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的夜格外的安静,山上的鹧鸪声叫个不停。
突然一道身影从寒山寺的禅房里窜出,朝着寺后的小院快速奔去。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显然急弛之人身负上乘轻功。
在岳平安所居住的院门口,长眉僧傲然站立。
“天下闻名的剑书生秦先生来此作何?”长眉僧双手合十道。
“哦,一魔,二僧,三道,四书生,能在此地见到天下闻名的长眉僧,也算是我的幸运吧。”剑书生秦文止道。
“只是些虚名罢了,我劝秦施主速速回去安寝,否则可别怪老僧不客气了。”长眉僧警告道。
秦文止的手在腰带上一抽,一柄软剑在手道:“正巧我今日闲来无事,又技痒难耐,还请阁下不吝赐教,让在下领略一下阁下的小梵般若功。”
长眉僧随手折下院门口的一截树枝,捏在手中,道:“施主既然要动手,那老僧我也奉陪,只是没想到你这天下闻名剑书生居然是大宋的剑,可惜了。”
“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混口饭吃。”
“你秦家难道没有丝毫对岳家的悔恨吗?”
秦文止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出现了血丝,狠狠地盯着长眉僧质问道:“悔恨?我先祖做错了什么?只是替这腐朽的宋朝背了锅!那十二道金牌召回岳武穆是上面的意思,做臣子的又怎能不听?而如今跪在武墓墓前的凭什么只有我秦氏先祖,却没有他赵家的?
我秦氏子孙现如今又有几个能上朝堂,而他岳家子孙已然被宋朝授命追封者不计其数,我们做错了什么?秦家子孙后代做错了什么,要背这不计的骂名?“
“所以你白天听到这院中的小子姓岳,你就夜晚来刺杀?”长眉僧道。
“我来此可不是泄私愤,我是感受到了另一股气息,很熟悉的气息。”说着话秦文止看向不远处的幽深处,接着道:“出来吧,藏锋,我对你太熟悉了。”
藏锋从一旁幽深的树荫中缓缓走出,目光如水的看向秦文止,手在腰间一抽,顺着其腰带处抽出三尺长的软剑。
藏锋看着秦文止道:“大哥,你今天来此,莫不是受那位大人所托,真要带回或者刺杀忠良之后,背弃先辈的忏悔?”
秦文止带着情绪道:“少给我扯犊子,我不吃你这一套,从你失去联系这段时间,暗部已经把你归类为一个死人,你刻意失去联系,如今还站在这,我此刻就宣布你已经叛出暗部,与我暗部再无瓜葛,你我之情也恩断义绝!”
秦文止说的决然,藏锋一言不发。
秦文止继续道:“今日之事,我劝你最好不要出手!”
藏锋面露难色。
似乎看出了藏锋的为难,长眉僧道:“周施主,既然碍于情面不与你动手,那老僧就讨教一番了。”
秦文止轻笑道:“打就打,我最讨厌啰嗦,还废什么话,动手吧!”
说着话,秦文止一抖手中的软剑,足下轻点,朝着长眉僧刺来。
长眉僧见秦文止手中的软剑刺客因为秦文止内里催动,刺来时完全不输长枪的坚硬,暗叹这秦文止剑法了得,当下也不敢大意。
长眉僧双目突然睁开,目光炯炯的看着刺来的秦文止,浑身护体罡气散发。
秦文止感受到了长眉僧的凌冽罡气,但眼看着自己一剑刺来,长眉僧竟然不躲不闪,手中的树枝也没有招架的意思,暗笑长眉僧竟然如此托大。
秦文止对自己手中的这把软剑很有信心,此剑来历不凡,是炼器世家欧阳家以祖传之法仿神器鱼肠剑所铸,剑身三尺三寸,薄而近乎透明,平时无内力催动可软如钢丝,但也能削铁如泥,若是内力催动,几乎无坚不破,暗部大部分剑都是以此剑为母本,仿制而成,此剑名为暗王,从炼成之日就从未离秦文止身,秦文止能得剑书生这个名号也是和这暗王剑有关。
暗王剑眼看的得要刺中长眉僧,但就在这时就仿佛是被阻隔了般,丝毫不见再刺进半分。
秦文止暗道不好,只见长眉僧使出一招拨琵琶,树枝横扫了下来。
秦文止眼看着要被树枝打中,此时剑在空中又拔不出来,刺又进不得分毫,秦文止催动心法,整个人如毒龙钻般旋转起来,将树枝弹开,剑仍是进不得分毫。
无奈之下旋转后退,回到原地。
“素闻二僧之一长眉一身小梵般若功出神入化,今日算是领教了。”秦文止自知这小梵般若功远比传闻中的厉害,单是这五元问心罡气,就不是轻易不能破解的了得,这简直和少林的金刚不坏神功能媲美的功法,今日自己恐怕一点都讨不得好处。
“施主,还是速速离去的好。”长眉僧继续劝道,不过长眉僧也暗自对这剑书生秦文止暗暗钦佩,少林的金刚不坏神功失传已久,自己早年间云游时,在一出破庙墙壁中偶见道《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欣喜之下诵读,在诵读之中,字里行间寻得蚂蚁小字小楷撰写这部绝世功法《小梵般若功》,修炼之后,名声大噪,其依仗着这部神功在武林中有了二僧的名号。
秦文止见长眉僧不动如山,神色复杂的看了藏锋一眼,就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