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知道自己笼络人心这一条做对了,黄忠作为之前谈判的代表,风向往她这边转之后,其他人自然而然会跟风。
“我觉得还不够,”一个月后的会议上,姜小米对赵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看到经营户自己骑着三轮车去车站拉货,辛苦不说,效率也不是很高,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可以用赵哥车队帮忙。”
“让我的车队帮忙拉货是没问题,不过这个要怎么衔接好呢?”赵庆写下姜小米要解决的问题。
姜小米笑道,“这个容易,让经营户把货单给司机,让司机跟着货单拉货,这样经营户就不用跑来跑去了。”
赵庆和景阳商量一下,忍不住点头。
这种方式,搁在现在,姜小米算是很有良心的老板了。
“我看成,人手我来安排,”赵庆很爽快,“不算什么大事儿,你且放心着打理中心,把名声做出来,咱们多收几个广告,这样也能挣到钱。”
这一点达成共识,姜小米就让于静把这个事情通知下去。
“小米老师,我是真没想到你原来这么会做生意,”赵庆和姜小米下楼时,忍不住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会做生意的女同志了,当初知道你会教书,看来教书是屈才了。”
“不都是生活所逼么,”姜小米谦虚道,“说实话,我念了这么多年的书,手心朝上找爱人要钱过日子的事情还真做不出来。是我运气好,遇上赵哥……”
赵庆不敢居功,“当初你叫我干车队的时候,你嫂子还埋怨过你,现在啊天天和我唠叨说要和你好好道个歉。”
“谁让咱们赶上好时代了呢,”姜小米说道,“改革开放也快十年了,很多人南下都赚了钱,敢下海的都已经挣到了,咱们要是畏首畏尾的,怕是要等着看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了。”
赵庆点了点头,问姜小米,“我中午约了文钊吃饭,你也一起?”
“不了,我这不是忙这么,”姜小米婉拒。
离开家属院之后为了曹师傅主动找了一次贺文钊,在那之后再没主动找他。
“那行,下次我再找你一起吃饭,”赵庆开车离开。
上了大街的时候,他还在忍不住唏嘘。
“怎么了,赵哥?”景阳不解。
“我没想到小米老师这么能干,我更没想到她和文钊分道扬镳,”赵庆叹道,“文钊糊涂啊,这么好的人居然会放手。”
景阳才唏嘘,“你怎么不说我糊涂?当初小米可是我的对象。”
赵庆横了景阳一眼,“你没这福气,别想了,你和于老师挺好的。”
“对,我现在挺好的,说两句还不行啊。”
赵庆回答道,“小心祸从口出。”
景阳不解。
赵庆解释道,“你别看文钊稳重,其实挺小气的,你刚才说的话,被他听到,小心他揍你。”
这一点,景阳深信不疑。
到了家属院,小杨给赵庆开门,小声说道,“贺工已经下来好几趟了……”
赵庆知道贺文钊下来看他来的没有是因为姜小米,“我这就上去。”
“赵哥,我怎么没见文钊对我这么上心呐,”景阳有些吃醋,“我和他好歹是一个村的……”
刚上楼,就看到贺文钊走过来,而他的眼神越过景阳和赵庆,看向后头。
不见后头有人,有往下看,还是不见有人,
“别看了,她没来。”
赵庆一句话,让贺文钊的心情跌落谷底,“菜都凉了。”
进了堂屋,一桌子菜肴色香味俱全。
“哟,老贺,今天你破费了,”景阳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贺文钊却是什么胃口都没有。
看到景阳吃都痛快,他示意赵庆去外头抽烟。
“你没叫他一起来?”贺文钊手里把玩着烟,却没有点起来。
现在抽烟也难解他的郁气。
“叫了,”赵庆庆幸离开前多问了一句,要不然,都不好意思回这一句话。
“她怎么说?”
赵庆双手一摊,“现在不是很明显么?”
“我的意思是你喊她的时候,她怎么说?”
“她说现在太忙了,还是下次吧,”赵庆如实回答。
贺文钊苦笑连连。
“我其实一直都没搞明白,你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地步?”赵庆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现在是后悔莫及啊,哥,”贺文钊点上了香烟,猛吸个不停。
赵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后悔了就去把人追回来,你俩现在不是没离婚么,而且中间还有个儿子,不是说分开就分开。”
“这才是问题所在,”贺文钊说道,“我俩现在还没离呢,她就对我这么冷淡。”
“忙是真的,”赵庆把今天和姜小米商谈好的事情说了一遍,忍不住赞许,“我一个男的都不如她想的多,她好像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贺文钊接着猛吸烟,直到只剩下烟头。
“你去道个歉,低个头,好好劝劝,女同志都喜欢听好话,”赵庆帮着出主意,“男人向媳妇儿低个头不算什么,这要是她遇上了另外的好男人,我怕你真的无法挽回了。”
“你们俩聊什么呢?”景阳吃饱喝足就出来凑热闹,“我刚才听到什么挽回,是不是再说小米?”
赵庆白了景阳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
景阳不仅不听,反而滔滔不绝,“小米喜欢长得好看的,要我说呢,老贺你把胡须剃了吧,你没胡须的样子还是挺帅的,说不定小米见了就会回心转意义。”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小米老师是那种肤浅的人么,”赵庆示意景阳别在阳台待着,“吃你的翻饭去,我们俩说正经事情。”
“我也是为了帮老贺,”景阳说道,“当初小米和我谈对象的时候就说我长得好看,我看她现在变心,八成是觉得老贺丑了。”
贺文钊把烟蒂掐灭,轻轻一弹,弹得老远,“吃饭。”
“那小米老师……”
“是我配不上她,”贺文钊看到批发中心有现在规模,瞬间自卑起来,“我早知道她能干,当初希望她留在家里带孩子,也许是我心里那一丝丝龌龊的心思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