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霍思燕死了?”我脑子里猛然一蹙,听见白苏烟说这话,我吃惊不已。自从悬崖附近逃离后,当时我确定那几个人只是晕了过去,可没想到眼下霍思燕竟然离奇死掉了。
“什么人干的?”我担心白苏烟是不是看错了,不由继续问下去。
没想到白苏烟此刻扭过头,露出一副恐怖的神色说道,“就在我们附近。”
“带我去!”我二话不说,跟在白苏烟后面向霍思燕的尸体附近赶去。
如今的霍思燕身体已经断成了两截,应该是被什么猛兽给咬断。这种货色的死,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大幸事。但目睹了霍思燕的惨状,我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显然,霍思燕是想穿过这片树林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因而成了那些猛兽的囊中之物。即便最后侥幸从猛兽的嘴里逃出去,也没能逃过失血过多的厄运。
我正要说,这还是把她埋了吧,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霍思燕的手里正捏着一块竹块。
“慢!”两个空姐小妹正准备一脸嫌弃的抬着霍思燕扔进附近挖好的坑内。这时,我将霍思燕的手慢慢展开。
将那块竹块摆在眼前一看,我不由惊愕不已。
竹块上写着几个字:相互残杀,都得死!
此刻这几个字无疑触到了白苏烟心头脆弱的地带。
白苏烟眉头一皱,冲着我嚷道,“对了,刚才的事咱们还没有算。”
我问,“刚才有什么事?”
白苏烟此刻一副质问的眼神,“刚才你为何要钻霍思燕的裤裆?”
我无可奈何的耸肩,我心说,这种事情换做谁也不愿意。
白苏烟不知哪根脑神经坏掉了,总认为我会变节。大概是受到了那句话的影响,让她觉得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得多留一个心眼。
我冲着白苏烟露出一脸宽慰的脸色,“老姐,你得相信我,这不可能的。”
霍思燕明显是在临死前施出一计。我在心里暗叹霍思燕歹毒的同时,不由得对霍思燕起了丝丝钦佩。
这个女人为何从生到死都甘愿为袁天浩驱使。甚至到了最后,还不惜拿出这样的东西来吓唬我们。莫非这并不是霍思燕的本意,而是袁天浩派人这样做的?
在得知霍思燕将我们几个人从眼皮底下放跑了两天,袁天浩不惜舍弃一直以为心腹的人。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我暗自思忖,不论怎样,我都不会因为人性的弱点而和三个人生疏起来,甚至到相互残杀的地步的。可三个人似乎并不这样想,甚至连我的表姐白苏烟也对我渐渐起了疑心。
特别是我当着霍思燕的面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白苏烟压根不理解,即便到了现在,也对我心存戒备。
三双眼此刻一刻不停的凝视着我,反倒让我觉得异常尴尬。我说,“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身上又没有什么好看的。”
白苏烟率先开口,“说不定霍思燕说的是实话。”
我登时心一提,“老姐,该不会连你也相信这种鬼话了吧。”
白苏烟挽起袖子,“反正我们几个是不会的,但是你我倒有点不放心。”
知道白苏烟是在说之前那件事情,我索性坦白道,“当时是情况特殊,要不然咱们大伙都得遭殃。”
很快,我这话却得到了她的反唇相击,“咱们在这荒岛上生存难道不特殊吗?”
这话让我顿时没有了反驳的余地,确实在孤岛上的每时每刻都可以说是一个崭新的环境,到处是潜在的危险。如论特殊,恐怕没有地方比这更特殊了。
哑口无言的望着白苏烟,我说,“老姐,你决定怎么做吧。”
白苏烟接着嘴一张,我顿时哑然,一听这话,我忙连呼道,“老姐,千万不能这样。”
老姐的意思是让两个空姐小妹轮流监视我,以防我变节。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自我fen裂的一种表现。这种做法有百害无一益。
一方面自己人会因为在这种频繁的监视下,消耗自己的体能。到时候就算袁天浩派人来了,恐怕也会因为注意力的分散而被忽略。
更重要的是,这是对我彻底的怀疑。
可两个空姐小妹和白苏烟,却似乎对这件事情颇为赞同。不光是我,就连她们三个互相之间也开始监视起来。
我还想反驳,可眼看两个空姐小妹和白苏烟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也不好再插上一句话。
对霍思燕临死之前手上的竹块,我只觉得格外生厌。
这个女人居然到死还不忘暗算我,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可换一种方向来想我不免一阵汗毛倒竖。
如果霍思燕只是死在树林的毒虫猛兽的威胁之下,那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可万一这是袁天浩故意派人做给我们看的戏。我们几个无疑暴露在了袁天浩的眼皮底下。
如今就算置身在这片岛屿中唯一的高地上,我也一刻难以安眠。
几个队员之间的相互猜疑让我更是浑身上下一阵不自在。
入睡前,白苏烟负责上半夜。两个空姐小妹则负责后半夜。这种让人精疲力竭的法子搅得我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所幸的是,白苏烟及时悔悟过来。也许是意识到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黑化成霍思燕或者袁天浩那副德性。白苏烟首先放松戒备,我们几个人这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被迫离开西南角,我们几个人也不是一无所得。我用自制的弹弓捕到了两只鸟。用藤条编成的鸟笼挂在营地的附近的树枝上。不仅可以起到天然的警报作用,还可以聊以慰藉。
那间满是老鼠的房子,早已被我们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
我们几个在房屋不远处的高地上重新打出了一块地基。
而今我们几个人正埋头搭建一间庇护所。
这处坡地暴露在阳光之下。四周没有任何可以穴居的地方。只得靠我们三个用从附近搬来的木材和藤条搭成一间简易的房子。
为了新建出一间房子,我们几个人渐渐再度团结到了一起。一旦有了一个目标,那么相互的胡乱猜疑渐渐消停下去。经过了两天的努力,那间简易的房子算是搭建好大半。
吃过中饭,我喘过一口气,一个人坐在一块空地上享受难得的晴好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