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卖部的老板娘,叫邬阿翠,胖胖的,皮肤倒是很白,还带着个孩子,看样子也就一岁多。失踪的那些人当中,就有邬阿翠的男人,也怪不得她满脸的愁容。
跟她商量了一下,我和吴传鑫就去那活动室看了一圈。
里边云雾缭绕的,烟气呛鼻,有两桌麻将,哗啦作响,看到有陌生人来,那些人也都只是扫了一眼,继续打麻将。
吴传鑫悄悄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墙壁。
我朝那边看去,竟发现对面的墙壁上,角落里贴着一张黄符。
这时候,屋里头有个短头发的男的,皮肤黝黑,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他叼着烟说:“小伙子,面生啊,要不要来两把?”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了。
这屋里除了这张黄符看起来有些奇怪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和吴传鑫就出去了。
到了外边,邬阿翠就说,刚才说话的那个,叫张二棍。他以前经常跟张贵一块儿过来打麻将,要不是张二棍他爷,拿着鞭子抽他,估计也跟张贵进山了。
邬阿翠说到这里的时候,吴传鑫嘶了一声,就问:“阿翠姐,张二棍他爷拿鞭子抽张二棍干什么?”
因为吴传鑫之前跟邬阿翠表明过我们的来意,是为了调查伥鬼的事情。这事跟邬阿翠也有关,所以,她显得十分的热心。
邬阿翠让我们坐下,她说:“张老犟说,前几天他家的鸡被张贵给偷了。张老犟还悄悄地跟着张贵,就看到张贵躲在稻秆垛后边,活生生的把那只鸡给啃死了,还喝鸡血,吓死人了。这还不算,那张老犟还说,他跟在张贵的后边,根本就看不见张贵的影子……”
说着说着,邬阿翠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显然是有些怕了。
我点头,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张黄符,就问:“活动室里的那张黄符是怎么回事,这里出过什么怪事吗?”
我一问这话,邬阿翠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见她似乎有些为难,我想了一下,说:“阿翠姐,实不相瞒,我们也都是会一些那方面东西的人,这次来,就是解决你们这边山里的事。有什么困难,阿翠姐您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帮忙的。”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那张符。
对于那种符文,我还是有印象的,应该就是茅山派的符箓。这个地方,跟茅山派有关的,应该就是秦家了。
秦川来过这里,我估计,可能就是他留下的黄符。
“活动室里的那张黄符,是秦川秦道长留下的,阿翠姐,我没说错吧?”我问了这么一句,也是为了取得邬阿翠的信任。
“小兄弟,你怎么知道,你跟秦道长认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邬阿翠问。
邬阿翠很关心秦川的样子,看来,这个秦川应该是帮过邬阿翠的。说实话,我们并没有先去找秦家的人,而是直接来了玉泉村,所以,也不知道秦川的情况咋样。不过,陈瑶那边都没来消息,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是,为了不让邬阿翠担心,我就说:“对,我们认识,秦道长现在好多了,只是意识还是不太清醒!”
邬阿翠点头。
外边何青似乎等的有些着急了,就也过来了。
他看了一眼邬阿翠的脸,立刻露出了惊讶之色,不过,这种神色立刻被何青给隐藏了起来。
邬阿翠放下了戒备,就说了她遇到的怪事。
就是,她男人跟着张贵进山之后,就失踪了。等了两天都不见踪影,村民们也大都认为,山里头有伥鬼,张贵就是那种伥鬼。也不敢有人进山去找,这邬阿翠晚上就老是做梦,梦见她男人一身血,揪着她的头发打,说邬阿翠不去救他。
一连好几天都做梦,这半夜里梦醒,那孩子也是哭闹个不停。
这正好秦道长来了村里,邬阿翠趁着机会,把这事跟秦川说了。秦川就给了邬阿翠几张黄符,让她贴在屋里,就会没事。
邬阿翠就问,是不是她男人回去了。
秦川则是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确定。而且,那时候秦川还在忙着,怎么进山去找那些失踪的人,邬阿翠这边的事情根本来不及处理,只能先以黄符凑合着。
不过,黄符倒是有效果的。
贴了一张,当天晚上邬阿翠的孩子也不闹,她自己也睡了个安稳觉。
可是,家里不出事了,活动室那边就老是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有时候,村里人正坐在那里打麻将的呢,突然,好好的椅子就塌了,村民们给摔了个四仰八叉。有时候,那正好要胡的牌,结果,一转眼,就成了一手烂牌,不止一个人身上发生出这种怪事。
还有一次,这张二棍喝了点儿小酒,到小卖部里撒酒疯,回头就掉到了路边的水坑里,差点儿被淹死。
而且,中午的时候,邬阿翠也不敢在店里午休,只要一睡觉,就感觉有谁在后边抱着自己,凉嗖嗖的,吓人的很。要是睡着,还老是做梦,梦见一个人,也看不清楚他的脸,跟邬阿翠做那种事情……
邬阿翠说到这里,还看了看我们,还问:“你们应该懂吧?”
