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个劲打鼓。
不过我笃信一条真理,那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总有办法。再者说,那处豁口也并不是和有着我遥不可期的距离。
遥望着身后那团黄色的雾气越来越近,我心跳动的速度跟着愈发加快。
一双眼此刻四处胡乱扫视,就在这时,一抹绿色映入我的眼帘。
这时候的我但凡看到能用的东西,双眸都会直放精光。
此刻我双眼中的精光正落在一条碗口粗细的树藤之上。
那条树藤是这处天坑中常见的绞杀植物。这些植物将自己的根茎分布在其他植物身上,顺着山崖一直爬到山顶有阳光的地方。以被自己困住的植物身体内的营养元素为自己的养料。
绞杀植物可伸可屈,虽然树藤相当粗,可是质地却异常柔软,韧性超乎想象。
“搞不好可以试试!”眼望着那处豁口和就在我身后的那条树藤。照着两点画出一道弧线。我不由得做此感想。
此刻死马当作活马医。既然我的双腿已然不能再向前挪动。如果剩下的双手不能灵活到如人猿泰山一般的地步,顺着树藤,从这边荡到对面的豁口之上。那我只能死在雾气之中。
光是想想,这种被布满了亚硫酸的雾气一点点吞噬肌肤,我就一阵难受。被这股雾气里的亚硫酸腐蚀让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古代的时候,西南苗家流传的一种榨尸术。
这种榨尸术就是将生命垂危之人放在一堆食肉的虫子当中。任由这些虫子啃噬死者的皮肤。直到留下白惨惨的骨头。
而眼下,置身在硫化物其中。榨尸术恐怕也难出其右。
“不管了!”我头皮一硬,此刻大声喊着,“袁天浩,我ri你祖宗!”
虽没有实际意义,但无疑对我起到了很好的助力作用。我双手顺着树藤猛的一扯,那条树藤被我用力一蹬,顺势冲着那处三米高的豁口荡去。
而眼下身后的雾气已经挪到了那条绞杀植物的根部附近。
我拼尽全力的一蹬脚,整条树藤晃荡起来,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直奔豁口而去。
“ok,一脚进球!”眼看那处豁口近在咫尺,我不由松下一口气。
此刻我正要腾出一只手,抓住豁口附近嶙峋的山岩。
可偏在这时,我的手不由一滑。整个人顺着树藤的惯性,再度向黄色雾气中荡去。
此刻,我已经顺着树藤爬到了和豁口等高的地方。贸然从半空中跳下去,恐怕我的双脚会粉碎性骨折。
而今,我只有任由惯性冲着雾气内冲去,之后再做打算。
错过了刚才的机会,此刻想要再度冲到豁口附近,无疑难上加难。
如今四周的雾气早已覆盖在了我的四周。虽说此刻的雾气并不浓郁,但我同样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火烧的感觉。
整个人似乎被扔进了一处巨大的熔炉里。而我右肩膀上的破布此刻明显出现了焦糊味。
“妈的!”即便我用双手牢牢握住树藤,在雾气中不停的大骂。除了顺着树藤顺势而为,我别无他法。
四周的雾气越来越浓郁,我只能赶在雾气的浓度达到足以将我身上的皮肉融化之前,跳到那处豁口。
我也不知道那处豁口究竟是不是风口所在,能够如救命稻草一样护我一命。但置身在这样的境地里,我也只能这样考虑。
此刻我正和三大威胁斗争。
第一次,越来越浓郁、充斥着亚硫酸的雾气不停烧灼着我的伤口,让我身上一阵胜过一阵的刺痛。第二,由于雾气的介入,使得视线顿时变得模糊异常。我的双眼不停的流泪。那处豁口在我的眼里变得更加模糊。第三,经过第一轮的踢腾,我的双腿陷入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无力期。别说是用力蹬石壁,就算是让我抖动一下,也相当难以办到。
不过为了活命,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右腿上的伤口此刻正淌血。鲜血顺着大腿一直流淌到脚跟附近。
再这样用力蹬下去,我难保自己的大腿以后失去活动能力。
可弃卒保帅是我唯一能希冀的事情。我依旧大吼着,“操!干!”之类的叹词。
牙齿直咬得嘎嘎作响。
树藤再次冲破雾气带着我直冲着豁口而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不再腾出手握住树藤。眼看着自己距离豁口剩下半肘长的距离,我借力向豁口一跃而去。
“呼!”耳边的空气急速流动,发出阵阵刺耳的呼啸。
豁口在我的眼中形成了一道弯弯的弧线。
心头不停说,这次一定得抓住。机会往往是事不过三的,等到第三次,恐怕我连信心都没有了。
感觉我的拇指触碰到了山岩之上,我不由兴奋不已。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我心头的兴奋落空,整个人后背再度冒出一身的冷汗。我的双腿不停的发抖。眉心紧锁。
我的手虽然摸到豁口的边缘,可是我的左手上却发不出一点力气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左手被向誓雷那个王八蛋给用力狠狠插了一刀。
本能反应过来,我立马用另一只手将豁口附近的山岩死死卡住。
可我毕竟只是一个成年人,身体上有相当的重量。就在我右手用力卡住片刻,豁口附近的岩石居然咔嚓一声碎掉。
“这豁口附近的岩石居然是石灰岩!”
石灰岩在岩石质地中相当脆弱。只要一个成年人稍稍用大力气,石灰岩就会立刻分崩离析。
而今,因为我右手刚才的发力,附近的岩石大有崩塌之势。
眼下我只觉得整个身子从豁口附近急速坠落。
再过三秒钟,我的整个人就将重新跌入天坑之中。
我无不紧张的默默在心头倒数。正当我正要数到二的片刻。我的身子突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