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晚上,辰月走进了百合子的房间。她正坐在书桌前,摆在台灯下的是贵子的笔记。
“你发现了。”辰月问。
百合子头也没抬,仍然埋头书本里面。
“这能量有点奇怪。它的活性和稳定性高得可怕。而且,显然,它比普通的灵力的级别高不是一星点。”
“我对这个真的没什么研究。”
“你对这些东西,一向都是敬而远之。还有,有发现吗?”
辰月把他的发现和推测告诉了百合子。百合子听到后沉思了一会儿。
“这个确实是有点奇怪。”她的中指轻点桌面。“这么庞大的能量到到哪里了?”
百合子起身,在房间里踱步。一回又一回。口中不时说出一些陌生的词语。
异度空间。阵眼。转化。仪式。神明。
“可恶,总觉得我有点东西漏掉了。”百合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辰月发现,这一个星期下来,百合子表情的变化居然比以往的一个月要多。
这是谁的功劳?
一下子,一个人浮跃到面前,辰月想到了古河渚,或许只有她,那个纯洁的女孩对百合子产生了影响。
辰月对她的印象也很深刻。她的坚韧和善良让人感叹。
“让我带你去吧。这个小镇,实现人们愿望的场所.......”
伴随着那脸孔,她的声音在耳边倏地响起。
这是——辰月感到血液在奔腾——一个新的方向在眼前打开。
“我想,我们可以从小镇的历史和传说出发。那么说不定会有收获。”
辰月马上提议。百合子听到后顿时眼前一亮。
“有这个可能。”
“让我来吧。我有门路。”
百合子望了辰月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这时久违的,兄妹大家一起在为一个目标奋斗。这时,努力的意义又加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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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了一天。在星期天里,大家都忙碌的晕头转向。
风子忙着雕刻海星,百合子仍然埋头于贵子的资料,辰月则是再找有纪宁问问小镇的传说。
玲玲,她也像在忙着什么东西,一早就出去了,只有在中午饭和晚上时才回来。
每个人各自都有着明确的目标。
偶尔几人眼神接触,能看见彼此的目光里的鼓励之意。
不知是不是事实,但辰月心中涌起朦胧的预感,最终,他们或许殊途同归。
其实——他也清楚,他正沉醉于这种奋斗,全身心的投入之中,这既使他充满力量,同时也让他逃避了各种的可能性。
等到一个人静下来时,他有时会怀疑——他这是软弱吗?
而当他在星期一回到学校,坐在座位上时,它已模糊得只剩下一个轮廓。
日子如旧,生活如前。
一切好像没有多大的变化。
仅有些心情的惆怅,带着些许的焦急。
时间过去了,一个节课接着一节课。
等到了午休的时间,他才从断断续续的,关于小镇的、关于古河渚的、风子的、玲玲的还有百合子,那漫无边际的思索中回神。
这样时间是没了。可得不出任何的结果,仿佛做了没用功。他的惆怅更深。
时间是没了,但却没有知觉到时间的存在,这凸显出来的空虚,不觉让他有点难受。
不是不知道是几点几刻,他也好几次看着教室的时间,只是他觉得时间已经被掏空,只剩下个壳子,没有任何的意义。
“辰月哥哥,来先喝一杯咖啡。”
辰月一走进学校的资料室,有纪宁便往桌上摆上一杯咖啡,冒着缕缕热气。
洽上一口。少糖,咖啡味浓,一定是是刚煮好没多久。有纪宁似乎早知道辰月要来。
“谢谢。”辰月说。
“辰月哥哥。”有纪宁用带着责备的语气说。“我要的不是这个,不是还有更好的话吗?我想听那个。”
说着,她又向桌子上摆上一份热气腾腾的蛋炒饭。
辰月有时觉得资料室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居然还可以在里面炒饭。
他拿上筷子扒上一口。
“好吃。”辰月竖起大拇指。“有纪宁,你的厨艺真的是修到了满点。”
“谢谢。”有纪宁露出暖暖的笑容。
“这是你要我调查的事情。”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沓资料。有些纸页早已昏黄,显然有了些念头。有些是报纸,有些是书籍,更有些是一些复印的图片。
翻开几页,有些特意微微地折起,提示是值得注意的地方。这一定耗费了很多的时间,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竟然收集到如此多的资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辰月默默在心中感谢,然后慢慢的开始看起来。
其中大部分是怪谈,有些是一些风俗,小镇的发展史也有些提及。
不看不知,一看才知道。原来小镇对樱花的喜爱由来已久。在这里记载,小镇以前一开始就是围绕着一颗巨大的樱花树发展而来。
一代传着一代,人们在樱花树下建造这座小镇。为它建造神社,为它进行祭祀,献上舞曲。
然后,在一次雨天,它轰然倒塌在雷击之下,在火中燃烧殆尽。
小镇就此失去了它的信仰,而所有关于它的传说也恰然而止。
这距今已经30年有多。
“说起来也恰巧,那颗樱花树的旧址就在你家的神社里。”有纪宁说。
“是吗?”辰月沉吟。“但是事实说,我家的神社,只不过我那个不负责的母亲,一时心热在原址的基础上进行了翻新。”
“不过也多亏了贵子阿姨。要不然,那神社可能会因为经久失修的原因而倒塌。”
其实,辰月此时已经疑惑,他暗想,贵子翻新神社的举动是否有深意。
“但也只是做做样子,它建得的地方有点高。老一辈上来要费很大的劲,而年轻的也没兴趣上来。”
他家的樱花树说来特别也算是,一开花总是特别的灿烂,毕竟它扎根在一条细小的灵脉之下。
但这也只是称得上有灵性。而且,看上去也不过只有20来年的树龄。
“你有听说过吗?这样一个传说——在这小镇关于——”
他的话说出口,惊奇的,他好像突然忘了词,那个词像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
他惊愕极了,宛如被被定身,整个人怔在原地。
不可能!
关于那个传说,古河渚那天所说传说的那天,那段回忆像被人抠去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