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名男尸现蛑蟊

我戴上手套先简单的把骨头固定，内脏置回原位回去，用针把创口缝合起来。郭正瞧一眼我们这边，看着子未问我：“我刚才听他喊你叫师父？他是你学生？”“唉，别说了。”郭正掐了烟，“都是可怜人，大家都不容易。”子未跟了我八年，还从未见我因为一具尸体吐过，诧异地回头仔细看一眼那摊肉，跟出来拍我的背，“师父，你没事吧？”郭正脸色变了变，江询说：“我们平时工作太忙，我常往外跑不在她身边，这次出来的时间久，怕她一个人太孤单就一起出来当旅游了。”我有点想不通，当时为什么子未没事，现在我又是怎么了。我戴上手套先简单的把骨头固定，内脏置回原位回去，用针把创口缝合起来。郭正哈哈一笑，没有再提，隔一会儿犹豫了一下问我说：“你是入殓师是不是能帮帮忙给死人整理整理？没人样的那种，最后还能看得出来谁是谁吗？”坐我们对面的警察是个中年人，叫郭正，有些不太在意地说：“嗐，其实这也就是你们赶上了，那老王婆都这么大年纪了，连饭都没法自己吃，也差不多到日子了。他那老头够情意，照顾了她几十年，这一下子没法接受，你们也多理解。”“她变成这样是受了什么刺激吗？”“那你可得抓紧了，再晚几年要是秃顶了可就没人要了，你看你这发际线，咋这么高？”“麻烦啥，我们干的不就是这行么。”郭正瞥他一眼，“你这年纪可不能叫我叔叔，你得有三十好几了吧，我可比你大不了多少，叫哥就行。”顿一顿，郭正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你们几个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们，火车上丢的钱包够呛能找着了，你们要是没地儿住，我倒能给联系个招待所。”我戴上手套先简单的把骨头固定，内脏置回原位回去，用针把创口缝合起来。这俩人对着头把烟点上，敞开了话匣子，“我们这儿以前日子难过，人连饭都吃不饱，营养跟不上，人活得也没精神，到现在连活上六十的也很少，就老王婆和他老伴儿这年纪，在我们这儿算奇迹了。那会儿没有劳动力，白瞎了那么多地，不高产，也种不过来。老王婆在我们这儿是出了名的，大跃进那阵儿，他爸是生产队的队长，她以前年轻时候漂亮啊，又有学问，是这儿唯一读过书识字的，周围十里八乡的小伙子都追着她屁股后面跑。据说三年闹饥荒的时候，那些追求者自己饿着肚子把粮食送给她，就是想跟她搭句话。不过这咱都是听说的了，我估摸着夸张的成分更多，反正啊，我是没见过。我从上面调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老了，也看不出怎么着，疯疯癫癫的，平常也不出家门，有时候在院里晒晒太阳，脑子清楚的时候也跟人说两句话，过得挺清贫。”郭正说主要是那张脸，修得能让人认出来就行。我看着那爆掉的半个脑袋，嘴角轻轻抽搐了两下，静静心，手刚扶到他的脑边，一只肥硕的虫子从破掉的半边脑壳里爬了出来。我想了想，点头答应，说：“我尽量去做，酬劳就不用了，本来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之前人都好好的没事，我们昨天刚刚去见过阿婆一次，一夜之间人就巧合的死了，我们是外乡人，我正想他会不会以为是我们对阿婆做过什么事，而对我们产生敌意时，子未没心思地走过去递了一张纸巾。唐刈又瞪眼，我说：“干活儿的也是我，不是你们。”郭正乐呵呵地把我们带去医院的停尸房，路上唐刈趁郭正跟人打招呼，悄悄跟我抱怨不停，“我说姑奶奶，咱们行善也看看时机行不行，都穷掉屁股了你居然不要酬劳！”之前人都好好的没事，我们昨天刚刚去见过阿婆一次，一夜之间人就巧合的死了，我们是外乡人，我正想他会不会以为是我们对阿婆做过什么事，而对我们产生敌意时，子未没心思地走过去递了一张纸巾。女朋友个鬼！老人看到是我们，果真一把推开了子未，嘴唇哆嗦着说：“老婆子都死了，你们还想干什么？”子未接触到他的目光，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郭正疑惑，“对着尸体？她不是搞民俗的？”他们驱散了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看了证件，给我们做了个简单的笔录，问到什么工作时，江询和唐刈脸也不红地说是搞民俗研究的，来这儿实地考察。我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生怕惹事解释不清。老人看到是我们，果真一把推开了子未，嘴唇哆嗦着说：“老婆子都死了，你们还想干什么？”王阿婆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人，听说年轻时也很有威望，受人尊敬，老了之后变疯了，就只有她男人在照顾，两口子没儿没女，王阿婆一死，老人家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你这小伙子不错，挺明白事理。”郭正点一支烟，把烟盒朝唐刈递了递，“不是什么好烟，别嫌弃。”“那时候的事儿，谁知道几分真几分假，那时候还说早稻亩产三万六，两棵白菜压弯腰呢，能信？”子未跟了我八年，还从未见我因为一具尸体吐过，诧异地回头仔细看一眼那摊肉，跟出来拍我的背，“师父，你没事吧？”我看一眼江询，他淡淡地笑着，吐出一句：“你就嫉妒吧。”“警察叔叔您别看他现在这会儿嬉皮笑脸的，这家伙可没他说的这么体贴，对我这妹妹醋着呢，这不人家小学徒跟出来一块儿玩玩，他不高兴，这一路上那个吵啊。”唐刈配合地转移着重点，“照我说，就是不该搭理他，什么叫对谁都冷淡，我这妹妹对我们都好着呢！是吧？”子未接触到他的目光，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子未疑惑，摇了摇头。05, 05;0;pc;2;子未疑惑，摇了摇头。子未接触到他的目光，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尸体被警察裹上一床被子搬走，唐刈去报警时正遇上别人在议论，再一问才知道，今天早上王阿婆的男人起床时，发现她脸色发黑，僵着不动，用手一探鼻息，发现人已经没了气，惊慌地跑来报了警。“警察叔叔您别看他现在这会儿嬉皮笑脸的，这家伙可没他说的这么体贴，对我这妹妹醋着呢，这不人家小学徒跟出来一块儿玩玩，他不高兴，这一路上那个吵啊。”唐刈配合地转移着重点，“照我说，就是不该搭理他，什么叫对谁都冷淡，我这妹妹对我们都好着呢！是吧？”“你——哎呦，你让我说什么好！”唐刈叹着气。江询笑笑，“她是入殓师。”子未疑惑，摇了摇头。我觉得浑身瘫软，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一样，身体的力量在流失，那种感觉很像在刘福的血阵里，血液被吸走时的虚弱。05, 05;0;pc;2;“那你可得抓紧了，再晚几年要是秃顶了可就没人要了，你看你这发际线，咋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