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轰鸣,就像那银白色的机械对着大地无情地咆哮,大地对这一声声的挑衅声擂起了战鼓。马力开足,战鼓狂擂。大地所架起的炮台冒出了浓浓的烟。这有毒的烟从炮口涌出,带着汹涌的蒸汽,让人恐惧,让人窒息。
神经早已紧绷,重如泰山般的压力更是让人几近崩溃。
“轰”的一声,银白色的机械冒气了黑烟,带着烧焦的气味,让人止不住得咳。接着,大地也“轰”的一声,然后是“隆隆隆”地响。
战鼓擂到了副歌部分,炮弹也早已上膛。等待的时间异常漫长,这液体的炮弹早已百无聊赖地吐着气泡了,就像人在水中“咕噜噜”地吐气一样,灼热的气泡在金红泛白的表面炸开,溅起岩浆点点。
硝烟阵阵,喊杀声四起,原本宁静祥和的大道,现已被染得猩红而焦黑。谁正谁恶,在这一刻以毫无意义。
再又是“轰”的一声,炮弹直冲云霄,好似朝天来了一炮碘化银,可谓是:“岩浆为雨烟作云,鼓声乍惊是雷霆。朱雀翔天引红线,赤虎扑地化墨梅。乱音阵阵撼人心,人心惶惶聚阴云。阴云拢聚天欲堕,诘问上苍怨天命。”
本已被漫漫长夜所笼罩的羊肠小道,此刻更是漆黑得能噬人魂魄。既然同为自相残杀,又何必分出胜负正邪?
“咔咔”数声骤响,炮筒璧上的一处裂开,鲜红泛橙的岩浆淌出,顺流而下,抵达地表。岩浆肆无忌惮地吞并着滚烫的土地,极致的高温为领土划出焦黑的疆界,就跟八岐大蛇用它那血淋淋的腹部爬行过后留下的淤黑的沼泽一般。接着,就如同正在破碎的冰面,炮筒璧上的裂缝如蛛网般快速蔓延开来,引得岩浆竞相喷涌,带着无可匹敌的神威,犹如被触动逆鳞的真龙,要染红着土地万里。
它们燃烧着热情,燃烧着能量,奋力地淌呀淌。它们踩着形同虚设的路障前进,要燃尽它们所能燃尽的一切。
现在,天地间很静,很静,是山雨欲来的宁静,是让人心生恐惧的死寂。
昏沉阴暗的天空,赤红焦黑的大地,血肉模糊的战线,万骨枯白的道路。
终于,它们停了下来,褪去了一身猩红,剩下深灰色的残躯,似乎一切就此终结。
不!它们怎么可能就是休止符!
一声声的闷哼再起,新的银白色的机械来到了,闪耀着灼热而冰冷的光,在黑压压的天空下,再一次“隆隆隆”地作响,惊天动地、毫无情感地推进着。
刚刚沉寂下来的大地再次被惊动了。这群被忍无可忍的它所警告过的寄生虫,不但没有牢记教训,反而愈演愈烈?
恰似万物复苏时的第一道春雷炸响,炮口猛烈地炸裂开来,天摇地动。整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了红与黑二色:血淋淋的大地,阴森森的黑云。
如同末世降临,唯有一条蒙蒙的白光将混沌的天地分割开来。
这是一个红与黑的世界,那么,在这个世界里,决定我们的,究竟是命运,还是我们自己?决定人心的,究竟是神灵,还是鲜血?
大道悠悠,长夜漫漫,一丝依稀可辨的白光自亘古而来,没入时光长河,推着命运的巨轮滚滚前行。。
隐隐可见,彼岸花开,绿草茵茵。
这里有青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