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越来越紧张,张小凡忍不住轻笑出声。
孔灼见状,眉头紧锁:“你笑什么?”
张小凡缓缓走向孔灼,随手拖过一张破旧的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脚往桌上一搭。孔灼的手下正要上前阻止,却被孔灼制止了。
张小凡盯着孔灼,满不在乎地调侃道:“原以为你只是个虚张声势的家伙,没想到还挺有种,连迟莫都敢得罪。”
“小迟?”孔灼一脸迷惑,望向迟莫。迟莫心领神会,微微低头,对张小凡流露出一丝敬意。
孔灼瞧见迟莫对张小凡毕恭毕敬的样子,脸上写满了困惑:“你……你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张小凡轻轻一笑,故作神秘:“想知道我是谁?先交易了这批货,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张小凡轻轻勾勾手指,孔灼心领神会,从手下那儿接过手提箱,亲自递到他跟前,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钞票,满满的诚意。
孔灼那表情,像是见了鬼,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张小凡知道,他惊讶的不是钞票,而是迟莫对他那近乎谦卑的态度。
路上张小凡向胡野打听了一番,迟莫可是疤虎的得力助手,在万宁市的地位几乎和疤虎平起平坐。
迟莫对张小凡如此礼遇,连验货都是亲自上阵,这份待遇疤虎都未必享受过,孔灼自然是被他这一系列操作给震住了,大概心里已经给他安了个“深不可测大人物”的标签。
孔灼眼神在钱箱和张小凡之间来回切换,然后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仔细验了一遍钞票,确认无误后,他们搬出了三箱货,摆到了他们跟前。
张小凡给迟莫使了个眼色,他上前检查了一番货物,满意地点点头。迟莫这又是提箱又是验货,孔灼彻底懵了,先前的猜疑一扫而空,换成了一副恭敬的模样,拱手问道:“这位大哥,您是哪路神仙啊?”
张小凡得意地笑笑:“我这身份嘛,暂时保密,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是条子。这次我回国,特意乔装打扮,就是想干票大的。我打算以买家的身份,见见各种卖家,你看起来挺谨慎的,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计划?”
孔灼挠挠头,好奇地问:“不知道大哥说的大生意是指什么?”
张小凡话锋一转:“几个月前,万宁市那批货神秘失踪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孔灼愣了愣,点点头:“这事儿我听说过,和你的大生意有啥联系?”
张小凡接着说:“联系大了去了。连续两批货出问题,又丢了一批,这在万宁市可是大事,市场现在几乎停滞不前,卖家、渠道都急得团团转。我这时候出手,几乎可以垄断市场。但我需要找可靠的分销商,货源和渠道我都有。”
孔灼沉吟片刻,又问:“可那风波才平息不久,你这时候插一脚,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万一出点差池……”
张小凡朝孔灼打趣道:“你刚刚还硬气得很,怎么这会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敢小瞧我!”孔灼的手下刚要抗议,就被孔灼拦了下来。孔灼对迟莫或许还能杠上两句,因为张小凡是个未知数,他可不敢轻易挑衅。
张小凡笑嘻嘻地说:“听过富贵险中求吧?在外头闯荡这些年,这句话我理解得透彻。再说,货和路子都是我的,真有啥风吹草动,也是我扛,和你们何干?我现在就缺几个能帮我快速分销的搭档,你有兴趣不?”
孔灼斟酌片刻,显得十二分小心:“只要你有真货,我自然有办法帮你出手。万宁市正缺货呢,你若能搞到,市场绝对火爆。”
张小凡点头,站起来拍了拍孔灼的肩:“三天后等我信儿,记住,这事儿别跟任何人提起。狼多了,肉可就少了。”
孔灼激动地直点头:“明白!明白!”
张小凡与迟莫一道离开了废弃工厂,与孔灼告别后上车启程。为了避免孔灼起疑,他和迟莫故意同乘一辆车。
车子一发动,很快就驶离了这片地界,巨兽和石福宇的人见状,也紧跟其后。
迟莫脸色一沉,严肃地看着张小凡:“小子,你胆子可真肥,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人现在在哪吗?”
张小凡解释说:“我早就说了,要你全力配合,才能从孔灼那挖出情报,你当时也没反对啊。”
迟莫语气不善:“你从头到尾都在糊弄人,你到底从他那套出了什么?”
张小凡笑而不语:“你误会了两件事,第一,我安然无恙地帮你搞定了货;第二,我想知道的信息,已经全搞到手了。”
迟莫眉头紧锁,满腹狐疑:“你套到了想要的情报?可你根本就没问过什么实质性问题,就算问了,也是随口编的吧?”
“这事儿对你来说或许云里雾里,但对我来说,他已经差不多把底牌亮给我看了。”
迟莫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张小凡一边回味着与孔灼交锋的每一个细节,一边跟迟莫细细道来:“首先,石福宇不是说孔灼就是个小分销商,连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吗?可他今天见了你,明明怕得要命,却不肯服软,你不觉得奇怪吗?”
迟莫琢磨了会儿,摇了摇头,表示这事儿他也纳闷,孔灼的反常表现确实让人费解。
张小凡继续分析:“这事儿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有人提前给他通风报信,他知道我们的来意,故意给我们使绊子。但这可能性不大,因为我装模作样时,他对我那股子盲目的信任,明显是不清楚我的底细。”
迟莫追问道:“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他新找了棵大树靠着,只是你们还没察觉。而这,已经被我验证了。”
“大树?没听说过孔灼攀上什么高枝啊,有的话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不一定哦,这棵‘树’可能还没在万宁市露过脸。”
迟莫一脸困惑:“怎么可能?你有啥依据?”
张小凡伸出两根手指头,解释说:“两点理由。第一,孔灼面对你的时候,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明摆着心里慌得一批。但他之所以不屈服,就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
他虽然怕你,但有靠山垫底,他不敢退。但这恰好也暴露了,他对这个靠山了解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