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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尽散

作品:问佛剑|作者:小Four|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6-11 14:21:21|下载:问佛剑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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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气最浓时,净思已经没了嘶吼,那边净悟也是神情凝重,严阵以待。傅彦生清原二人在边上旁观也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整改大殿一片寂静,只有幔帐随风拂动声。傅彦生最受不得这压抑的气氛,只觉得周遭空气好像都凝固了般,就连温度都降了好些,被冷风一吹,身上不由自主地打了冷颤。

“阿嚏!”一声喷嚏声突兀地响起,傅彦生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暗想完蛋了。再看净思随声而动,脚下使劲,整个人飞射而出,还是那招“一气呵成”,只是这次却迅猛异常,不过眨眼功夫拳已经到净悟身前。净悟瞳孔乍收,仰身后摆,左手挥挡,不料净思前招未完,跟着“兵贵神速”、“勇往直前”、“冲锋陷阵”……后招接连而至,招式愈出愈快,往往都是前招未毕后招先至,净悟只守不攻,挡到最后,渐渐开始应接不暇。被净思寻了个破绽,跟着一招“气冠三军”,重膝前顶,他收招不及,哪还能避得开,“砰”的一声,胸腹被顶了个正着。只听净悟大叫一声,被顶至半空,一口鲜血喷出。

傅彦生和清原同时惊道:“净悟小子!”“和尚!”眼见净思又要追招上前,傅彦生慌忙跑到一旁抓起地上的烛台朝他砸去。感觉身后有异物袭来,净思稍稍侧身伸手抓出,将烛台稳稳拿在手中,甫一用力,那铜制的烛台竟被他捏的扭曲,眼中怒意更盛,却不再盯着净悟,显然直觉眼前的男人没有了威胁,又被这烛台所激怒,转而盯向傅彦生。

净悟被他伤了丹田,气息紊乱,只好躺在地上慢慢调息,一时动弹不得,双眼却看得真切,见净思动怒,忙喊道:“快跑!”话音未落,净思双脚使劲蹬地,已经冲了过去,好在傅彦生机灵,早就翻身上了佛前莲台。净思扑了个空,狂吼一声,复又往莲台跃去。净悟在远处叫道:“他那血气有古怪,不要被他碰到。”只见他周身上下,刚刚与净思碰触的地方如同被沸腾的热水浇烫一般,饶是他金身护体也是一片通红,胸腹被重击处更是烫起了一片水泡。

傅彦生见他冲过来模样恐怖诡异狰狞如鬼怪,早就吓住了,哪还敢跟他碰触。一溜烟又从莲台爬上了佛肩,嘴里不住念叨着:“佛祖您老人家莫怪,莫怪。借您肩膀救命一用。”净思武功虽高,但轻功是他的弱项,又似乎对殿上佛像还心存敬畏,不敢像傅彦生一般攀爬着佛身借力跃上佛肩,只好围着佛像抬头冲着他吼叫。

只这一瞬间就险象环生,清原一旁看得焦急,忙喊道:“傅小子,你当心。”

大殿佛像宝相庄严,高近六丈,傅彦生趴在上面往下瞧,见他不知为何不敢上来,心中稍定,回道:“方丈大师,没事,别管我,这上面安稳得很。”说完又冲下面的净思摆着鬼脸,嬉笑道:“小爷我就不下来,有本事你上来呀!”

两人就这么消磨了片刻,净思早已心生不耐,左右扫见一旁的立柱,忽然飞踏而去,一脚踩立柱中间,再借力纵身一跃,如恶虎捕食扑向佛肩,吓的傅彦生惊叫连连,慌忙绕过佛首又趴到另一边。那净思还在半空中,只见下方已经没了人影,眼看就要落在佛肩上,竟然收腰使劲强行变换方向,在空中翻了个身又落在地上。不料这么一翻转,先前收在怀中的经书却滑落出来,正好落在佛手上。傅彦生眼尖,赶忙顺着佛像肩膀轻跃而过,使了招“蜻蜓点水”,拾了经书,甫又跃了回来。待净思反应过来,傅彦生已经抓着经书朝他摆弄调戏道:“大师,你掉东西啦。”见他眼睛直盯在经书上,显然非常在意。傅彦生狡黠地观察了一番,玩心渐起,抓着经书晃了晃,作势要朝他左边丢去,嘴里说道:“我丢还给你呀。”显然是有意乱他心神

