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石化般地注视着虞晚时,他却做出了更加骇人的举动!
只见他一把夺过曾老三的长鞭,在所有人震惊失色的眼神下‘啪啪’地抽在曾老三身上!
这段时间,虞晚不但将常家枪法第二式练到了巅峰,甚至已达到了第三式秋风扫叶的小成阶段,不仅如此,他还向冯戴讨教过冯氏拳法,并练习到了小成,就是赤手空拳也能对阵几名大汉。
“你不是动不动就喜欢抽人吗?也让你尝尝这滋味,爽不爽?说,爽不爽!”
如此饱含力道的鞭挞,自然把曾老三抽地哇哇大叫,如同杀猪般鬼哭狼嚎。
饶是胆小怕事的民夫,此刻都止不住顿足观看!这少年当真胆大包天,竟敢鞭打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虽然对他即将到来的下场感到惋惜,但这一刻他们却看得酸爽淋漓!
这帮畜生也有被鞭抽的一天,真是大快人心!
好半响,那些兵士才反应过来,小小子明明就是一个抽奴役罢了,怎么会被他的气场所震慑到,真是岂有此理!纷纷手忙脚乱地冲上前去把虞晚扣押下来。
“贼贱民,老子杀了你!”
曾老三相当受伤,不只是身体上,更多是心灵上的,居然被这么一个白弱书生给断腕鞭抽,他以后再也抬不起头了。
就在他即将刀砍虞晚时,却被千夫长喝止住了!
“慢着,不许伤了这小子。”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尤其是曾老三,眨巴着不可置信的双眼问道“千……千夫长大人,您说什么?”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千夫长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我要把这两小子收做护卫!”
什么?千夫长的护卫!这可是许多兵士挤破头都得不到的美差,能陪伴在千夫长旁边,身份地位自然上升好几个层次,用不了多久就能爬到伍长的位置,这小子就一介贱奴,何德何能获此殊荣。
别说曾老三,就是很多士卒都暗叫不公。
千夫长把他们的想法都看在眼里,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说道“本大人要做什么还得经过你们同意不CD干活去!万夫长大人后天就到,甚至会来更高级的将领,届时仍没有修好通往桐柏山的大桥就等着领死吧。”
看着这声势浩大的施工现场,虞晚隐约觉得,皇四子就在桐柏山顶的水帘寺中,否则农民军不会如此大张旗鼓。
那问题来了,假如朱慈照就藏在山顶的水帘寺里,可贼军势大,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先他们一步找到皇四子呢?
这儿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就是想坐热气球上去也得被乱箭射下来!
该怎么办呢……
就在虞晚举目四望眉头紧锁时,那千夫长却突然沉喝一声“你们两跟我进账!”
千夫长的大帐设在一颗樟树旁,帐前有十几名守卫巡视看守着,在这瞭望,能勘察到通山大桥的建造情况。
那千夫长进账后,便解下铠甲,从行囊中取来炊饼与烧酒,一屁股坐下便嚼了起来。
“你们二人身手极为不凡,怎么混在了这群奴役之中?家在何方?到信阳来作甚?”
虞晚眼珠一转,淡然说道“我叫王小二,他是我弟弟王小三,我兄弟二人来自山东保定府,后来因为黄河发大水,就举家南迁,流落到了信阳一带就都失散了,只剩我跟弟弟相依为命,最近实在没有活路,听说这边在征用民工,就想过来找碗饭吃!”
这番说辞倒也合情合理,千夫长大手一挥,让虞晚二人都坐了下来,与他一同共饮。
“刚刚,若不是本官出手相助,你二人早死无葬身之地了。某也是看你侠义心肠,为人厚道才帮扯一把,日后做事,切可不可再如此莽撞,老老实实听本官的命令。”
这千夫长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虞晚却深知,他只是看中了自己的身手和胆识,想收为己用另有图谋罢了。那些徭役被折磨得这么惨,虞晚可不会天真地相信他是个好人。
不过寻找四皇子还得利用他一番,只好把他当菩萨供起来道“多谢千夫长的仗义相助,我兄弟二人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含糊!”
千夫长笑容可掬地拍了拍虞晚的肩膀,孺子可教也,“好好跟着本官,保准吃香喝辣。有我范荐南在,绝对没人敢欺负你们两!”
徐虎听闻这话不由得拍腿一笑,看了看虞晚的眼色后,便连忙拿起酒杯道“如此就有劳范长官多多提携我等了!”
别看徐虎平时老实巴交的,灌起酒来却极其老道,连哄带骗,几轮下来,竟把范荐南喝得醉意熏熏的。
到最后索性拎罐来干,把一旁的虞晚吓得胆战心惊,让他悟出一个道理:这山东人喝酒是真不要命,以后说什么都不能陪徐虎喝酒!
酒过数巡,等范荐南醉得七荤八素时,虞晚打算开始套路他了,“范长官,咱们如此声势浩大地修桥搭路,到底为了哪般?”
范荐南正跟徐虎喝得兴头上,虞晚贴近耳畔问了好几遍才转过头来迷迷糊糊地说“两位……两位小兄弟,对面的水帘寺藏着一个大……大宝藏!”
看虞晚二人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说,范荐南就更加来劲了,他看了一眼四周后突然低声说道“二位可千万……千万别跟他人说,据可靠消息,这崇祯帝的四皇子,就藏在水帘寺中!”
“这可真是惊天消息啊!”
虽然早有预感,但虞晚还是难以抑制住内心的狂喜,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探知朱慈照的下落,还以为会废一番周折呢。
只要确定四皇子就在水帘寺上,那一切都好说了。徐虎眼睛一眨,赶紧又跟范荐南喝了起来“抓到四皇子可是天大的功劳,老哥哥可得带兄弟们一把。”
说到这个,范荐南突然脸色一变,把酒杯都砸碎了“都怪水帘寺那帮臭和尚,窝藏要犯,把桥都给拆了,害得我修了好几日都不曾修好,其他几名千夫长亦都闻讯而来,甚至连万夫长和河南总兵都在赶来的路上!他妈的,这份到嘴边的功劳到最后竟便宜了别人,说着就来气!”
见状,虞晚便不再隐晦,直接老神在在地说道“范将军,不瞒您说,我兄弟二人就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才混进了役夫的队伍里。此番前来,就是想助将军建功立业的!”
“哦?”
范荐南打了个嗝,满嘴酒气地说“怎么建功立业?这桥最快都要后日才能修好,到时连河南总兵都到了,哪里有本官建功的份!”
“谁说进水帘寺必须得搭桥!”
虞晚取出包裹里折叠起来的热气球,“小人有一件宝物,能将我兄弟二人直接飞到水帘寺上,等抓到了朱慈照,您直接将其押送给大顺皇帝岂不更美?届时又有何人能抢走您的功劳!”
看范荐南还有些疑虑,虞晚继续煽风点火道“不过,此处还有其他几位千夫长,就怕他们忌惮功劳被将军抢了去,非得把我兄弟二人从半空射死不可!”
“我看谁敢!”
范荐南勃然大怒,也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他跟其余千夫长不和,被虞晚这么一激,径直拎着包袱里的热气球便走出大帐,“你二人马上给本官飞到水帘寺,把朱慈照这小杂种给老子抓下来,有我在此,看何人胆敢阻拦!”
话罢,便令左右侍卫火速召集所有手下,护送虞晚二人。
忽悠成功!
虞晚暗暗窃喜,连忙拎着半醉半醒的徐虎走出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