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冷酷而俏美的小娘们想吓唬我,我雷一斌可是吓大的。
我cao起一副风淡云轻的口吻,一抹鼻头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陆琪银牙顿时一露。显然她认定我并未搞清楚情形。
“要走的话就快点,咱们能等,许强那小子身上的毒可等不了!”
我不屑一顾低喃,“谁跟谁是咱们!”
陆琪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德性让我一时间直作呕。
陆琪快步流星的跑起来,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在速度上稍逊一筹。
陆琪身轻如燕的背影,我只能望其项背。
不一会功夫,我背后大汗淋漓。
这个俏美如冷酷杀手的女人此刻突地停住了,我眼下如听到了天外福音。
我一个健步,三步化作一步直蹿过去。
我心说,这小娘们看来确有本事。光是跟在她后面跑,都觉吃力,更不谈陆琪眼下正披荆斩棘。
我气喘吁吁跑陆琪身边,竖起眼在她面前硬撑。我雷一斌好歹也是经历过风雨,身上有故事的人。再怎样,我也不会心甘情愿对陆琪服输。
然而正当我思绪如泉的当口,短暂的福音顿时变为了长久的噩梦。
“这是什么声音?”我的耳边恍若有人正在“咕咚咕咚”大口吸水。喉结随着涌入胃里的水一蹙一蹙。
可当我一脸诧异的扭头,眼下,陆琪正如蜡像般立在一块残破的石头上。
“不是她!那会是谁?”
咕咚声逐渐变大。这个如冷面杀手的女人再度扭头看向我。我身子里顿时生起一股恶寒。
很快这恶寒便从我的心头蔓延到四周。
陆琪身子一歪,就在这时,暗沉的树林间突然多了一条飞速窜动的黑影。
“有人!”我脖子一扬。仿佛有人正勒住我喉头的死穴。
陆琪而今猫着身子,她打算试探那黑影。只见她此刻正和那黑影对峙。
这个女人一刹那让我惊叹不已。陆琪仿佛会某种绝迹多年的秘术。我登时惊掉了下巴。
那个黑影原本在暗沉的杂草丛中一窜一窜。咕咚咕咚的声音连绵不绝。然而当陆琪的双眼和那黑影对视之时,那黑影发出的咕咚声逐渐变得平稳,有如人的呼吸。
我听过所谓的驯兽,然而陆琪的层次恐怕要更高一筹。
那黑影在得到了陆琪短暂的安抚后,声音平静如一个酣睡的婴儿,平趴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蓦地后背一寒。我心头不停忐忑,这丫头哪来这么大的魄力。
然而在我半蹲下身子,想要一窥究竟之时,陆琪而今小臂高举,手上的动作更让我咋舌。
“别扔!”我这一声惊呼在这个女人的耳朵里充其量不过是耳旁风,陆琪连头都没回,小臂直接摆出去。白皙的手臂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圆润而优美的曲线。
“嗖”一颗石子从弧线的切线处抛出。登时吓得我浑身上下的血液差点凝固。
“这女人居然胆敢挑衅黑影!”
那团黑乎乎的影子绝不是人,但毋庸置疑百分之两百是活物。
究竟为何?我眼下都拿不出勇气确认。
意识到削铁刀正要从我手心滑落,我忙一紧,与此同时快速凑到陆琪跟前。
担心陆琪扔出去用来投石问路的石头会遭到那团黑影的报复,我忙凑近伺机补刀。
这女人的反应速度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刚起身,只见陆琪如夜猫般“噌”一下从原地跳起。
那团黑影果真如疾风骤雨般袭来。然而等黑影落地时,陆琪早借力腾空。黑影扑了个空,气得在原地直打转。
当黑影冲我调转头来,一股冰凉之感瞬间由脚跟袭上脑门。
眼前那团黑影竟然是一头鳄鱼。这头被彻底激怒的雄性鳄鱼一双昏黄的眼瞪得我大脑神经乱颤。
牙根咬得乱响不说,差点连我身上赖以生存的削铁刀也应声落地。
然而在我心头升腾起的阵阵孤傲让我眼下死活不愿在陆琪的面前认怂。
想起此前我一人斗三条鳄鱼的情形,我再度绷紧神经。
鳄鱼这类生物最是固执。一旦认定我是刚才出手的人,我走到哪儿,那条鳄鱼便跟到哪儿。
我右腿刚向一侧一摆。那条鳄鱼立刻扭动四条短而有力的腿冲我袭来。
那条鳄鱼足足有两米长,披上一层利刃刺不透的铠甲。简直就是一座活动的要塞。
鳄鱼而今快速爬着,面对这头庞然大物,我除了闪开外别无选择。然而就在我准备趁机横刀的一刻,一道冷光偏偏这时射入我的眼帘。
我身子本能一退,可当我脚跟立稳时,我隐约觉出了后脚跟附近的不对劲。
我明明是踩在了一块坚硬的地面上才对,为何我的双腿此刻不停打颤。
虽说我眼下心七上八下,然而就雷一斌这个名头,还不至于让我吓到双腿打颤的地步。
可事实上,我的下盘正不停抖动以维持身子的平衡。
我决定低头一看究竟。在我目光挪到脚尖附近一片黄褐色之上时,我顿时心脏骤停。
丫的,金山银山没让我找到,反倒这种事情我一踩一个准。我心说自己的运气也够背的了
而今我脚底下踩的压根不是地面,而是另一头鳄鱼。
我的到来让另一头鳄鱼愣住了足足半分钟。然而等鳄鱼意识到它的背脊上正站着一人。鳄鱼不由得扬起尾巴,奋力一扫。
鳄鱼尾巴产生的力量一般在50到60公斤之间,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换言之能够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将一个成年人掀翻在地。
我的身子不例外向一侧倾斜。
这两头鳄鱼彼此之间早有默契。一头将我掀翻在地,另一头也不闲着,赶紧爬过来咬住我的双脚想要分一杯羹。
陆琪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一颗树上。
她一双眼正盯着我和两头鳄鱼做着殊死搏斗。然而她的眸子却平静得怕人。
惹得我不禁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这女人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无动于衷作壁上观。我一刹那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这个叫陆琪的对我来说究竟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