父,从他眼中只感觉到了森森寒意与滔滔怒火,并无一丝温情,她心里惊惶恐惧不已,耳边却还是传来父亲格外冰冷无情的声音。
王允:……魏家不算是小门小户,也颇有余荫家财,更是不缺宅院奴仆,只住了魏豹一个主子岂不可惜?你们夫妻二人既是他的长兄长嫂,也该担起家主的责任来,既如此,便从今日起搬出相府,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宛若晴天霹雳,霎时间将王银钏震慑了个彻底。
她身子一软,面色惨白的跌倒在了地上,短暂的恍惚与不可思议之后,便是连连摇头,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心里只觉得荒谬与委屈不平,又夹杂着十足的惊惧恐慌。
父亲竟然来真的!
父亲竟然真的为了宝钏要将她与夫君赶走!
父亲为何要如此偏心!
此时此刻,她混乱嘈杂的思绪里还是有着不少的埋怨与茫然,环视四周,与同样色变的夫君面面相觑,尤其是转头看着满脸迷茫的宝钏,心中更是愤懑不平,却又语塞不言,只能哆嗦着拉住了王允的衣角,她即便再强势不服,此刻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道。
王银钏:爹,您,您怎能如此对待女儿?宝钏是您的宝贝女儿,银钏就全然是杂草了吗?娘,大姐,你们快说说话啊呜呜呜……
知道父亲心里有气,也知道他的心结在哪,所以她即使眼下颇为怨怼宝钏,却也不敢当着爹娘的面再咆哮堂内,只是示弱般的殷殷哭泣。
王银钏:女儿有错,可也不该换来这般严厉的惩罚,宝钏那不是没事吗,何至于此啊……
魏虎更是心下凛然,附和着开口道,“是啊!岳父大人……”
王允本还有些心软,可听着她并不以为意的一番话,却是心头火气,也顾不上王老夫人的声声劝慰,更是见不得宝钏的连连不忍,一心要给她一个教训,便瞪目厉声斥道。
王允:休得胡言!无规矩不成方圆,错便是错!你二人敢作敢当!今日老夫心意已决,你且认下,莫要再过多攀扯狡辩!不然,再无旁的机会!断绝关系老夫也不是做不出!
见他竟这般疾言厉色,便已知并无回旋余地。王银钏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更别提心下骇然的魏虎,众人凝视之下也再无话说。
说到底,他们夫妻二人也不是一对刚强的硬骨头,欺软怕硬的事并不是做不出,骨子里更是足够识时务……未免老爹抽风再发怒胡来,此时暂且歇下以图来日,才是最好的选择。
王银钏满面含泪,心下惶然无措,也不是不茫然的,更是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万般念头总是以好意包裹,她也向来强势惯了,又怎能对着一直为她不喜的妹妹宝钏低头呢……
……
作者说:看到好多宝子都很喜欢王银钏,我也承认她或许是刀子嘴豆腐心,要真说有什么置人于死地的坏心眼,那也是没有的。可是,站在一个世家小姐宝钏的角度来说,她的二姐委实对不住她多矣,从嘴毒到安排刺客行刺妹妹成全魏豹,这桩桩件件也并不是一句心直口快就能解释的,当然,我也不会刻意抹黑她,只是站在一个比较正常的角度客观的叙述,以一个正常的小姐和一个正常的父亲来切入,王允在剧中不算是个十恶不赦的父亲,也有许多的爱女之心,这次我想要“宝钏”抛却那些不合时宜的恋爱脑,让王允拾起没有体现完全的慈父之心……大概就这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