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二皇子晟涯赫赫战功为大越开疆扩土,后因卓越政绩被立为太子,半载后,先帝驾崩,太子即位。年号启征。
京都,漫天飞雪,紫陵城被这皑皑白雪着上银装,屋檐都被压的喘不上气来,上书房内,皇帝正伏案批朱,“皇上,彦王殿下回京复命,正在殿外等候。”
皇上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叹口气,揉了揉双眼,“天都要黑了,这一天过的可真快啊!老八也回来了。”挥下手示意内监。
内监走向站在门外的风尘仆仆的彦王,彦王面露疲惫,却遮挡不住那依旧俊俏的面庞,“殿下,皇上传您呢,外面这么冷,您快进去暖和暖和吧!”
“有劳李公公挂心了!”彦王整理一下衣着便进去了,“臣,参见皇上。”
“老八啊老八,你可算是回来了,当初你执意要去为父皇守陵,也不说替朕分担分担,这朝中琐事可真是让朕头疼。”
听罢这话,彦王立马跪下请罪,“武功文治万方乐,日月朝朝仰帝颜。皇兄是天之子,是大越国的圣君,皇兄之伟略,不输汉武,应对朝中之事自然能得心应手,父皇在时便时常教导我们年纪小的一众兄弟,要向皇兄学习,只是臣弟自小天资愚笨,到如今也是一个无用之人,实在不懂朝堂之事,只能替皇兄向父皇尽尽孝心。”
皇帝凝望着地上的彦王,思索片刻,“哈哈,你我兄弟何苦如此拘礼,朕也只是和你说说,疏解一下心中的苦闷。”皇上扶起彦王,转身走向桌前,拿起案上的一摞奏折递给彦王。“自从父皇仙去,这朝中的大臣看似忠心,实则结党结派,各怀私心,就为这太子太傅一事,已在朝堂之上争论许久,到如今竟有众多官员向朕辞官,实在可恶,还有这边患也从未消除,如今才真正地体会到父皇的艰辛,朕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了,你自逍遥了许久,如今朝廷需要人才,朕不能再放你自在了。”
彦王体察出皇上要留他在京中之意,心中一阵冷意飘过,他因母妃受宠,自出生便多得父皇疼爱,处处优于其他兄弟,成年时没有被派驻封地,已得朝中众议,这些怎能不被皇上介意,如今皇上留他在京中,伴君如伴虎,这将来还能好过吗?于是便向皇上请旨,“皇上,朝廷需要臣,臣弟自当肝脑涂地,只是按照我朝祖制,成年皇子需派驻封地,不得在京中逗留,臣弟早已成年,一直待在京中,实在不合规矩,如今西北鞑靼部落屡次犯我边境,臣弟自请前往西陇郡力保我边境安宁,也能顺从祖制,消除朝中非议。”
“西北苦寒,父皇在时,亦不忍心将你外派,朕又怎能违背父皇之意,将你派驻于此,岂不是让朝野觉得朕待你刻薄,也让父皇寒心……西北之事,朕已派拓拔朴驻守,朕要你做的,是从今年的科举中挑选几位可用之才。”皇上看着彦王一脸疑惑之态,继续说道,“科举之事一直由言公独揽,可是言家近些年所受恩宠太甚,凡是言公所奏,朝野上下竟无一人反驳,若任其发展,这朝廷就成他言家的朝廷了。朕相信你的眼力,为朕挑选几位精明可用之人。这朝中是得换换血了。”
彦王见外封无望,只好作罢,私下打算暂时顺应皇上之意,待他日挑出可用之人,自己也好乘机脱身。“新朝自然得有新气象,臣弟必当尽心竭力,不负圣望。”此时,皇后宫里派人请皇上去用晚膳,皇上见天色已晚,于是赐彦王几道御膳房特制的点心,便让彦王退下,自己去皇后宫里用膳了。
彦王回到府中,眼前迎接他的是一位翩翩少年,“哎呦,有劳小九王在门前苦苦等候我这风雪夜归人了。”小九王乃是先帝末子,年纪与彦王相差八岁,自十岁起便一直待在彦王府,他们虽非一母所生,感情却要好的很。“八哥就爱拿我寻开心,皇上也是念我即将成年,这才将我封王,可是我至今仍对社稷无功,和八哥比是在差远了,今后还当以八哥为楷模,争取早日为朝廷效力。”
彦王拍拍小九王的肩膀,欣慰一笑,随之环顾四周,威严的彦王府一切如故,却不见其他人,便假作失落,“为何只有你一人?彤安和我的小幻儿呢?竟然都不来迎接我。哎!这一别数月,想必早已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可悲,实在是可悲啊!”
小九王知道他这个八哥平日里虽然潇洒,对世事也毫不在意,但是对自己和皇姐还有小世子却是格外地疼爱,便借故取笑彦王,“八哥一向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对我和皇姐也是行不言之教。如今皇姐心里有不满之意,那也是情理之中啊!”
“你贯会挑拨,我待你和彤安何曾有失偏颇过。夜来风雪,你若不怕这凛凛寒风,只管在这门前站着,我可是要回去了。”说罢,便径直走向小世子的别院。小九王也随跟去,“八哥等等我。”
二人走到小世子房前,恰逢彤安公主出来,“彤安,见过兄长,兄长可算回来了,彤安心里一直记挂着兄长呢?”九王见皇姐欣喜之余仍不忘行礼,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礼之处。“幻儿等兄长实在是累了,我见他困到不行才送他回来休息的。现下已经睡着了,不如等到明早,再让幻儿给兄长请安。”兄妹三人便一同去往正厅了。“原是我不对,回京便直接去复命了,又和皇兄交谈甚久。才让你们受累,在此苦等。今日天色已晚,九弟今夜就别回去了,虽说如今你也有了自己的府邸,但是这东偏厅我一直给你留着呢。咱们还像以前一样,通宵达旦,彻夜畅欢。不过姑娘家不宜饮酒,彤安还是早点去休息吧。”彤安不肯,硬是缠着彦王,不断撒娇。彦王奈何太过疼爱这个一母所生的妹妹,只好作罢,依了她便是。
第二日,彦王府一早便传来圣旨。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彦王晟淅,德才兼备,勤勉克己,性行温良,堪当大任,甚慰朕心。着任命为太子太傅,即日起前往东宫上任,不得有误,钦此!
传旨太监便急忙前去扶起彦王,“殿下快请起,殿下乃是我大越的社稷功臣啊,皇上可是看重殿下呢。”
彦王示意给这传旨太监赏钱,“有劳公公辛苦跑这一趟,还烦请公公替我回禀皇上,晟淅稍后便进宫谢恩。”命人将公公送了出去。彦王看着这手里的圣旨,实在是不解,皇上就算要留自己在京中,也没必要安排这么一个差事,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如此先例,将一个亲王和当朝太子放在一处,皇上难道真的如此相信自己?是自己多虑了吗?还是……彦王内心闪过一丝不安,还是尽早脱身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