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照,春运,万物归。
点点花枝颤,娟鸟丛处鸣。
“少侠好功夫,怀有青云志,若君遇,必搭逢。”严催倚摇凳,手捏纸书看,唇露笑,似灿阳。
风起十分,带话入耳。
眼前美人,不浓不淡的剑眉,狭长眼眸,似潺潺春水,玉袍长剑,手起剑落,虽长袍多有不便,但使?剑干净,未拖泥带水……
瓣落遮眼,一武完毕,素带空中扬。
“…哈,又拿昨夜话打趣我。”秦槐随意擦去额角汗,将剑收入柄中。
“喝嘛?”严催倒好温茶,递与他。“今日如此,是致政了嘛?”
“…嗯,可能吧,不是还要带你去游山玩水吗?”秦槐接过茶,并没有着急喝,反而凉至一边。“而且我从小便有一个闯荡江湖的想法。”
“那你还真是有很多想法呢,我还说是玩笑话。镇上有的话,我给你弹琴,我弹的曲,可好听了!”严催起身,收拾衣物。
他东西很少,不占地,很利索的就搞完,当他蹦跳着走出房,人家还在那喝茶。
“你再慢点,如何能跟上我这激动的心。”严催笑眼眯。
镇上人很多,很热闹,倒也不是严催没见过世面,只是他不记自己曾是位众人仰慕的少爷。
也是,家都被抄了,何来少爷一说?
街上很多人都在宣夸自己家的东西,被扁担压弯脊背的大娘,健康小麦色的拉车夫,街边乞讨的小儿,与一旁繁华的商店,格格不入。
“抓紧点,走散了,可不好找。”秦槐拉住他的手腕。
“我们要不先去寻住处,放置东西吧?东西太多了,不好拿。”严催提起手里的东西晃晃。
说东西重,肯定是假的,只不过看到之前的好友罢。
他还记得自己身为怎样的身份,可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谁。即使过了许久,面貌有所改变,可眉上一红痣,是遮不住的。
“好。”秦槐应声,就走。
其实早在之前,秦槐把他带回来之后,两人很默契的没有问起对方的身份。
可能是身份都有不便吧,虽然不说,秦槐光猜就能猜出个大概。
秦槐把银子给了掌柜的,就上楼去歇息。
楼上视野好,看的也多,下面人的一举一动都能入眼,是个很妙的地方。
“我今天可以喝酒吗?”严催没头没尾的吐出一句。
他垂着眼,看不清神情。
“不行,你还是小孩,待你成年后喝吧。”秦槐悠悠答道,话音一顿。“你若真想喝,我给你拿花酒吧?真不能喝多。”
“你成年了嘛?对了,花酒好喝吗?不好喝的话那就算了,我想尝个鲜!”严催坐床榻,笑而微。
“我当然成年了。”秦槐竖起指尖在唇处。“怎么会不好喝?那味道,让你终身难忘,只因它叫久棠。”
“噢,你成年了,怎么还系发带?”严催故意逗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花酒是什么。
“太穷了,买不起。”秦槐摸着发带,良久答。
他不是太穷,只是没有人为他戴上罢……
鸟兽叫,双杯碰。
心中怨,如烟云,不复返。
拉勾为言,相依为伴。
天涯你我在身旁。
严催趴在案台上,脸上弥漫不红晕,杯半酒洒桌,嘴里含糊不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