净思闻声,见他手上动作,连忙朝左边扑去,不过傅彦生怎会将经书真丢下来,自然是扑了个空。抬头看去,那经书还好端端在那小子手里摆弄。又听傅彦生叫道:“哎呀,哎呀!扑那么快做什么,我要丢的是右边。右边!”说着抓着经书又作势往右边丢去。净思癫狂下早就失了判断,忙又往右边扑去,又是扑了个空。净思已然癫狂,如此这般被戏弄,如同火上浇油,只见他怒气难泄,胡抓乱拍,一掌拍在佛前供桌上,竟然一下将桌子拍的四碎,吓得傅彦生直咋舌。拍散长桌,他又四下围着佛像转了几圈,越走越急,许是怒火攻心,见他长吼一声,也不管敬畏,一跃而起双手攀着佛身借力,就朝佛肩上的傅彦生抓去。

傅彦生在佛肩趴得正安稳,冷不防见净思攀着佛身直冲上来,吓得他脚底打滑,瞬间失了重心从佛像上跌落下来,两人却也正好交错而过,让他躲过一劫。

“哎哟!”这一下摔得结实,好在经书还紧抓在手中,傅彦生揉着屁股,小心地盯着落佛像上的净思,眼见他又要从上面飞扑下来,忽然瞥见散落在地上地半截蜡烛,连忙一个驴打滚,躲了过去,顺势将蜡烛抓在手中。只见蜡烛上闪着幽幽火光,还不曾熄灭。

傅彦生一手抓着蜡烛蜡烛,一手抓着经书,作势要殿,嘴里喊着:“嘻嘻,你站那别动,你敢靠近一下,我就烧了它。”净思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嘴中不断嘶吼着,似乎在警告傅彦生不要乱来。见一下子又把这癫狂发作的大师给拿捏住了,他顿时欢快得意,又想起净悟还伤重在地,连忙转头问道:“和尚,你怎么样了?”

正问着,只听净悟忽然警示道:“小心!”就觉一股热浪迫近,原来净思乘其转头分神,想要偷袭夺经。傅彦生在后山与怪人常玩这样的把戏,头还未回,就下意识地往一旁闪去,就见净思又扑了个空,正要再冲将过来,他赶忙将手中的烛火又举了起来,口中喝道:“停下!再过来,我要烧了啊!”净思不得不再定下步伐,

“怎么样,和尚,我厉害吧!”傅彦生慢慢地朝净悟身边退去,不无得意地炫耀着,手中烛火晃动着,吓得净思不敢靠近。只是还未等他走近净悟身旁,突然一阵冷风从大殿的门缝吹来,那风说来也巧了,不偏不倚正好吹在他手中的蜡烛上,本就微弱的烛火顿时就被冷风熄灭了。净思见状哪还止的住,又狂性大发,几步就冲到他身前,身手就朝经书抓去。傅彦生这会哪还敢强留,连忙撒手跑开。只是收手稍慢,还是被净悟的手爪碰到,如同腊月天突然将手插入热水中一般,疼得他直叫唤:“烫!烫!疼死了。”待定下心神细看,只见虎口处烫起一片水泡,气愤道:“你自己都不烫的么?”却不知净思癫狂下,哪还有痛觉。舍生寺的“兰艾同焚”本是促血沸腾的功法,转自军中一种秘法,多为刺激血液,起到振奋人心的作用。被玄同法师改进后,能够使血液燥热,让习武者处于亢奋状态,后常有武僧因为用法不当,力度把握不住导致血液沸腾干涸殆尽而完,被封禁于经阁,禁止寺僧修习。此招本无其他特效,此刻净思使出,能以血气伤人,只怕还他那一身怪异的魔功所致。

