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萧蘅这人的可怕,姜元柏只是皱了皱眉,虽张口,却只言未语。
入了正厅,陈窈窈方才入座,萧蘅便坐在她身侧,拈起茶杯,含了几分倦意淡淡抿了口。凤眸一片幽深,眼底含笑。
如此的萧蘅,想来又有什么坏心思。
今日来相国府,本想将我亲手所养的兰花送与姜夫人,倒是可惜……
他的声音清润。
却停在此处,方才含笑双眸,此刻却凉下来,漆黑的瞳如深渊般,仿若极易叫人坠入其中。
季淑然无妨,肃国公有这番好意,已是有心了。
季淑然面上是叫人挑不出错的笑。
可这笑却又不达眼底。
谁知道他萧蘅又想做什么呢。
萧蘅却似笑般的轻轻哀叹一声,眸子如同寒潭般幽凉,此刻直直凝着她。
还是要怪我那下人太过蠢笨,虽是不小心将花摔了,却也被打断了手骨。
毕竟,本公亲自养大的花,谁敢碰——
我便折了他的手。
他的声音愈发寒凉。
艳丽面容虽万分蛊惑人心,此刻却也叫人止不住地想要逃离。
萧蘅的警告已太过明显。
此花非彼花,而是他萧蘅真正的亲自养大的——陈窈窈。
此处女眷众多,肃国公说话还是注意些。
姜元柏严声制止。
萧蘅却似笑非笑点头,如含了霜的眸子依旧停留于季淑然身上。
确实是我疏忽了。
希望没有吓到姜夫人。
他的眼尾微微挑起,那颗米粒大小的痣也一如挑衅般的,张扬显然。
他哪里是怕吓到了季淑然。
分明是怕吓不死她。
而此刻,几案之下,粉白细嫩的指却轻轻拽了他的衣袍,侧过眸子,却见他的小白兔似不满地看着他。
那双杏眸微微睁大了,柳叶眉微微蹙起,唇瓣也被她轻咬着。
倒无半分威慑之力,而是可爱至极。
窈窈都心疼姜夫人了呢。
小没良心的。
若非此处众目睽睽,他定要好好磋磨她一番,窈窈生气时微鼓的颊也太过引人。
季淑然面上的笑险些挂不住。
季淑然窈窈也劳累许久了,倒是我们疏忽,不妨让窈窈先去自己的院子里瞧瞧。
萧蘅这人,她半分动不得。
被他护着的陈窈窈,她更是不可碰。
如今陈窈窈这京城第一美人在姜府,甚至还被封郡主,怕是要将她若瑶的光彩皆数拿走。
虽气的攥紧了帕子,可她还是笑着,端庄温柔,似真的当家主母般。
陈窈窈好。
陈窈窈谢过舅母。
声音娇娇怯怯。
她低眉顺气地行礼后随带路的婆子离开,而萧蘅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甚至未与他们招呼一声。
肃国公当真是在此处横行霸道起来。
将她带至那名为“揽月阁”的院门外,那婆子便识相离开。她甫一推开门,便被萧蘅抵着靠在墙边。
背后是冰冷墙面,凉的她颤抖。
窈窈好似更向着姜家人。
那哥哥怎么办?
这话莫名带了几分惑人之气。
陈窈窈你放开我。
一双柔荑抵在他的胸膛前,声音颤抖,已染上几分哭腔。
偏生听着那心跳有力且快速。
萧蘅未曾放手,偏偏又垂首,几乎与她鼻尖相抵,温热鼻息落在肌肤之上。
心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