我们都一脸尴尬,吴传鑫说:“懂,我们算是道士,但都没出家,知道这个!”
邬阿翠的脸有些红,她顿了顿,就继续说了下去。
老是出怪事,所以,来活动室的人越来越少,邬阿翠自己也是被闹腾的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想到秦川给她的黄符还有一张,邬阿翠就把符给贴在了活动室。
没想到,这符一贴,还真就清净了。
话到此处,何青才点了点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这时候,活动室那边就传来了喊声,说要一盒烟。
邬阿翠就过去送烟了。
我看着何青,低声问,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何青站起来,走到小卖部外边,才跟我说:“我刚才看她面相,脸色发白,血色很浅,奸门黑暗颜色不明朗,甚至还有些许斜纹,典型的纵欲过度之相。”
“还有,不知道你注意没,她印堂发黑。印堂上的那股黑气,侵袭保寿官命气,保寿官命气已经非常微弱了。这是被鬼缠身,阳气消耗过重,都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寿命。还有,那张符起到了一点儿作用,要不然,在咱们来之前,她就已经丧命了。”
何青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还有,她怀里那小孩的面相我也看了。一样是黑气缠绕命门,疾厄宫黑气肆虐,已经威胁到保寿官。这孩子的情况,比邬阿翠好一些,但是,小孩子命气弱,怕是经不起折腾啊,要是不及时治疗,恐怕几天之内就会丢掉性命的!”
“这么严重啊!”我道。
“这算什么,有本大师在,已经了解了症结所在,解决了不就得了。对了,危害邬阿翠和她孩子的那股鬼气,和她自己的命气有缠绕交接,说明,邬阿翠梦见的那个男人,就是她老公。”
“邬阿翠的老公就是被张贵给带到大山里才出事的,咱们要是能找到邬阿翠的老公,应该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的。”何青分析道。
他这话有道理,不过,前提是得想办法跟邬阿翠沟通好,她得好好配合才行。
何青说,这个没问题,他去跟邬阿翠说就行。
这时候,邬阿翠送烟也回来了,何青就开始过去跟邬阿翠沟通。何青的话语之间,自然也是使用了一些相术的术语,说得邬阿翠是一愣一愣的。半懂半不懂,那邬阿翠倒是把我们的事情给答应了下来。
邬阿翠也说,她那黄符上的符印都已经快看不清了,她也担心那些符印没了,那种怪事会继续发生。
邬阿翠倒也热心,说要是我们住她家的家庭宾馆,她给打五折。
何青问,家庭宾馆在哪,邬阿翠就带我们从活动室过去,后边是个大院子,两层木楼,房间还挺多的。
把车子停下来,邬阿翠给我们安排好了住处。
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等那些打麻将的人都走了之后,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处理这事,人不能太多,我担心会吓着邬阿翠老公的魂儿。所以,就只有我和何青两人去了活动室,当然,邬阿翠也跟着,只有她在,我们才能稳住邬阿翠的老公。
邬阿翠的老公,叫王双建。
何青说,他有个法子,我问什么法子,他说,就是跟鬼打麻将。
按照何青的办法,我、何青和邬阿翠三个人,凑一桌麻将。正好三缺一,就等着王双建过去就行。
我们到活动室里坐下来,邬阿翠按照吩咐,走过去,开了活动室另外一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