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当中,普遍存在着一种误区。
年轻幼小的孩子们是无杀伤力的。
在人类漫长而又意义短暂的人生旅途中,常常会见证着事物的成长与死亡。
刚长成的枝芽伸开舒展,绿油油的一踩便死,刚出生的鸟儿脖颈细长脆弱,轻轻一捏,便只留下点点血水。
而那刚出生的小婴儿,全身发皱难看,毫无美感可言,声音却响亮有力,时刻散发着生命的味道。
他们是那么弱小脆弱,需要人为的小心保护,才有机会存活。
又吵闹又无能。
稍一离人就哇哇大哭,闹腾着事情不断,时刻刺激着人们的神经,无一刻的消停。
是十分爱他的人,才能包容他那么多的过失,认真的把他抚养他长大。
而在这之中。
被精心照顾的婴孩们,需要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无能。
能力和心智的发育不成熟。
很难让他们得到他人的信任。
并给他们下了个心理暗示。
“长大了就好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局面。
总会有人不服气。
然后用自己特殊的办法,做出一些叛道经离的事情。
比如……
模仿控制他们的大人。
“她们那个地方有一个规定,无论用什么办法,一个月内至少要有两位新客人来买货,如果销售不出去,也没办法补上销售额,就会被当做商品卖出去。”
“商品……”
“嗯。”风归声音很浅:“最低贱的人便是奴。”
“没有人管吗?”
“啊?”风归歪了歪头,突然一笑:“洋洋,一些脏活累活,不是心存正义就愿意干的。”
蔡洋一噎。
“她因为想活着,所以努力的拉客。”风归继续说:“她十分清楚,一旦成为商品,都要做最低贱的活,与最恶心低等的人生活,最后的好下场,也仅仅是死后被人拖去喂狗,或是在清理河道的时候淹死。”
“……这种死法不人道也不体面,只要稍微有点能力的人,都不会让自己这般惨死。”
她就是其中一个。
为了活下去,使劲浑身解数。
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小姑娘,已经能够识人眼色,并熟练的运用它。
在夹缝中生存的蚂蚁,还是能扛起自身几十倍的重担。
只是现实残酷。
她没有改变自己的处境,仍是最低层。
……但谁不是呢?
人们总喜欢把自己当成救世主。
却终究瞧不起女人,更低估了小孩儿。
“但她还是死了。”
言简意赅,故事突然的反转,蔡洋思绪猛地一转弯:“为什么?”
“蚂蚁终究是蚂蚁。”风归转过头来,眼睛亮晶晶的:“无论再怎么挣扎,它们生命渺小又短暂,虽有着无穷的潜能,但还是一捏便死,不因为什么,因为他们是蚂蚁,生下来便是。”
“……出生决定一切?”
蔡洋有些迷茫:“那我……”算是什么?
寄生虫吗?
“你是天鹅。”风归笑的软,声音像发着刺,不停的打破她原有的认知。
“丑小鸭最后能长成白天鹅,不是因为它经受了多少苦难,不是因为它有多努力,而是因为它父母是天鹅,所以他才是天鹅,不是吗?”
蔡洋被保护的太好了。
风归微微叹气,但突的又释然。
没办法呢,这世界上总有些人,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不是挺好的吗?
正因为有阶级分化,这个世界才能继续下去啊。
自由使人懒惰。
然后被重新更替。
“……这不公平。”
沉默了半晌,蔡洋突然出声,风归一听她这么说,眉头不由的皱了皱,刚想说什么。
“但对我是有利的。”蔡洋抬起头,直视着风归:“正因为如此,我天生就应该拥有着无限的财富,亲人的宠爱,他人的羡慕嫉妒,还有无上的荣耀,对吗?”
“也是……”没等对面回答,她突然感叹,像是突然豁然开朗,向着风归走了几步:“归,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离不开那些,以后也离不开,我的确是纯正的富家子,含着金汤勺长大,但我也没经历过一些东西,不懂你们现在的想法。”
“也许以后你会懂的。”
“我可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你不想走出那保护圈吗?”
“啧。”蔡洋理了理衣服,脸色微有些白,但还是帅的:“你在说什么呢?也只有八点档的狗血偶像剧里面,才会有男主为了女主放弃一切的事情。”
“有钱人家的小孩,不一定在乎钱,更离不开钱。”
“万恶的资本主义。”风归挑眉。
“有钱能使磨推鬼。”蔡洋毫不在乎。
“呵。”
比想象中狡猾呢。
“走吧。”风归弯着眼笑:“早点回去就早点给殿下做饭,最近她吃的越来越少了,得先去买菜,还得打算着弄点新花样……”
春风依旧,。
时间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