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溪流,从山间汇聚而下,形成了一条清澈的小河,小河流速平缓,微风吹过,便波光粼粼,粼粼的波光之中,漂浮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树叶之下,一群调皮的鱼儿正欢快的追逐着小虫。
突然,水面一声轻响,受惊的鱼儿急忙钻入了河底水草之中。
“我们家男人跟随族长出去也有五六天了吧!也不晓得今天能不能回来。”河岸边的石制台阶上,几个提着水桶,正在打水的女人中,一个身形稍胖的女人提起水中的木桶,向旁边的同伴说道。
旁边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妇女将水桶放入河中笑道:“咋啦?才五六天就想你家男人啦?”
“呸,你不想?”妇女放下水桶,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立刻回道:“在外打猎风险那么大,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娘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二婶,你就放心吧,他们人那么多,而且叶叔那么厉害,不会有多大危险的。”旁边也正在打水的一位年轻少女开口笑道,“而且叶叔每次出去打猎你都这样说,别到时候叶叔没事,也会被你给唠叨得有事了。”
胖妇人提起木桶白了她一眼,“你个还没尝过男人的小妮子懂什么,等你有了男人你就知道了。”
年轻女子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引得周围的妇女哈哈大笑。
打满了水,女人们说笑着提着自己的水桶回到了各自的家。
她们生活在一个依山而建的部落。
部落中,寥寥炊烟缓缓升起,部落内,山间的溪流汇聚成一条小河从中穿过;两岸,一栋栋用各种茅草,树木、石头搭建的小屋,整齐的分散在部落各处。
部落依靠着陡峭的山崖修建了一圈高大的围墙,围墙之外,人为种植培育的荆棘林包围着所有的漏洞,只留下了三个粗木大门。
整个部落都展现着勃勃生机,很多人都在各处忙碌,一个个身上穿着兽皮叶衣,兽筋麻绳扎着头发的妇女,正在取下木架上晾晒的鱼肉,兽肉,或在部落外围采摘野菜,在移植的果林内采摘熟透的鲜果;或是从不远处的山林内,抱回一捆捆干枯的树枝。
部落内,一群群年龄不一,穿着兽皮衣裙的孩子,正在部落中的各个角落间追逐,嬉戏,打闹。
“族长回来啦……”
一道中气十足地声音,突然从东大门出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部落。
忙碌的大人,嬉戏的孩童,都停了下来。
这一道道力气十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知道,跟着族长出去狩猎的亲人们,回来了。
妇人们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神色欣喜的从各个地方出现,三三两两的往部落东门走去;去迎接她们那几天前,就到山上去狩猎的丈夫,孩子或亲人。
最先到达的是孩子们,他们欢呼雀跃着来到部落东门门口,却被四名拿着长矛的部落守卫阻拦着,不让他们跑到危险的部落之外,所以他们只能趴在门上,看着道路远方的枯黄山林,眼中尽是期待。
人群逐渐聚集到了门口,站在围墙之上的一名战士探出身向远处的森林遥望,突然喊道:“来了来了,回来了!”
随着他的声音刚落,远处的森林就出现了些许人影,当山林中陆续走出一个个披头散发,身裹兽皮,强壮的身躯上满是各种伤痕,背上背着各种小型野兽与山货,手拿长矛弓箭的部落猎手的时候,孩子们都高声欢呼雀跃了起来,有些孩子还向着走出来的猎手中,高声呼唤着父亲或哥哥。
一名名猎人从山林中走出,人数密密麻麻,他们都拿着长矛,弓箭,石斧,身上挂着各种山珍野兽,背着一个个装着野果的兽皮袋子,脸上都透露着丰收的喜悦。
其中,有五六十人互相搀扶着走在中间,他们身上,都有轻重不一的伤势。
在后面,或扛或抬着数百头各种被开膛破肚,重量十足的野兽的猎人,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步伐稳健的向着部落走来。
他们避开了一个个隐秘的陷阱,顺着弯沿的道路靠近部落,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部落战士打开了大门,随后猎人们进入部落,来到了部落门后平整的广场上。
他们把东西放下,将袋子内一些破损的野果,扔给缠着他们的孩子们解馋,而其余的食物,则放进一边早已准备好,由藤蔓编织的大筐中。
放下了身上的猎物与武器,猎人们招呼着自已的孩子或亲人,拿出了自已在外面弄到的小礼物,与孩子亲人们交谈着自已这些天的奇遇经历。
“父亲…”
一个身体壮实的男孩高呼一声,从人群中冲出一跃而起,扑向了刚刚进入部落,走在部族战士中间,身穿虎皮,手拿黑色双刃石斧,身材高大健硕,长着一脸胡子的中年大汉。
大汉将手中的石斧一放,肩上的猎物一扔,后退半步,大笑着接住了向他扑来的男孩,然后在男孩的笑声中原地转了一圈。
站稳了脚步,中年大汉扶着男孩的肩膀,笑着问道:“我的小勇士,和烈,暮他们几个斗架谁赢了?”
“我!”男孩骄傲的仰起小脸,然后看着父亲,一脸期待的问到:“父亲,你答应只要我赢了,就给我的猎器呢?”
