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哥们说,那个小白脸招惹他了,他要教训教训他,所以,就让我下了一颗晕药!”
“你那哥们是谁?”
“陆岩!”
“下了药之后,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只不过在卫生间把他衣服扒了,然后拍了很多照片!警官,我以为这就是一个恶作剧,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那照片呢?”
“陆岩拿走了!”
“陆岩是不是还拿了那人的手机?”
“没拿,就是给那小孩的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说什么?”
“让他拿两百万来赎回自己的儿子,不然他儿子就被我们扒光扔河里了。”
“他说的交易地点在哪儿呀?”
“沙场!”
“警官,你是不是误会我们了?我们就是恶作剧一下,手机我们原放回他的身上了,衣服也穿上了,而且,后来,他也清醒了,然后自己走了,肯定是安全的。”
“那陆岩呢?”
“陆岩也走了,警官!我们真没有伤害那小孩,我走的时候还看他在马路边的椅子上睡觉,人还好好的!”
张小凡没有再说什么,把人拷上,回了安防局。
从侯三身上轻而易举的就查到了陆岩,这让专案组的人意想不到。而且从侯三的描述来看,陆岩根本就不像是有预谋的作案,难道李元山的死就是一个巧合吗?
如果李元山死是因为陆岩嫉妒陆少庸给李乐家人钱而发生的意外死亡,那李元山胃里的固体氧又是怎么回事?
那样分量的固体氧,绝对不会是在自己意愿的情况下吃下的,如果那些固体氧是陆岩逼着吃下去的,那也完全说不通呀!
一般杀人抛尸,肯定是不想让人那么快出现啊,但是,李元山却因为吃了太多的固体氧,在死后一个小时就被人发现,这不符合一般的犯罪心理呀!
张小凡不停的翻着手里的资料,陆岩出于什么原因,跟踪了李谦,并让侯三在李谦的酒里下了药,扒了衣服拍了照片,并且用李谦的手机打电话给李元山,目的是为了吓唬李元山。
而他在李元山见面之后,看到了李元山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拿出了两百万,所以,他以为是陆少庸给的钱,所以,一怒之下把李元山突入了淘沙的排水口。
表面看所有的证据都是一环套这一环,但是,张小凡却发现了这证据链里缺少了最重要的部分。
第一,如果陆岩为了报复李家,在他的理解中,勾引他爸爸的人是李乐,和他爸爸结婚,导致他妈妈死的人也是李乐,他熬报复的人应该是李乐,李家的其他人才对!
第二,而且,从表面来看,比起李谦,李元山更看重的是李乐,如果他拿到李乐的手机给李元山打电话,李元山未必会独身前往。
第三,但是,他却能打蛇打七寸,抓住了李元山的弱点,利用李谦的安危做威胁,胁迫李元山一个人前往,这到底只是一个巧合,还是有意安排。
就算是他和李元山见了面,李元山也不可能都听他的,而且,从张小凡的观察来看,陆岩虽然聪明,但是他有着年轻人所有的缺点,冒失,冲动,这样详细的计划真的是他能计划出来的吗?
“别想了,找到了陆岩,问一下就会知道了!”
余彭拍了一下张小凡的肩膀。
“你相信他会杀人吗?”
余彭没想到张小凡问的这么直接。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会告诉我们什么!”
“可是,你又怎么能保证,我们所看到的证据就是真的?”
“你在怀疑什么?”
“陆岩被陆少庸设计了!”
“虎毒不食子!”
“可是,李乐不也不被当回事吗?”
“现在虽然说是男女平等,
但是,很多地方依然是重男轻女,老李就是一个典型,他虽然不是真的爱李乐的,但是,他却为了李谦,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陆少庸从来就没有对陆岩关心过,从陆岩出生,陆少庸就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如果他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利用陆岩,这也不是不可能!”
“张小凡,你是一个研究犯罪心理的顾问,所以,你接触的人多得是已经具有犯罪事实的人。但是,警察查案的时候,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们做的是假设他没有罪。”
张小凡没有想到余彭会说这样的话!
“可是,我们明明知道他有罪!”
“如果你都打心底的觉得他有罪,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证明他有罪。有些事,即便本来是没有意义的,你也会把他往有罪的方向上去推。
这样,你迟早都会走入一个死胡同。如果你现在想不开,那就不要取想,把手里的事情做好。”
张小凡确实是想不出什么头绪,只好强迫自己停下胡思乱想,继续整理桌上的资料。
“行了,别看了,既然现在查到了陆岩,我们也应该去会会陆少庸了!”
张小凡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儿。
“胳膊上的伤严重吗?”
“很严重,给精神补偿吗?”
张小凡撕开了胶布的一角,让余彭看里面红肿的伤口。
“精神补偿估计是没有,但是,医药费倒是可以全报!”
“得了,等警局的流程下来,我早就离开这里了!我还是实在点儿,人淘沙的沙场负责人给我们报医药费呢!”
“像这种违法淘沙,还伤了警察,是要判罪的!”
“我们见的犯罪还少吗?如果没有这出,他们大概都不知道那是犯罪吧!让他们赔点儿钱就算了,生活对于他们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总是喜欢同情弱者!”
“什么?”
张小凡边咬着牙用酒精擦着伤口边问!
“你喜欢同情弱者!”
余彭在后视镜上盯着他,他额头冷汗直流,脸色也有点儿难看,很明显她在忍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终于擦完,张小凡麻利的换了一块纱布,松了一口气,才回答余彭的问题。
“因为我也是弱者,我知道弱者的痛苦和无奈,你不能理解我偏执的想方设法的要把李元山和陆少庸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