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所以,自然道理。如今我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的命运是多么可笑。
现在我是鬼——凛镜,一个普通的幽灵。
而现在在我面前的优雅旗袍大姐——叫白,白……巴拉巴拉的,貌似已经快两百岁了,我历史不好,别说我。
“喂,登记一下……”
如果要说兴奋,那肯定是兴奋的,毕竟以前我可是一直怕死,这下死了,就不用再死了……
“登记一下!!!”
“噫!”我被突如其来的大喊吓破了胆,是白大姐在喊我——“啊,怎么了吗,白姐。我一直听着呢。”
“听个屁,我问你姓名。”她愤愤地说,用老式钢笔敲打着纸本。
“凛镜。”
“确定是真名?那年龄呢?”
“呃……是十五岁还是虚岁十五……来着?”我托着下巴沉思着,她白了我一眼,记下了“十五。”
“因为什么死的?”
“因为……呃……你问那么全干啥啊!!”我有点难堪地喊着,因为……我的死法太普通了。
“……你不说会当作地府小鬼偷渡来处理的,况且……害羞什么,每个死都是沉重的。”
“跳……从高楼不慎跌落摔死。”
我掐腿忍住笑的欲望,连我自己都绷不住了,但是大姐却一笔一划地记了下去。
“好了。”她合上本子,站起身来,“接下来我带你去四周逛逛熟悉环境,别以为没必要,鬼也有很多危险的。”
“好的,多谢。”我恭敬地鞠躬。
“噗。”她笑了出来,似乎看出了我很紧张,“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
(那就不一定了)
“我看看,应该从……对了,你能不能从那破梳妆镜里出来。”
我愣住了,这不是我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呃……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片刻,沉默如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个摔死鬼会和镜子缠上关系……”她无奈地捂住了额头,“你稍等,我去给你找个鬼来。”
她急匆匆地抚摸门,然后穿了出去……
哈,见怪不怪了。
为什么我一个摔死的会和镜子缠上关系……这就是,热爱?还是生辰八字?现在大姐去找鬼了,我的心中又燃起了一份希望。
……
“欸,老弟,鬼没找着,人找过来一个,你先适应适应?”白姐的声音终于传来……人?人?!?!?!?
我把头直接埋到镜子下面,此时我和正常的世界处在不同空间里,我在一个阴暗诡异的镜子屋,隔着一个正常的梳妆镜,就像在两个盒子中间打了通道一样。
“人呢?唉呀,不会是掉下去了?他的事我也不敢多问……”
“放心,瑛姐,我只需要简单一吸……”
有人在摸……我的脖子?
浑身一颤,突然发觉感觉不在身上,抬头,我竟然能清晰知道【镜子】的哪里在被摸着。
“呃……我这就出来……”我小声地说。
“哦呀,声音小的很,看来掉挺深,是时候了……”那个陌生人加重力道,开始有奇怪的感觉。
“我没带介质,但是有我爷给的小道具……”话音未落,我的头便重重地磕到了桌台上。
“啊!!!!!!!!”
说真的,我摔死的时候都没叫出来。
“啊,抱歉哦小哥,我直接把你吸出来了。”一个黑发女子……好熟悉的脸,她举着奇怪的仪器说着。
“痛痛痛……”我揉着头,睁开眼睛望向她———“是你????!”
“啊?果然当时偷看被发现了,你好,我是蒋拾叁,一个通灵师。”
她向我伸出手,顺势递出了一张名片。
这就是那时候在教导主任旁边的女孩——啊,是和我同年级的,虽然已经算是上辈子的记忆了。
“我们早就见过面哦,那个时候咱俩是一起上台领奖的,我叔还私下里夸你来着,你也应该见过我那个蠢货弟弟,一码归一码,他的通灵术不错……”
“啊,你看我这记性,到点了,我先回教室了。有事找我!”她看了一眼手表,跑了回去。
“这孩子……还是那么着急,水都没喝呢。”……“你没事吧?”她看到我面对墙壁蹲着。
“我在捋清整个世界观。”
“哦。”
“那你捋吧,现在的年轻人,欺负我不认识新词……”她叹了口气,手里比划着什么,就算是我这样年轻的小鬼,也能感受到有什么能量在流动着。
“那个,姐?你要干什么?”
我望着她问道,自己也模仿着比划,万一是什么法术,不就赚大发了?
“啊?我在练太极。”
“啊……?”
这鬼是闲得慌啊。
“呼,调理好了,我们走。”她穿墙而过,留下一脸懵的我。
要不我们还是先学学……怎么穿墙?
正犹豫着,左脚绊右脚一个平地摔——如此简单,我尴尬地抬头笑。
“待会可别在其他地方丢脸。”
“放心,我是个好鬼。”我信誓旦旦地说道,顺便把后半截在墙后的身子挪了出来。
那就去看看我的前辈们吧。
作为一个闲得要命的现代幽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