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1-2622:35:32
22年前,也就是八十年代元年的8月31日,爸爸骑车带着我赶到县城,我要上大学了!
大约10点,我们到了县城火车站。
虽然在县城的一中上了5年学,但火车站我到是第一次来。
我们学校在县城东,而火车站在县城西。那时候,我还没有爱好穿越县城,而且我跟火车连半点边都沾不上。
这显然是一个三等小站,就孤零零一个平房。推开大门,里面是候车室兼售票室。
此时,已经有了十多个人了。我们挑了一个三人排椅坐下。爸爸马上让我去厕所,再检查一遍装在裤衩里的通知书和钱。
这是一个平房,厕所,当然是建在外边的。
我虽然很不情愿,起床到现在不过3个小时,还检查什么呀。
我刚一推开大门,“你看着点!”一个女孩气势汹汹的声音。是她想进来,我推门险些撞到她。
虽然不能说是我的错,但我决定不反驳,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应该高风亮节。
我就一侧身,想向让她过去算了。
“李红兵!”
“武卫红!”
喊叫的是我初中的同学,高中我是在重点班5班,她到了普通班,好像是8班。
“你是不是去报到啊?”武卫红退了一步到了候车室外,“爸爸妈妈,我初中的同学,李红兵。”
“叔,婶。”我对她父母点头,在农村不称呼阿姨。我接着回答武卫红“是,我是解放军K大。你也考的那?”我一阵窃喜,那不就是同学了吗。
“不是。”武卫红说,“我是省医学院,K大在哪?”
“S市,你呢。”我知道,这个K大不比清华北大,考上前我也不知道在哪。但我不灰心,因为整个H省,数我们K大,呵呵“我们”,最N。
到今天,大学NB有个量化标准,就是211,全H省没有一所,但K大是,而且是985院校。
“也是啊,省会嘛。”
“爸爸,你们回去吧,我说能碰上同学吧,你就别送我了。”武卫红对爸爸说,“我们都是S市。”
“你能扛动这个大包吗?”武卫红的爸爸戴个眼镜,我记得她父母都是县医院的,“要是托运,可能就晚到了。”
“应该能吧。”我看着他手里的一个大包,也没把握,“估计还会有我们同学吧,医学院的人不少吧。”我给自己留了个后路。
“咱俩抬着,你要是拿不动。”武卫红说。
我们走进候车室。
我刚想过去给我父母介绍,就见爸爸走过来了。
“武大夫。”爸爸冲着武卫红爸爸点头“还记得我吗,我是李贵,赤脚医生第一批。”
“你好。”武大夫忙起来和爸爸握手,“你们第一批我有印像还。这,你儿子?”
“小兵,叫大爷(我们那里把伯父叫做大爷,北京话里的“你大爷”就是来源于此)。”爸爸说,“武大夫是我们的老师。”原来爸爸他们培训班时,武大夫是老师。
“卫红,叫叔。”武大夫说,“我闺女,也去S市,医学院。”
这时,武妈妈也站起来,说她也对我爸爸有印象。
“巧了。”爸爸说。
“是啊,他们初中是一个班,咱不知道,要不早就联系了。”武爸爸说,“儿子学习不错,咱们省境内就那一个全国重点。”-----其实,我知道,初中他就是知道也不会联系我爸爸,他是县医院的名医,我爸爸是一普通农民。但现在,我考了全国重点,身份不一样了。
看来为了给女儿报好志愿,武爸爸认真研究了个大学。
“他也就是瞎碰吧。”爸爸自豪地说,应该说我们家和武卫红家是两个阶层,完全因为一个分数,让我们平起平坐了。
爸爸的自豪,一下就压出我衣服下藏着的“大”来。
一直以来,我从被村里人看作是赤脚医生的儿子,当然我确实是赤脚医生的儿子,所以在村里我一直被掩映在爸爸的声名下,顶多是个太子而已。
而此时,我一下让爸爸从一个农民上升称为可以和县医院大夫同日而语。
日期:2018-01-2622:40:33
火车是11点的,10点20开始售票。一共就有十多个旅客,那个年代,农民还被紧紧地钉在自己的家里。
武爸爸说,在家就说好了,要碰不上同学,他就去送,有同学就不送了。“我们买通票,到了永定门,有一个中转签字的地方,去签去S的。”武爸爸嘱咐,不管签字到什么时候,不能出去,以免走丢了。
“李贵,你也拿录取通知书”武爸爸从兜里逃出武卫红的通知书说,“可以半票。”
“不用了。”爸爸用比平时大得多的声音说,“我们不是军校吗,通知书上说,路费报销。”包括武爸爸妈妈在内的旅客都露出钦羡的表情。
爸爸那叫是个爽。
我提着武卫红的大包,她提着我的小包,上了火车。
火车上人挺多,我们就只能站在车厢链接处。
开车后,我问清武卫红的包里全是衣服,就放在地上,让她坐上“你以前坐过火车吗?”我问,“我这可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
“坐过啊,我奶奶家是T市的,我们经常回去。你没坐过?”
“没有。”我笑着说,“你坐会儿就让我坐下啊,要不我第一次坐火车怎么跟人说啊,说是第一次蹲火车。”为了说话方便,我蹲在武卫红旁边。
“咱们学校每年不都考上好多医学院和师大的嘛,怎么,今年就你自己呢。”我很纳闷,怎么没碰上其他同学呢。
“咱们3班就有5个S市的。我们就不知道你。”武卫红说,在学校咋没看到你名字啊。
“我们是省属院校,不比你是全国重点,录取靠后,医学院是9月6报到,师大是9月8日报到。”武卫红说,“我爸爸说,让先去,也先和老师熟悉熟悉。”她有些支吾地说,我妈妈说还先挑铺位呢。
“你爸爸上过大学,有经验。”我说,“我估计我们K大的同学早该去了吧。”
就这样,她坐着,我在旁边蹲着,一路说着。
可是,从站着刚蹲下来时会觉得很舒服,但蹲的时间长了,却非常不舒服,我只好来回换脚支撑。
“你也坐啊。”武卫红看到我的难受。
我四周看看,当然全是腿,坐地板上也有点那什么吧,怎么说我以后也是帝国军官啦,你就该和我换下,你蹲会儿让我坐会儿,当然这是我心里的说的,实际说出来的是“没事儿。”
“来,坐吧。”原来武卫红是靠着车面向过道坐,她身子调转90°,骑在包上,这样就留出了我坐的位置。
但,但是,这,这。
我窘得够呛,她调转后,我如果坐上包,她正好面向我,而且是穿裙子的双腿对着我。
太离谱了吧。
但我只是心里这样窘,行动上可不能让她认为我是老土,保守,我就一下坐上了。
这是什么情景?天啊,我身体旁边,是叉开的少女的双腿。
幸亏,妈妈有先见之明,给我的裤衩缝了个口袋,里面装着通知书钱和粮票等,我的小DD被有效第挡住,不然,肯定会给自己支个高高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