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而今双眉紧缩,仿佛如鲠在喉。再一看一旁空荡荡的手心,那只黑乎乎的煤球一刹那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和哑巴不禁头皮一麻。
我心想,该不会是煤球出事了吧!
我的反应第一时间吓得霍思燕笃定的目光跟着我和哑巴四下张望。
霍思燕起先以为我和哑巴是故意给她上套。
一脸的不屑一顾。但很快见我认真低头寻找着什么东西,霍思燕原本平静且不屑的脸上渐渐泛起了几丝诡异。
“雷一斌,你有完没完?”霍思燕拎住我的肩头。
然而眼下不见我有任何半点反应,一双眼仍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霍思燕顿时倒是吓出一身冷汗。
她显然以为我是在地上发现了什么。跟着吐出一句话来。那句话明显颤抖,“雷一斌。这里有什么可看的。你们为什么不往前走了?”
我依旧不答话。因为我眼下心乱如麻。此刻我从陆琪那里问不出只言片语。我心想,我这里都还不够自己烦的。霍思燕这时候偏巧在这里凑热闹。想从我这里听取只言片语。在陆琪开口之前,霍思燕门都没有。
对于陆琪,我是真的担心。其原因有二。第一,陆琪一张惨白的脸此刻变得红肿。
让我觉着陆琪的喉咙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煤球偏这时悄然不见踪迹。脑子里不禁多出几丝诡异的猜测。
我心说,莫非煤球钻到了陆琪的喉咙里。落得跟龙哥一般的下场。
其二,我声音如此之大。陆琪不可能充耳不闻,没有半点反应。
当下仅仅是这两个原因。迫使我接受这一事实。
我忙冲哑巴递去一个眼色。
哑巴缓过神来,立刻一把扳住了陆琪的肩膀。
此刻我正要竭力撬开陆琪的嘴。一到动手,我头皮不禁直冒虚汗。
“干什么呢,雷哥?”陆琪好似一刹那从冰冻的状态中解冻。无论是说话还是手上的举动,跟着连带而动。
我眼下直愣愣的看着,“那只煤球不在你手上吗?”
我意思是说那煤球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煤球?对,煤球!”
陆琪的话闪烁其词,让我原本准备放下的心顿时又提到嗓眼附近。
狭小的区域内,稍稍一句话听得不爽都能让我后脑扫过一针凉风。
更何况是陆琪的一阵炸炸呼呼。
陆琪经我提醒,从刚才的混乱中理出了几点头绪。她突地眉头一皱。
我自然也看出了一二,看来果真有事。
陆琪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空白是因为一个细节。
那细节虽说和我并不属于同一面,然则都集中在了一件事物上。
“雷哥,煤球,那煤球不见了。”陆琪在唤出我的名头后,很快开门见山。
这句话同样显得相当鸡肋。煤球不见了,出现的原因恐怕多种多样。
可结合龙哥说的会动的煤球一寻思,却细思极恐。
一种可能是陆琪不知道煤球究竟拨弄到什么地方。二是煤球果真会动。
会动的煤球,我可从未听说过。从未见过。手里接过那球一捏试试。球上居然还落下了点点煤渣。
这一点让我断定这枚球应该不会自己动,而煤球应该也有背后玄机。
煤球究竟会不会动?现在我看见陆琪恢复原来的神色之后。这个问题被我暂时抛到了脑后。
我这时才跟守在一旁,一双眼牢牢盯在我后脑的霍思燕,“现在咱们立刻走。”
我属于话到即行的那种类型。话一出口,立刻行动跟着上来。果断而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虽说是沿着矿洞。但一想到煤球的事,我不觉心咚咚乱跳。
虽说矿洞之下,路上铺着到两道铁轨。
意味着一个不争的事实。这地方以前就有人来过。可即便如此,我心头却一直揣着一个疙瘩。
我冲着铁轨的深处,铁轨深处是一望无际的灰黑色。
在这片灰黑色里,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而且这一丝念头从我心头掠过的一刹那,我能够感受到那念头之中渗透出的强烈的诡异和森然。
陆琪看着那片黑色,竟然有些怕。原本笔挺的身子此刻居然抖上几抖,显然煤球让她还没有缓过一口气来。
如果只盯着眼前这片黑色,竟然林场发了几声打气。
可一看身后,我们几个又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们如今沿着铁轨走,无疑是最为安全的一种策略。
哑巴和陆琪应声点头。进而头灯照在两排笔直向前的铁轨之上。
要说这铁轨,我当时还是真佩服造铁轨的这帮人。铁轨这处矿洞之中,也不知道延伸了多久。我回头之时,原本进来的那片有光亮的地域早已变成了一个极小的光点。
大略一算,这里面的铁轨的距离恐怕超过了500到1000米的规模。
然则让我诧异的是。除了光liu溜的铁轨,就是光liu溜的墙壁。
哑巴呜呜叫着。他显然也想不通,那会动的煤球究竟在什么地方?
陆琪正要问我,“咱们除了沿着铁轨向前走,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
陆琪并不相信龙哥带着手下走了这么深的距离。在这距离中一旦遇到险情,我们几个人恐怕再无退路。
特别是眼看着铁轨还在继续向前延伸,她原本胆怯的脸上露出了几丝焦灼。
我别无选择,只能重重点头,这时候除了继续沿着铁轨向前走,直到找到蛛丝马迹之外,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
更何况霍思燕巴不得我这么做。再者说,霍思燕毕竟是龙哥和辉哥选定的人。在这处矿洞之下,我虽有随机应变的自由。然而在无事的情况之中,我还得听从霍思燕的安排。
霍思燕让我一往无前,我也不可能犹犹豫豫始终在原地打转。再者说辉哥也给我限定了时间。
我正于心头揣测,如何平衡这几点之间的关系。就在这时,我的脚下突然响起了一阵极不协调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