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一个多星期都不出门的原因,你一直守着她?"楚明芳这样问。
"当然,不然我闲的蛋疼。″
楚玄可不是宅男,相反,他超级喜欢和一群哥们一起在外面野,大学时期的寒暑假,啤酒撸串打PK,彻夜不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她到底来自哪里?″
"妈,你就一点也不怀疑你是在做梦?”楚玄奇怪道。
刚一睡醒就看见自己屋里多了这么个东西,楚玄都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痛得嗷嗷叫才确定自己是醒着的。
"做什么梦,"楚明芳感慨道:"你妈年轻的时候都不敢做这样的美人梦,现在老了,就更是做不成喽。"
"美?”
楚玄有些摸不着头脑,血都快流干了,都惨成啥样了,还能叫美,虽然长得确实怪好看的。
年轻人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雪一样的肌肤,雪一样的头发,黄金做的笼子,你不觉得她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吗?"
老阿姨少女心萌动,回想起自己年少时期曾经看过的童话,"你想想啊,被恶魔囚禁的落魄公主,无时无刻不想逃脱魔爪,最后,被自从天而降的王子拯救。″
楚玄听着老妈的幻想,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几声,不动声色地把楚明芳推出门外。
堵上门后,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表示后悔给老妈下载这么多脑残的霸总小说,以楚明芳那脑回路,大有一种把他踹进笼子里和"公主″一起美好生活的意思。
想多了。
身为00后小年轻,楚玄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自己中规中矩的长相,普普通通的家庭,加上几个月的社会毒打,早就不求大富大贵了。
他已经打算向国家铁饭碗看齐,能考个公务员当个基层的人民公仆就算是祖上积德了,至于娶公主当王子?
呵呵。
属实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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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主"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楚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好奇心是留给冒险家和蠢货的,而他,苦逼的社畜,两个都不占。
折腾了一下午,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在表示抗议,楚玄坐在书桌前,落灰的电风扇艰难地启动,他穿着衬衫短裤,双手置于后脑勺,双腿大大咧咧的架在书桌上,迷迷糊糊哼着五音不全的小曲。
太阳下山,墨色布满夜空。
起风了。
"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声撕裂今晚的夜空,楼道上上下下都被这声音惊醒,点起灯来骂骂咧咧,却又没人挪动脚步前去查看。
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楚玄被吵醒后却不敢耽搁,因为那声音正是从他老妈房间里发出来的。
连拖鞋都来不及找,楚玄着急忙慌打开所有电灯,光着双脚跑过客厅,撞开楚明芳的卧室,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楚明芳的身体悬浮在天花板上,整个人就是一个人型的"大″字,嘴还被毛巾堵得死死的,年近半百的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就吓昏过去了。
正因此,其他人才只听见一声尖叫。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站在离楚玄不足五米远的地方。那人身着一袭绛紫色长袍,身高目测比自己还要高一点,四肢修长,皮肤煞白,头带灰色斗笠,叫人看不清面容。
他看过来了。
楚玄紧张得双腿都在打颤,偏偏此刻脚下像生了根似的完全无法挪动,只能咬紧牙关看那鬼魅般的人影一点点向自已这边走来。
完蛋了。
楚玄冷汗直流,心里已经开始把能想到的神佛通通拜了个遍,只求能保住一条小命。
三米,佛祖保佑。
二米,上帝保佑。
啊啊啊啊……撒旦阎王大威天龙什么都行,救命啊……最后,紫衣人直接与他擦肩而过,房顶上的吊灯闪个不停,然后就彻底熄火了。
楚玄僵硬地转过头,看见那人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算算时间,那金笼子里的女人也要来了。
他是为她而来?
联想到下午老妈的胡思乱想,楚玄眼前悠悠飘过两个字,王子。
尽管他觉得那个人更像是小说情节里囚禁公主的吸血鬼,区别就是对面的"吸血鬼″没有尖牙。哪有正常人皮肤会苍白成那样,刷层白蜡的雕像都比他有活人味。
楚玄口中没有活人味的家伙径直走向他的房间,果然,那女人如期出现,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扇动,底下是一双红玛瑙般的瞳孔,平静如水。
那吸血鬼一样的男人双臂张开,徐徐走来,动作优雅且绅士,他道:"殿下,没用的,逃不掉的。"
那被称之为殿下的女子不着痕迹往后缩了缩。
男人的声音浑浊有力,像饱经风霜的古木,又像日复一日被风沙侵蚀棱角的山岩。话虽说得温柔,但搭配上那位殿下伤痕累累的躯体,怎么琢磨怎么不是滋味。
楚玄像鹌鹑一样在门外缩着脑袋偷听,没错,他还是决定当一回蠢货,毕竟谁能拒绝这千载难逢的吃瓜机会。
"回来吧。"
男人径直走过去,以一种极其违反自然规律的方式直接穿过金栏杆,将一言不发的人抱在怀里。
"我忘了,殿下不想同本座说话,但是,如果殿下再不回去,本座又要杀人了。″男人贴着这位殿下耳边,热气呼在她耳垂上,暧昧又诡异。
那位殿下道:"你走火入魔了。”
"别用那双眼睛瞪我。″
两人周围升腾起一片黑雾,以金笼子为中心,慢慢扩散到整个房间,男人目光凶狠,好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从你选择背叛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你没资格恨我。”
这边的动静逐渐消失了,楚玄小心翼翼地探头,冷不丁被一股强大的气流直接吸了进去。
(下章穿书,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