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苏和夏芊芊正准备前往机场飞去迪拜,却被一个中年女人拦住了去路。
女人拦在车前怎么都不肯让开,周围的路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季苏的脸色黑了黑,看着车前的那个女人,心里很是复杂。
最终还是夏芊芊叹了口气道,“朱荔浼夫人的生日宴就推了吧,总不能和她在这里一直僵持不下。”
季苏抿唇,“嗯。”
女人最终被叫上了车,司机把车停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后就下车在不远处等着了。
夏芊芊看向女人,不疾不徐的开口,“我们已经放过你了,你想如何?”
没错,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季苏的亲生母亲,钟玉。前段时间季氏的动荡究其到底也是因为钟玉,是被季苏自己引狼入室。而钟玉之所以能成功,也不过是因为季子昂对于自己儿子的疼爱和对当年醉酒侵占钟玉的愧疚。
苏妆现在已经力不从心,年轻得时候为了季氏和整个家耗费了不少心神,而钟玉这么多年也可谓是养精蓄锐,更别说钟玉背后其实还有一个黎锦提点相助。
季苏面对钟玉,有不耻有厌恶,可也有来自于血缘的天生的情感。这个女人,是他的亲生妈妈,他下不去太重的手。
而显然钟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年轻得时候多么高傲啊,也是上流社会里的贵女,天之娇女,一切都是因为舒子安和苏妆才会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钟玉收起眼底的恨意,强装镇定的看了眼夏芊芊,“我想如何?我说我想怎么样你们都会答应吗?”
夏芊芊的脸色有点难看,“我们对你已经够仁慈了。”
“呵。”钟玉冷笑了声,“苏妆她夺走我的儿子,更联合舒子安那个贱人毁了我钟家,季苏你却认贼做母!还娶了仇人的女儿!这就算了,还对仇人千恩万谢!”
季苏和夏芊芊的脸色都难看了几分,季苏的气息冷了冷,“颠倒是非黑白,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却怨天尤人。”
“冥顽不灵。”
钟玉冷哼了一声,“本来我才是要嫁给季子昂的那个人,如果不是苏妆,哪里轮得到你叫她一声妈?”
季苏气笑了,“你可真会做梦。”
别说什么轮得到轮不到的,季子昂年轻得时候就是喜欢着舒子安的,后来舒子安和夏连丞在一起,季子昂也被苏妆撩到手。而期间,钟玉是半点机会也没有,为什么?钟玉本身性子就入不了季子昂的眼,太不堪。季子昂和苏妆已经是命定的了。
如果不是钟玉出昏招灌醉季子昂并且下药,又哪里轮得到钟玉来给季子昂生了季苏这个儿子?
季苏季苏,从名字上还不明白吗?季子昂爱的人是苏妆!
可怜的是,钟玉执迷不悟,还使劲儿的作妖。如果不是看在季苏是她生的份上,苏妆哪里会答应他让她还能在这里蹦哒?
钟玉丝毫不在意季苏和夏芊芊的态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你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事实。季子昂和苏妆手上,我可不信他们没有沾染过人血。”
季苏和夏芊芊打开纸看了看,脸色已经难看到没办法形容。
“你想怎么样?”
黎锦真是好啊,这些搜来的证据,都为了她做了嫁衣。钟玉的眸光闪了闪。
……
朱荔浼夫人的生日宴就要开始了,夏郇弋带着方白草去做了造型,换上了在岛上夏郇弋让她试穿的那件礼服,夏郇弋也为她亲手挑了首饰带上。
方白草收拾好出来的那一刻,夏郇弋的眼睛亮了亮。
可不是得亮吗?风格是她一如既往的明亮与张扬,却将一股岁月静好的气息完美和谐的融入其中,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观感。
夏郇弋就这样愣住了,他一直都知道她美得不可方物。
方白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样?我就知道我很好看,你看你都被我迷得呆住了。”
夏郇弋挑了挑眉,“确实,迷得我神魂颠倒。我都不想你的美被别人看到,想把你藏起来,金屋藏娇。”
没想到夏郇弋就这么承认了,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走吧,再不快走就要迟到了。”
“迟到了就迟到了,布朗斯和朱荔浼又不会吃了你。”话虽然是这么说,夏郇弋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拉着方白草上了车前往布朗斯的私宅。
布朗斯的私宅很大,装修采用了中西合璧。别墅外观是强烈的西欧视觉,内里的摆设却含有一半的东亚古典之风。看起来很怪,却又另有一番美。
别墅前是一大片的空地,各种装修摆设就不用说了。
总之就透露着一个字,壕!
