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的梧桐树分列在马路两旁,满地的落叶宛若金黄的地毯,欢迎着主人的回归。
任梧痴痴地看着眼前的景色,无论回来多少次,她都沉迷于此。
江杨亦是惊艳不已,赞叹道: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这里的梧桐给人的感受更深刻。”
任梧放下支着下巴的手,缓缓诉说着这条道路的由来:
任梧“我的名字是长辈们早早定下的,他们喜欢‘梧桐成荫凤自来’的吉祥寓意,加上我的名字里有个‘梧’字,就决定将通往我们这代人的院落的路全部种上了梧桐树。”
任梧“我院里还有一株我出生之日种下的,没有他们高大,但意义重大。”
栖梧院。
刚进门,江杨就看到了任梧口中的梧桐树,自己的两只胳膊可以完全围住树干,枝条分叉繁密,彼此交错。
梧桐树的树荫下立着一个精致的秋千和一套大理石做的桌凳。
“姑娘,江先生。”
江杨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挽着双丫髻,身上衣料一眼看去就不便宜的女士。
任梧“这是任南棋,是出五服的妹妹,被爷爷专门挑选放到我身边的管事,也是院里唯一一个本姓且清楚所有家族内外部关系的人。”
江杨和任南棋互相笑着点头示意。
“房间皆已安排妥当,在您的隔壁。如果没事,我就下去不打扰你们了。”
任梧“好。”
江杨左右看看,发现院内房屋像外面的墙壁一样的黑墙金瓦,沉默压抑。
任梧“我不喜欢老宅。”
任梧拉着江杨一边参观一边说道。
任梧“在这里,一代的孩子要住在一处,就像的周围都是南字辈。可我是同辈中的第一个孩子,七月十五回来祭祖,四下无人,野风呼啸,梧桐树被吹得哗哗作响,我害怕的只敢蜷缩进被子里,生怕会突然冒出些什么。”
江杨忍俊不禁地揉揉任梧的脑袋,憋笑道:
“原来我的女孩儿小时候是这般可爱。”
任梧不满地扯下江杨的大手,嘟囔道:
任梧“你不害怕吗?那可是七月十五,中元节欸!”
江杨反转手腕,把任梧的手紧紧握住,才轻轻摇头,道:
“我家中元节也会祭拜已故的长辈,它对我最大的烦恼可能就是天黑前必须到家。”
任梧气鼓鼓地哼一声,小声嘀咕着不公平,手却不肯松开半分。
“这是?”
任梧“你的房间,进去看看喜不喜欢?”
江杨率先推开房门,入目的是一套中式的家具,上面摆着雍正年间的甜白瓷杯和青花瓷盘,盘子上面摆着几样精致可口的糕点。右侧被几扇活动木门阻隔出卧室,巨大的雕花木床被置于正中。
“你不喜欢这里,除了害怕,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任梧“在外人看来,它们庄重不失典雅,可在幼小的我眼里,它们是沉重的大山,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自己的责任,压得我喘不过气。”
“从今往后,所有的所有都有我与你共担。”
————小声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