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就是这样了,没什么大碍,但是建议还是留待医院观察一段时间为妥。”
医生在说完这些话以后,江簇便连声道是的答应着然后将医生送走了。
“有轻度脑震荡,但是并没有发现你的脑壳有任何受到外力冲击的痕迹,这倒是有点稀奇,”江簇用手指关节在我的脑袋上敲了敲,被我一把甩掉后,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另外,医生说你最近的脑电波不稳定,大脑皮层的神经元状态相当活跃。”
“这也就是说,”
江簇忽然贼兮兮的凑过来,一副贱笑的样子。
“也就是说什么?”
我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太祥的预感。
“你做春梦的机会大大增加了!”
“给老子滚!”
朋友们,咱们先来说说前续情节。
那天我醒来以后,江簇便去给我找水,奈何凌宅近半空废,连水都不见一滴,他江簇又不是神人,只好走了大老远去寻了点山泉,用随身的小水壶给我带了回来。待我恢复了些许体力后,二人这才踉踉跄跄的找了交通工具回到这城里。本以为在家里休歇两天情况便会好转,然而我的头仍然时不时的会引起疼痛,那状态实在不敢恭维,于是在江簇的强制要求下,我也只得在留院观察的协议书上签字。
至于为什么不去古卿斋——
我有一丝预感,古卿斋,已经不是那个悬壶济世、铸镜鉴邪的古药肆了。
无论一株再好的灵药,当它变了质,也不过是一味烂了梗的废材。
可能没有完全,就比如我一直尊敬的秦老爷子,还有些许人,但是我能看得见的相当的一部分,却已经是不透光了。
“话说,那俩妞还没回来啊...快过去一礼拜了。”
我盯着正前方那台大液晶,手里遥控器不停的按着,但是心里却没有丁点看电视的念头。
“又不是小孩子,你担心她们做什么。”江簇双手枕在后脑勺下,仰起上身,坐在转椅上骨碌绕了一圈。
“这不是,我们刚刚经历过...”说到这里,我却突然说不出口了。
等等。
我们,经历过了什么?
怎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江簇瞥了我一眼,道:“怎么一下子不说话了?经历什么了,你说说看。老子也好奇,老子那个时候经历了什么。”
“我...总而言之,我们,我们肯定经历了不寻常的事情!肯定是这样...”
我急头急脸的辩解,却不料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没了声音。
很明显,我的底气不足。
“我知道我们经历了一些怪诞荒唐事。但是,我们现在谁都不记得了,谁都不记得。”江簇忽然直勾勾的盯着我,他的那眼神很锋锐,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严肃的就好像,不允许我再回想之前发生过的往事。
我抱起一个枕头,假装害怕的挡在我们中间,道:“乖乖,至于那么夸张吗?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也只是想回忆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已,空着这么一段记忆很不爽啊喂!”
“而且,我总是隐隐的觉得,这件事情很重要,关系到我们四个二世祖,关系到古卿斋,关系到古卿斋的六个家族,甚至关系到很多别的看起来根本不想干的事物。”
“你再说一遍!谁是二世祖?”
嘶——我感觉炸毛这样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偷偷摸摸往身后的病房门一瞅——
妈的,狸追!
“江簇!这俩傻妞何时回来的?!你竟然不通知我一声!妈的这个兄弟当不下去了!”
“你说谁是傻妞!”
“医生!住院加时!加时啊!”
......
“咳...你们回来的可真及时哈...”
我笑着说到,然后顺手摸了一下头上的绷带。
雾瞳只是随意的扫了我一眼,当然我一点都不怀疑她的战斗力——我头上的绷带就是她的杰作。
狸追么,更不用说,得理不饶人,绷带是雾瞳的杰作,绷带的原因是她的杰作。
“那可不,听说你们又住院了,我们可是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谁知道呢,有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在背后说我们坏话,要不是让我们好巧不巧的碰到,指不定要被这混蛋说成什么样。”
狸追漫不经心的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皮,但是我很怀疑她的漫不经心是装出来的,那刀面发射出闪闪寒光。
“哈哈...瞧你这话说的...哈哈....咳咳,咱们换个话题哈,这次你回家族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怎么你这话我听着就那么不顺耳呢?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关禁闭啊?”
狸追佯装怒气值满,比划了几下子水果刀,举着就要砍来。
“飒——”
刀上的寒光闪到我的眼睛上,我这才注意到,那水果刀的刃面很光滑,反光性极佳。
我甚至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这时江簇一把将刀夺过,训斥道:“凌回这才签了留院观察,你是不是很希望他再办理一个太平间的手续?”
狸追也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的有些过了火,嘟嘟嘴哼唧两声,拢着裙子坐到一旁,抱着削了一半的苹果不再说话。
“可以了,大男人,就不要追究小女生的小问题了,”女王雾瞳这时候发话,“目前还是尽快先把凌回的问题解决好,才几天?都住院几次了!”
“是啊是啊~想想以前插科打诨,东头拆墙西边砸窗,好不自在,现在还为了不相干的事情甚至破头流血,值吗?”
江簇说着,把嘴边叼着的牙签摘下,然后默默的拿出一包烟,从里面择出一根,一个人走到病房外面去了。
我忽然很是奇怪。
这不像是江簇的行事风格啊。
我不解,疑惑的看向雾瞳和狸追,二人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状。
“江簇话说得不错,那事本和你们就没关系,还是不要蹚这趟浑水比较好,”雾瞳上前帮我理了理被子,但是发现我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她便适时改了口,“就算是要继续在副本里划水,你也得先加满红蓝,满血满魔满状态吧。”
“唉。”
我看着自己的病号服,觉得自己好像是,
丢掉了什么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