傅彦生警惕地盯着净思,始终保持距离,生怕他又狂性大发攻过来。两人相隔三四丈远,傅彦生瞧见他一心全盯在经书上,无心理会他人,便壮了下胆子又往前迈了数步,见他宝贝似得拿了经书前后擦拭了一遍,才要细心收入怀里。傅彦生见他时而癫狂时而又像小女儿家,顿觉好笑,乐道:“大师,不过是本假经书,用不着这么宝贝。”清原在一旁看了许久,就听他说出假经书三字,心中暗叫:“糟糕!”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果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净思虽然发狂,执念却全在这本经书上,忽然闻听经书有假,慌忙打开一看!果然,除了封面三生真经四个大字外,内里一片空白,竟然就是自己当日偷偷换掉的那本假经书,一下如被雷霆劈中呆立当场,脸上忽红忽紫,神态诡异变化,就连身子也不住抖动。

傅彦生还没察觉他有异,依旧自顾自说道:“你猜对咯,被人拿走的那本才是真的。”又懊恼道:“早知道我就不把它换回来了。”只是他每说一分,那边净思表情就痛苦一分,想到自己苦苦设计助人盗取的经书竟然是真的,发狂地把手中的假经书撕得稀烂,顿时精神溃散,就连身上的功力也无法维持运转,血气四处散去,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恍惚失神间,忽然一阵痛楚至丹田处发起,沿着奇经八脉在周身游走一圈,又直窜入脑,令他痛不欲生。

“哇!你又疯啦!”傅彦生惊叫,刚说完又伸伸舌头,道:“我傻了,你本来就是疯了。疯子怎么能再疯一遍?那不成疯疯子了?”

一旁净悟调息理气恢复妥当,刚一起身就见净思双手抓着脑袋跪坐在地上,嘶声嚎叫,痛苦异常。再细看,他面庞狰狞,眼珠翻白,额头有股气流将皮肤顶起凸出,正四处乱窜,好像要破体而出。“这是魔功反噬了?”净悟一时拿不定主意,他行走江湖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武功,自是不知该如何破解。清原更是着急要上前去搀扶,差点就被痛苦抓狂地净思伤到,好在傅彦生在一旁拉得快。

魔功在净思体内横冲直撞,见头上寻不得出路,复又回到身上,操纵四肢百骸,时而跳起,时而撞向门柱,时而在地上翻滚,眼见愈演愈烈,就要暴毙当场。净悟忆起一丝端倪,想到:“适才交手魔功便是借助净思的内力才能游走周身,又或者令他入魔的就是这一身功力?!不管了,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只能试上一试了。”眼见净思动静慢慢变小,七窍中隐有血丝渗出,他赶忙冲上前去,将净思提起身来,运功镇压住周身血脉,化气为指连点,“气海”、“关元”、“中极”三大穴,就听得一身爆喝,净思身旁白气四散,被他生生散去了一身功力,武功尽废,这才渐渐平息下来,气息恢复平稳。净悟见此法有效,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没有再辜负清原所托。回身来到清原身旁,施礼道:“大师,无事了。只是老僧擅作主张废去了净思师弟的毕生功力,而且此翻筋脉大伤,师弟怕是以后也不能习武了,还望大师莫怪罪。”

清原回礼道:“阿弥陀佛!不必自责,如此也好,净思他执念在武功,彻底了断,方可大彻大悟,无法习武,方能修佛,将来潜心修佛必能得道。”清原知刚才凶险,此刻净思能保住性命,心下感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边傅彦生耷拉着脑袋,心知刚才自己说错话,差点闯了大祸,见两人言语无碍,才畏手畏脚地踱步到净悟身旁,低声道:“和尚,我刚刚说错话啦。”

净悟还未答话,反倒清原有意他开脱,接话道:“刚刚险象环生,不愧是少年英雄。虽说差点酿成大祸,也算是错有错着。”

“嘻嘻,那就算有功咯!”傅彦生顿时乐了,希翼地望向净悟,说道:“和尚,你看我又立功了,你怎么也得再教我一招半式的,奖励一番吧。”

净悟心有打算,冷哼道:“大师说的是错有错着,就算你将功补过了。”

“啊!”傅彦生小嘴大张,呆道:“怎么就是将功补过了?那武功呢?”

“难道你还想抄经书?”净悟冷眼瞪来,吓得他只好闭上嘴,缩到清原方丈身后,心道:“不教便不教,反正我还有哇哇。”

三人在这边正说着,净思悠悠醒来,无力道:“方丈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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