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皓。”
以虚体在君皓然身后出现的顾念念泪流满脸,君皓然的反应她能预想得到,可是想象跟亲眼目睹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顾念念的心都快碎了,君皓然他哭了,为了她,君皓然这么冷静的男人哭了,说的话那么肉麻,那么的伤心。
“呜呜呜呜...”巧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的肝肠寸断,事发突然,她还没有转过弯来,她无法相信,那个整日里打趣她的小姐怎么在顷刻之间无法动弹了,怎么连神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个许诺要将她嫁给子墨,为她做主的小姐怎么就一病不起了。
“小姐,你听到爷在叫你吗?小姐,你快回来吧,巧儿还等着小姐与爷的大婚之日呢,小姐,巧儿还等着小姐与爷生很多小世子呢,小姐,巧儿还等着你给我找好夫婿呢,小姐,你起来啊,我们满堂红好不好?我们去红颜笑好不好?我们去游湖好不好?呜呜呜,小姐,小姐,你醒来好不好?”
“巧儿,巧儿,我也想回来。”顾念念语无伦次,看着君皓然又看向哭成泪人的巧儿,她,她该怎么办?
“姐姐,你快回去吧,姐夫他。”
一旁赶来的宇文念柔听了很是不忍心,真真切切地看到这个陌生却占据顾念念心的男人,宇文念柔由衷的喊了一声姐夫,他配得上这个称呼。
“回去?怎么回去?柔儿,我怎么回去啊?”
顾念念哭着大喊着,她想回去,她想紧紧抱着君皓然,她要安抚君皓然恐惧的心。
宇文念柔傻住了,那个人没有告诉她怎么让姐姐回去啊,他只交代给她们姐妹一些时间谈清楚啊。
宇文念柔摇摇头,迷茫了,脑子里不停的喊着那个人,之前只要她想要找那个人,准会出现,但是现在...
顾念念回过头来,看着自言自语的君皓然,慢慢地蹲了下来,自责地看着君皓然,该怎么回到身体里去,怎么才能回去啊,她要回去。
“柔儿,柔儿。”
正是不嫌事儿多,被挡在殿外的慕容绝冲了进来,他还有话要对宇文念柔说,他要问她一个问题,影响自己一辈子的问题。
“慕容哥哥?”
宇文念柔看向来人,失魂落魄的慕容绝为什么会让她也有点姐姐看姐夫的感受了?宇文念柔捂着胸口,心窝里透出来的疼,难受得她想哭。
“柔儿!”
慕容绝准确无误地找到宇文念柔的位置,哪怕他面对的只是空气而已,慕容绝站的位置和床上的顾念念背道而驰,神情的喊着宇文念柔的名字,并伸手去抚摸宇文念柔的脸颊,那么神奇,精准得很。
慕容绝露出满足的表情,这般诡异的表情,在外人看来是这般不能理解。
顾念念的现状,君皓然的心碎,慕容绝的伤神,宇文思安将这一切归根为慕容绝的错,从宇文拓的身后冲出来,挥手就是一拳,打得慕容绝一个措手不及。
“慕容绝,你还我妹妹的命来,我要你陪葬,我要你慕容家一族陪葬。”
一拳接着一拳,慕容绝没有还手,任其打骂,别说宇文思安不原谅他,就是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打吧,打吧,最好把他打死了,一了百了。
宇文念柔心疼死了,冲过去阻挡冲动的宇文思安,可身体直接从宇文思安的身体里穿过去,屡次三番的阻止失败后,宇文念柔停下来又哭又喊:“哥别打了,柔儿求你了,别打了。”
宇文思安听不到继续捶打,没有人去阻止,每个人心里窝着一把火,冷眼旁观着宇文思安的暴行。
“慕容哥哥,快走啊,慕容哥哥,你快躲开啊。”
慕容绝听着宇文念柔一遍一遍地哭着喊他的名字,饶是让她哭了,可他的心也是快乐的,最起码他能感受到宇文念柔的存在,柔儿在喊他,心疼他,在乎他,慕容绝笑了,笑的万般凄凉,却又很满足。
“还笑,有什么好笑的?慕容绝我要杀了你。”
“慕容哥哥,慕容哥哥,啊。”
伴随着宇文念柔的一声喊叫,宇文念柔被自己绊了一脚,直直地摔了下去,正好撞在蹲着的顾念念身上,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将顾念念撞回被君皓然抱着的身体里,一下子融合了。
慕容绝没有听到宇文念柔的声音,一时急了,一运力将打得气喘吁吁的宇文思安一把推开,四处寻找宇文念柔的存在,甚是疯狂。
“柔儿,柔儿你怎么了?柔儿,说话啊,柔儿,慕容哥哥听你的话躲开还不行吗?柔儿,柔儿你在吗?”
慕容绝像是在抓空气一样地抓着,为什么听不到柔儿的声音,她走了吗?她离开了吗?她,不告而别了吗?
“慕容绝,你疯了吗?别演戏了,柔儿在那儿,她在君皓然的怀里,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让我不打你了吗?我打死你。”
宇文思安说着再次挥舞着拳头,他都察觉到慕容绝的疯狂,那是一种叫绝望的东西,他有什么好绝望的?都是他害的不是吗?都是他。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听不到柔儿说话了,你给我闭嘴。”
慕容绝转身疯了似的扑上去,抓住宇文思安的衣领,恶狠狠地警告他不许说话,他的耳朵里再也听不到柔儿软软甜甜的“慕容哥哥”了,他要辨别柔儿是否还在。
宇文念柔在慢慢地变的透明起来,忽闪忽现,快得连自己都看不见自己的手指了,慕容绝的着急她不是没有看到,可她喊了,不知为何,慕容绝就是听不到,宇文念柔急坏了。
“慕容绝,你在玩什么?你在往哪里喊柔儿呢?慕容绝,别耍花样了,听到没有。”
慕容绝不想是装疯卖傻,他的怒气,他的着急,他的心慌,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只不过一直选择忽视罢了,现在顾念念毫无生机,慕容绝又对着空气乱喊,把他们的心揪到了底。
“柔儿她走了,她走了,柔儿她走了,呵呵呵,呵呵,柔儿,宇文念柔,我还有话没有跟你说呢,柔儿,柔儿。”
慕容绝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最后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为什么就走了,柔儿,柔儿,慕容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理他最近的宇文思安的衣袍上,鲜血红的可真晃眼,碎了无能为力与命运争斗的宇文念柔的心。
“慕容哥哥,慕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