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空气中的异味,我不觉眉头一皱,整张脸顿时拉下来。要是此刻面前摆着一面镜子,我定能看见脸上的铁青。
虽然此刻白苏烟和两个空姐小妹并不在我身边,但我还是忍不住习惯性暗说,“这股味道八成有毒!”
凭借我在孤岛生存上的经验。按照自己的对雾气的感知,我能够将孤岛上出现的雾气分为以下两类。
第一,没有任何其他附着物的水雾。这种雾气是因为地面温度过低和空气中水分过多造成的液化现象。一般出现的时间点为早晨或傍晚。而出现的地点则多半为树林或山谷。
第二,混杂着各种杂质的固体雾。和水雾相比,这种雾并不飘渺,相反显得相当浓郁。和前者相比,这种雾气无疑更加致命。
眼下我认定我嗅到的异味正是后者出现的前兆。这股异味里弥漫着一阵浓郁而刺鼻的味道。
顺着滚滚浓雾袭来的方向侧过头,此刻我不由呆住了。
我大声嚷着,“是毒雾!”与此同时,顺着逆方向快步跑去。
眼下,我明显闻到了硫化物的味道。依据硫化物的浓度来判断,这股雾气中的硫化物的浓度相当高。就算化合的硫化物并没有剧毒。可一旦身陷迷雾中也难免引发窒息。想要从这团刺鼻辣眼的迷雾中逃离更是没有可能。
与其到时候胡乱挣扎,倒不如先立马展开行动。我后背一凉,不觉在心头打定了主意:这团浓雾,我雷一斌惹不起至少躲得起。
雾气的走向和地形以及风向有着显著的关联。要避开雾气,必须找到一处相对较偏高的地形。
眼下,一层层弥漫着淡黄色的浓雾从不远处的山崖如同一道瀑布,倾泻而下。
环顾四周,我不禁心猛一提。
我恍然发觉此刻正陷在一处凹陷下去的峡谷之中。这地方虽然大,但环顾四周,全是陡峭的石壁,无疑一处天然形成的天坑。
淡黄色的雾气顺着笔直而下的石壁,汹涌而来,如同一道临天而降的瀑布。
唯一不同的是,此刻我耳边听不到“哗哗”的水响。只能感到一阵阵来自于雾气深处的窒息感。
“雷一斌啊雷一斌,没时间了,不能继续发呆了!”
抬头望着浓重的黄雾,我不由暗暗掐算。
我心说,就算我明知道此刻凭着自己浑身是伤的身体,压根不可能赶在黄雾之前逃出这处天坑。我也不能就这样躺在原地,破罐子破摔,放弃最后一线生机。
作为孤岛上和袁天浩唯一有实力对峙的灵魂人物。一旦我就这样一倒而下,那白苏烟和两个空姐小妹就彻底没有指望了。
想到这里,浑身上下的血管之中不由勃发出一股难以言状的冲力。
死死咬牙,直到额头上青筋暴起,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支撑着向前一步一步挪去。
浓郁的雾气此刻在我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肆虐着。
那团淡黄色的雾气此刻变得越来越浓。一道幕布一样的雾团将整个天坑的一半以上的地方全都严严笼罩。
我不停大口的喘气,长时间长距离的运动,此刻让我浑身上下一阵酸痛。原本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在木棍的磨蹭下,开始渗出点点鲜血。
眼下除了我不停的呼吸声,我能够听见的唯一的声音就是一阵古怪的嘶嘶声。
“这是什么声音?”这种如同蛇吐信子一样微小的声音让我不由一阵好奇。
可当我扭过头,循声看去时,我不由得呆住了。我的视力并没有退化,此刻就在那团雾的边缘处。我看到一个让我浑身上下血液几乎凝固的诡异现象。
“这团雾气看来不止有毒!”
我立时否认之前自觉相当精准的判断。而今,眼前的事实让我如同万箭穿心。
“这雾气不仅有毒,还有极强的腐蚀性!”
就在雾气边缘的不远处,一丛生长着淡红色小花的灌木正被那团雾气缠住。
令人诧异的是那丛灌木此刻如同被火烧过一般。淡褐色的枝条和鲜红色的花朵顿时枯萎变黄。直到变成一团蜷缩的焦炭落到地上。
看到这里,我不由吓了一个激灵。这雾气的腐蚀能力已经达到超乎我想象的极限。眼下我唯一能断定,这雾气一定是来自于之前火山爆发产生的出入口。
火山的雾气中一般含有极强烈的酸。特别是在混有硫化物的山体内,这些酸最终和水汽反应,形成的亚硫酸。
一旦亚硫酸达到了一定的浓度,混杂在雾气里。足以让附近的动植物毁于一旦。
此刻,我的心突突乱跳,看见那朵花从灌木丛上落地。
顾不得许多,我赶紧杵着那根木棍,快步向前挪去。
可我再怎么快,毕竟不是一个正常人。速度越快,我双脚的协调程度反而越来越不稳定。
就在这时,我的前脚突地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整个人一刹那前倾。
仓皇从地上再度爬起来。身后那团雾气已经近在咫尺。几乎到了一伸手就能感触到那股强烈腐蚀作用的地步。
此刻我瘫在地上,还在不停的垂死挣扎。这雾气可不比火山的岩浆。雾气无孔不入。就算是躲进洞窟里也无济于事。反而因为地势更低,而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眼下,我只有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距离我右侧差不多50米的一处豁口上。
那处天然形成的豁口呈倒三角状。
附近是挺立而嶙峋的岩石。我心说,要是那处豁口是一处风口那我就有救了。
此刻我心里能说的好话全都默默说了一通。就算那出风口的风力不怎么明显,只要能稍稍淡化这种雾气中的硫化物的成分。我也能少受一些煎熬。
可我该如何从这里挪到五十米外,而距离地面差不多三四米高的风口之上去呢?这一点让我不禁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