大汉抱着儿子含笑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伸手将腰间插着的一根近一尺长,椭圆笔直的黑色兽角拿了出来,在小男孩兴奋期待的眼神中交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是一根独角鹿的角,自已想办法将中间掏空,插上黑木,将会是一根不错的标枪。”
男孩拿着鹿角看了看,高兴的欢呼一声,“感谢父亲大人。”
在父亲的怀中玩弄了一会鹿角的男孩,从父亲的怀里下来,拿着独角,招呼着周围的几个小伙伴,在伙伴们羡慕的眼神中迫不及待的带着他们向着部落某处跑去。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大汉咧着嘴笑着,回头看向身后那四名还背着东西,始终形影不离的护卫,“你们几个,都已经回来了,去帮族人们干活吧。”
“遵命,族长。”
把护卫打发走了,应耀弯腰捡起地上的石斧,向前方的广场走去,路上的族人看到他的到来,也都纷纷行礼让路。
他来到一位正在与族人一起保养自已长矛的青年部族猎手身前。
那猎手抬头一看,原来是族长来了,他立马起身退后一步,先后与另一名猎手低头喊道:“族长。”
应耀微微点头,道:“默,去告诉四长老,将受伤的族人安顿好,打到的猎物都早些处理了,另外,将你父亲找来。”
“是!”应默点头领命而去。
应耀将石斧放在广场边缘的一根圆木边,拿起藤框中一枚鲜红的果子咬了一口,转身就看到广场另一头,一群头戴花环的少女端着碗与罐走了过来。
领头的少女约十五六岁年纪,她面容俏丽,身材凹凸有致,一头黑发干净利落的扎在脑后,身上穿着灰黑色兽皮制成的柔软短衣短裤,露出了大量充满健康野性的小麦色肌肤。
少女们分散进入了人群当中,领头的少女从伙伴抬来的小筐中拿出一个小碗,又从旁边同伴手中的罐里,舀出一勺散发出果香的汁液,汁液鲜红透亮,在少女的移动中轻微摇荡。
“父亲…”少女端着小碗,微笑着来到应耀面前,将手中的果酿递了出去,并用她那双如清泉般清澈的眼眸看着应耀轻声喊道。
应耀笑着接过小碗,在少女的注视下一口饮尽,随后咂了咂嘴,将碗递给少女称赞道:“这次的果酿比以往更好喝了啊。”
少女接过碗,微笑着回道:“母亲这次酿造时,选用了一种更甜的野果酿造,所以这次的果酿很好喝。”
应耀点点头,将腰间的一只兽皮袋解下,递给了少女,一脸神秘道:“薇儿,看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应薇将碗放入框中接过袋子,有些好奇的捏了捏,然后扯开收缩绳,露出了一个只有拳头大小,整体晶莹剔透,外表圆溜溜的水晶石。
“呀!”
少女拿出石头,惊讶了一声。
只见原本透明的石头,在接触到她手指后,慢慢的变成了淡蓝色,然后慢慢发光,最后光芒仿佛突破了束缚,发出了温和而又明亮的白光。
周围正在畅饮果酿或干活的人,都看向了发出光芒的源头,应薇抬头看向自已的父亲,小嘴微张,惊讶地问道:“父亲,这是什么石头?”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石头,但它可以变幻各种好看的颜色。”应耀摇了摇头,说着,从女儿手中拿过石头,石头慢慢变成了棕色,其中还带着些许红色,只是没有在应薇的手上明亮,反而还有些暗淡。
将石头往空中一抛,石头一离开他的手,就立马变得晶莹剔透,西下的阳光直接穿透了它,而落入手中又变成了棕红两色,看着这枚石头,应耀向女儿说道:“就叫它变色石吧!”
“族长,这是什么石头,给我们瞧一瞧呗!”正在应耀给石头命名的时候,周围的族人都好奇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高声叫道。
应耀看了一眼少年,原来是二长老应冥的孙子,自己女儿的追求者之一:应虹。
应耀瞪了他一眼,将石头还给了女儿,道:“小子,这是薇儿的东西,想玩就找她要。”
说完应耀向应薇笑了笑,道:“等会儿叫你母亲把那条龙须鱼炖了,今晚长老们会过来。”
看着应薇点点头应了一声,应耀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到应耀走了,一群少男少女纷纷围了过来,其中有人笑着喊道:“小薇妹妹,这石头给哥哥姐姐们看看呗。”
“薇薇,这是什么石头?好漂亮啊。”又有两名年龄与应薇差不多大的少女手拉手的来到应薇身边,看着她手中的石头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石头,不过父亲叫它变色石!”应薇将手中淡蓝色透明的石头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上面发出的光芒,然后将石头抛给了应虹。
应虹接住石头,与身边的族人们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个立马变成了金色的石头,它在应虹手中,比在应耀手中要稍微明亮一点,但与应薇相比却相差甚远。
应薇与几名聚集过来的族中少女站在外围,看着那枚在各个族人手中,变幻出各种颜色的神奇石头,有些担心族人不注意把石头给摔坏了。
而应耀,则在广场边缘的一根粗大树杆上坐下,看着周围正在忙碌的族人,又抬头看了看快要落下的太阳,歇息着想一些事情。
“族长!”
正在应耀低头思索时,一名头发胡子灰白,身裹豹皮的壮硕老人,在他身后将他的思维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