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
二人刚刚说完,天便诡异地暗了下来,整座宅子被黑暗包围起来,刹那间寂静无声。忽然,橘色的灯顺着宅子的轮廓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照亮了整个徐宅。后院的围墙被奇迹般的修好了,白日里明明还是只有三人的宅子,突然间也多出了很多人,他们忙得热火朝天,似乎已经干了很久很久。
“余伯,去后厨问问司空先生,家宴的菜可已备齐。准备好后,就可以开始了。”与白天相比,徐澜虽然还是一副病弱的样子,但精神了很多,说话声也更加的洪亮。
“是,少爷。”被称作余伯的人从逆光的角落里走出,应和道。
不像其他凭空出现的下人,余伯似乎一直都在宅子里呆着,这让司空客饶有兴趣地盯着余伯看了半天,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说道:“姑娘白日里一直扮作这个余伯,可见余伯白天也是未能出现的……那他白天时候去哪了呢?”
女子迟迟没有回答,她低着头,不住地抽泣,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于是司空客没有再问,当务之急,是让家宴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其余的事,之后再解决。
“先生,先生,余伯正找你呢!快去后厨看看!”下人急急忙忙地跑到司空客面前催促道。
“这便去。”司空客点点头,然后对女子说道,“姑娘不必伤心,也不必担心,你不来参加家宴也无妨,找个房间好好休息一晚,等天亮了,睡醒了,明天就来了。”
话虽如此,但司空客并不认为女子会老老实实的去休息,他是何人女子不清楚,同样地,女子时何人他也不知道,只不过从女子的行为举止来看,她并无恶意,反倒是自己更容易让人不放心,女子大概会在暗处偷偷地观察吧,在此之前的无数个夜里,她大概也是这样做的。
“你这厨子,一会不见,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刚进厨房,司空客就听到了余伯愤怒的声音,“吩咐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收拾收拾准备上菜了!”
“饭菜已经备好,只等余伯吩咐。”司空客恭敬地说道。
“待会我派几个人过来,帮你把这些东西摆上桌。”说完,余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停下了脚步,说道,“这么多年了,道士不来,和尚不来,侠客不来,偏偏来了个厨子,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你真有些过人之处。”
“余伯说笑了。”
司空客目送着余伯离开,想着他临走前说的话,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但箭在弦上,已到不得不发之势,只能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了。
“想我徐家,百年前还是在马背上狩猎放牧的家族,幸得代代家主苦心经营,移居中原,在经商上造就了一番事业,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今日家宴,就是为了感谢每一个为徐家生意出力的亲朋。为了这次家宴,晚辈徐澜精心准备了很久,又觅得一名厨为大家置办菜肴,实乃锦上添花之事。闲言少叙,代因病不能与各位会面的姨母,晚辈先干为敬!”
说着,徐澜举起酒杯,正要喝,席间的人群中突然此起彼伏地传出痛苦的叫喊,徐澜一惊,白瓷的酒杯摔到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是警铃,唤醒了梦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