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白苏烟的声音进一步压低。领着我竖起耳朵,一番细听。一双眼直直的紧逼着我。好似只要我一分心。她立马就将我碎尸万段。
白苏烟问我听到什么没有?
我心头暗自古怪。可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半晌,除了从火堆上传来的哔哔波bo的声响外,四周一片沉寂。
白苏烟却一意孤行,硬说我一定能听见。
我索性从帐篷里探出头,绕到篝火外。就在我扭头回身看向身后树林的一刻,我和白苏烟不由一齐双目圆瞪。
就在不远处的密林里,我看到了一个个红色的点。像是狙击瞄准器留下的光靶。
一阵阵低沉,如同狼野狼一般的吼声从那些圆点附近向四周弥漫。
我凑过头问白苏烟,“表姐,你让我听的就是这声音?”
白苏烟点头如捣蒜,那些红点让她浑身上下忍不住一阵颤栗,知道我认识的野生动植物多,表姐忙问我,“那些该不会是吸血蝙蝠吧。”
我不由暗自窃笑,心说表姐的想象力也够丧心病狂的了,这可是一座孤岛,又不是常年未有人涉足的山洞。哪来的吸血蝙蝠?
可还笑尽兴。我脸上的笑意一刹那不由僵住。虽说那些红点并不是吸血蝙蝠,可和吸血蝙蝠造成的威胁也差不离了。
我猜测说,“那些该不会是野狗吧。”
看见从密林里露出来的一只锋利的狗爪,我心头的猜测彻底落实。
我迅速一摆头,看向站在一旁愣愣的白苏烟,“赶紧去把空姐小妹和海叔给叫起来。”
白苏烟见我神情凝重,一刻不敢怠慢,拔腿冲着篝火附近的两顶帐篷跑去。
篝火附近,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望着那些越来越近,而且越来越大的红点,我不由得一阵心虚。后背上冷汗直流。
这些动物虽然以狗相称,但我深知这些土狗可要比一般的狼凶猛数十倍。
这群野狗保持着祖先的兽性。而且成群结队活动,体型不大,但动作要比狼更为迅捷。而且传闻咬合力和狼不相上下。
看着密林中的土狗群,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我千算万算,算到过树林的密林中恐怕不时有短吻鳄来袭。可还是没能算到这一招。
那些匍匐在树林中的野狗,嗅到了海滩上的人气。一阵低吼之后,纷纷从树林中探出头来。
在领头的一只野狗的带领下纷纷蹿出。绕着海滩边的篝火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
看见被火光映衬得熠熠生辉的狗的獠牙。闵采青和凌雪燕不由吓得紧紧抱成一团。
凌雪燕说话的声音跟着颤抖,“一斌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些野狗该不会把我们给吃了吧!”
我默不作声,从篝火中抽出两节正在燃烧的柴火递给两个空姐小妹。告诉她们一旦土狗围过来,就用这些火把吓退野狗。
这些将我们团团围住的野狗,无时不刻想把我们作为一顿美美的晚饭。
面对这些土狗,我屏住呼吸,后背冷汗狂流,我深知一个道理:想要活下去,就得将这些野狗干掉,尤其是领头的那只狗。
我不由庆幸那天在树林里将海叔救了回来,要不然此刻就凭我,白苏烟和两个吓得惊魂失措的表姐空姐。一旦和那些土狗交手,别说抵挡,恐怕一团散沙,一碰即散。
我cao起一截木棍,冲着表姐嘱咐,“老姐,那两个空姐小妹就交给你了。”扭过头,麻利的将另外一根木棍扔给海叔,“等会儿你帮我掩护突围出去。”
海叔的声音满是疑惑,“雷老弟,你打算干嘛?”
我毫不隐讳,一针见血,抬起手一指那条此刻正站在所有土狗最外圈的一只领头狗,“想办法干掉那只。”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特别是对于群体行动的动物而言,一旦失去了统领,那么其他的也溃不成军。
白苏烟和海叔明白了我的用意,立刻分别投入自己的角色中来。
我在海叔棍棒的掩护之下,冲着狗群的外层冲去。
可是突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即便海叔落棒掷地有声。耳边不时传来野狗的嚎叫。可是那些后面的野狗仍旧将我死死的堵住。
大概是发觉了我的用意,野狗从四面八方冲着我合围而来来。
我心说,他娘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两天前我和白苏烟在树林的沼泽里用一条皮带将一只三米的短吻鳄给制服。我不信这些土狗还真能将我撕碎。
想到这里,我翻身一跃,一脚踩在正准备迎面扑来的两只土狗的脑袋上。两只土狗一阵呜咽,从嘴里淌出一股股鲜红色的狗血。
我大声嚷着,一边给自己壮胆,一边操起木棍,横扫过去。
我这招还算奏效,在我势不可挡的轮番攻击之下,那些护在领头狗附近的野狗渐渐露出了一条缝隙。
“走你,就趁现在,”我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瞅准了时机,扬起手里的木棍,冲着那只土狗的脑门重重地劈下去。
也顾不上手上一阵发麻。我正打算趁机一把将那只狗给从地上拎起来,之后抽出身后的那把用铝片磨成的小刀插入领头狗的喉咙。
可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中招了。
匍匐在外圈的另外两条野狗发疯似的冲着我跑来。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露出一对雪亮的狗牙冲着我的右腿直接咬下。
我心头不由暗呼,完了,这条腿八成是要废掉了。
狗牙虽然比不上鳄鱼的咬合力,可一旦咬下,锋利的狗牙刺入肉中,同样能够伤及骨骼。
我屏住呼吸,正要忍住从右腿袭遍全身的疼剧痛。
可让我诧异的是,等等了半天也不见痛感。
我心说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的右腿已经早已丧失了知觉?斜眼一看,我不由一阵大喜。
我蓦地记起那天我在树林中恶斗短吻鳄之后,右腿被两条荆棘给划伤。之后表姐用两块木头将我的腿固定住,敷上据说是能够消炎止痛的草。
如今那两条土狗并非咬住我的腿骨,而是咬在了那两块木头上。
看着两对锋利的狗牙刺入木头中。我格格的笑起来。我一把拎起其中一只狗的狗头。不停的用力拍打着,“我让你咬,我让你咬。”
来回几下,那条狗呜咽一声,昏死过去。
我抡起头的那条狗,在半空中抡上几圈扔进密林里。见掌风使舵的头狗被我干掉,余下的狗群果真全望风而逃。
表姐和两个空姐小妹瞪大双眼看着野狗消失,蓬蓬乱跳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我和海叔长叹一口气,扑通一声瘫软在地。
即便土狗望风而逃,但是后半夜我们几个同样没有入睡的心情。担心那些土狗卷土重来,可幸运的是,一整个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黎明后的第一道曙光照射到海滩上。我们有几个一致认定: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来到西南角。
不过经过了一夜的鏖战,我们几个并非毫无收获。
俗话说,死地而后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些土狗离开后,留下三具躺在地上的死狗。
对于在孤岛上成天以干粮和野果为食的我们来说。这些土狗无疑能够让我们大快朵颐一番。
海叔一番娴熟的操作。很快,一股股淡淡的浓郁的狗肉香味从海滩上向四周弥漫。
我扯下一条狗腿,细细的嗅上一口,不由啧啧称赞说。这些野狗的肉可真是香。如今来到荒岛上差不多五天有余,眼下第一次看见如此大餐。光是看,我早已口水横流。
我正要举起那条狗腿,大快朵颐。就在这时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我心猛一提,心说难道是昨天晚上的土狗闻到了狗肉的香味,此刻回来报复了?
可一扭头,我们几个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