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恶?我曾自大地以为,恶便是那些显而易见的不义之举,是伤害他人、违背良知的行径。
面对那些被冤枉、无辜受害的人,我常常自问:我是否有权力选择放过他们?我是否可以选择不成为那些冷漠加害者的一员?
那时的我,仿佛被一股正义的力量所驱使,渴望打破那些扭曲的规则,为受害者伸张正义。
然而,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以为拯救一个人便能带来内心的满足,手中所握的权力足以改变整个环境。但如今回首,我才发现自己当初的单纯与天真。
在某个无形的巨大的手面前,有些东西脆弱得不堪一击。
啊……我忘了,他们只是人,不是英雄……
灵墓阿尔比恩.天文台(卡利昂)——
“真是难得一见啊……你是魔女吗?我感受到你身上的气息与植物科的人颇为相似。欢迎来到阿尔比恩,更确切地说,是秘仪裁示局,尊贵的女士。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协助吗?”作为秘仪裁示局的现任负责人,一个看似和蔼可亲的老者如此说道。然而,我暗自思忖,他的气质似乎与这个地方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我环顾四周,不禁惊叹道:“你们挖掘的深度真是惊人……再继续下去,说不定真的能够触及到内侧的秘密。”这条通往此地的路途之长,让我深刻体会到了这群人所付出的努力与坚持。
老者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您就别打趣我了,我们可不负责开发灵墓,我们的职责是观测地表、天体以及魔术师的活动。请随我来吧。”
我紧随其后,心中却涌起一个疑问:“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否曾经向院长布里西桑提出过建议,希望设立一个官方的机构来专门抓捕和封印那些指定的魔术师?”
老者听到我的提问,停下了脚步,回忆了片刻后说道:“没错,我确实提出过这样的建议。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还年轻气盛,以为院长会认真考虑我的建议。但时光荏苒,几十年过去了,恐怕他早已经忘记了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感慨,却又带着几分乐观与豁达。
“或许他并没有忘记呢……”我轻轻摇了摇头,向他透露了布里西桑的决定,“他派我来这里了,先生。如今,我不再是植物科的一员,而是以一个独立的存在行动,不再受任何家族的束缚,可以自由行事。我所拥有的管理权限,覆盖了整个协会。”
老者听到我的话,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显然没想到布里西桑会真的记住他曾经的提议,但同时又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何会派出魔女来协助他们。然而,他深知布里西桑的决策是值得信任的,于是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那么,女士,我能否请教您,究竟为何选择踏入这充满荆棘的旅途?我们过去一直是依赖雇佣的魔术使和佣兵来处理这些棘手的事务。尽管我久居地下,但对他们的本质也略知一二。您放弃了魔女的身份,且没有家族作为后盾,这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甚至可能面临唾弃与暗杀的风险。布里西桑院长的任命固然具有权威,但表面的认同与实际执行之间往往存在鸿沟。我衷心希望,您已经为此做好了充分的觉悟与准备。”老者严肃地看着我,他希望,从我这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啊,您可能觉得难以置信,但我实话告诉您吧,我急需钱和权力。我深知您这里定有丰厚的报酬,这正是我所追求的。至于权力,我认为,比起费尽心思去凝聚人心,用武力直接将恐惧刻印在他人心中,无疑是更直接、更快速的方式。这样的手段,不也正符合您秘仪裁定局的行事风格吗?”我微笑着说道,那笑容中透露出的寒意让老者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安。他没想到,布里西桑院长竟然会派来这样一个魔女——一个不仅在精神上,而且在行为上都完全符合魔女形象的人。这让他不禁开始重新审视我,思考我的到来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清楚,我的言辞和行为已经让老者对我产生了疑虑和忌惮。但这正是我所期望的,因为只有让他们感受到我的强大和不可一世,他们才会真正尊重我,我和他才会是平等的合作。
“那么,先生,您是否准备好了么?”我再次微笑道,那笑容中透露出的自信和野心,让老者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内心充满了疑虑,对于眼前这位魔女是否值得信任,他并无十足的把握。然而,眼下的情境却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想拥有一把锋利且可靠的刀,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位魔女能提供这样的机会。
她所追求的金钱与权力,在他眼中显得如此奇特,几乎无法理解。从对方的眼睛里也看不出来让她如此选择的原因。然而,他深知自己没有资格去探究这些背后的原因和意义。她的动机、她的欲望,对他来说都是个谜,但是现在……他也无意去解开这个谜。
他现在能做的,无非就是做出一个决定:是选择与这位魔女合作,还是拒绝她的提议。这个决定关乎着未来的走向,关乎着秘仪裁示局的未来。他明白,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将会带来未知的风险和机遇。
在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他选择了与这位魔女合作,尽管心中仍有不安,但他也明白,这是目前他能做出的最佳选择。
“我同意与您合作,女士。”他目光凝重地看着我,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担忧,“尽管我深知自己无权过问您的私事,但我仍想提醒您,用名誉和安稳的生活去换取权力和金钱,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得吗?我希望您能认真考虑这件事情,深思熟虑后再做出决定。毕竟,一旦踏出这一步,您的人生方向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所有后果都需慎重考量。”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和忠告,希望我能慎重对待自己的选择。我深知他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但我也有自己的坚持和追求。
我微笑着回应他:“谢谢您的关心,先生。我已经仔细考虑过这一切,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至于代价,我想每个人对于值得与否的定义都是不同的。对于我来说,权力和金钱是我追求目标的一部分,这是我必须拥有的东西,尤其是在魔术协会这种地方……”
“很抱歉,已经聊了那么久,魔女阁下,我都忘了询问您的尊名。”
“啊,是么?那我得自我介绍一遍。我名为桂妮薇尔,桂妮薇尔.潘德拉贡。”
天文台卡利昂与那位魔女达成合作的消息迅速在各界传开,起初,大多数人对此并未给予太多关注。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位魔女只是一个被特邀进来的无权无势之人,难以在复杂的权力结构中掀起波澜。
秘仪裁示局内部亦是如此,他们自视甚高,认为多一个成员并不会对工作产生太大影响。他们继续按照既定的规则和流程行事,对这位新加入的魔女并未给予过多的重视。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平静的局势开始发生微妙的转变。那位紫发少女,那位魔女,逐渐展现出了她惊人的实力与效率。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她竟然以惊人的速度将公告板上的所有任务一一清空,无论是简单还是复杂,她都毫无怨言地一一完成,且每一次都完成得干净利落。
每当她完成任务归来,总是浑身是血,手中拎着已经失去生气的任务对象,就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随意地扔在众人面前。这一幕幕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让原本对她掉以轻心的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位魔女的真实实力。
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合作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魔女。她的实力深不可测,她的手段狠辣无情,她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打破现有的规则和秩序。
这一壮举让整个协会开始重新审视现在的局势。他们开始意识到,他们之前低估了这个由布里西桑亲自带回来的存在,以及她所带来的潜在影响力。
萌芽开始诞生,这种情绪在每个人心中悄然生长。有人感到恐惧,害怕这位魔女的力量会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和安全;有人感到憎恶,厌恶她那种不择手段完成任务的方式;还有人感到好奇,想要探究她背后的故事和动机。
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这位紫发魔女已经彻底改变了整个协会的格局。她的存在,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让整个协会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和动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