毕竟是迪拜首富,就是有钱。
夏郇弋和方白草到得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进入宴会的时候,一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男的妖孽冷若冰霜,女的明艳浓烈如火,俊男靓女,天作之合,可不就出众嘛。
方白草有点紧张,她还从没有出席过宴会,尤其这里这么多人,东西方的上流社会基本都来了不少,身份高贵。
夏郇弋握紧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柔声道,“别紧张,跟在我身边就好。别怕。”
他的声音让她安心了不少,在心里做了一个深呼吸,她原本来这里是想着玩儿的!可到了现场她想哭,这里哪里是那么好玩儿的?
可夏郇弋既然这么说,她也就相信了。有他在,想必不会出什么事的。但愿她不会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
他们两个人一进来,布朗斯就端着酒杯过来了,他笑道,“你就不能改改你这个臭毛病,总是最后一个到。”
夏郇弋很想送他一个白眼,“小白没睡醒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布朗斯噎了一下,得,又是一碗狗粮。
方白草没有注意夏郇弋和布朗斯的对话,她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很强烈的目光,让她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很不舒服。
可是……她的眼睛在四周扫了扫,没有找到目光来源。到底是谁?
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夏郇弋捏了捏她的掌心,“怎么了?”
布朗斯见状也就去招呼别人去了。
“我不知道……”方白草收回目光,“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不,应该是盯,很不舒服。”
夏郇弋下意识的看向了盛怀脂的那个方向,盛怀脂正在和一个女人在说话,感应到他的目光抬头望了过来,并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示意笑了笑。
他收回目光,但他肯定,方白草感受到的目光的主人是盛怀脂无疑。他心下警惕,他不知道盛怀脂想要搞什么鬼。
“别离开我身边。”夏郇弋叮嘱方白草。
方白草翻了个白眼,“那多无聊,你们大男人说的话我又不感兴趣,说的不是客套话就是生意,又假又无趣。”
夏郇弋凝了下眉,他实在不想告诉方白草,盛怀脂有危险。
“那你想做什么?”
方白草想了想,还真没有什么想做的。看着桌上的食物不错,就想干脆吃东西好了,反正这里的人除了夏郇弋和布朗斯夫妻其他人她都不认识。而且和朱荔浼她也不是很熟,没得平白无故凑上去,多不要脸。
于是,方白草行动很强的拉着夏郇弋到了一个角落,拿了几盘食物吃着。
夏郇弋无奈的看她一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虐待她不给她吃的。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觉得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方白草举着叉子道。
“那你乖乖的在这里待着别乱跑。”见方白草那傻样,夏郇弋无语了一下。
“行了,我知道了,这里这么无趣我能跑哪儿去?人生地不熟的,跑了我还怕被人卖了。”方白草口齿不清的说着,也难为夏郇弋听懂了。
“这又是从哪部片子看来的?”
方白草翻了个白眼,把嘴里的东西给咽了下去,“你管我?”
夏郇弋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事儿没事儿别乱看那些低智商的玩意儿,看看,都把你给弄傻了。”声音是轻柔的,眼里是嫌弃的,动作是粗鲁的。
方白草忍着才没把叉子叉他心口上,“快滚!”
“我滚了,你别乱跑。”夏郇弋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这样的宴会,他是不可能只陪着方白草在这里窝着吃东西的。他是商人,那就有利要图,就必须给这里的有头有脸的人面子,去交际。
夏氏刚恢复元气,没被趁火打劫已经不错了,现在他正考虑扩展市场。今天也算是他的一个机会,夏连丞没做完的就由他来做了。
夏郇弋前脚刚走一会儿,没多久一个穿着优雅气质高贵的女人就走到了方白草的面前。
女人长得很漂亮,是那种五官很耐看的好看。她微笑着坐在方白草的身边,声音柔柔的,“老同学,好久不见。”
老同学?方白草看向旁边这个女人,很陌生,没印象。不过这也对嘛,她失忆了,哪儿记得谁是谁。
嗯?不过,之前那股强烈的目光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方白草蹙眉,“你是谁?”
盛怀脂噎了下,她不认为方白草不认识她,可是方白草的眼神里明明白白的透露出两个字:陌生。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难道……
她笑了笑,“抢了我的未婚夫,转眼就不认识我了?更别说,我们曾经高中三年是那么好的好朋友。”
“你在说什么?”方白草心里有些不舒服,目光开始搜索夏郇弋的身影,可是没看到,夏郇弋去了哪里?
“我说,”盛怀脂凑近她的身边轻轻道,“你是小三,抢了别人未婚夫的小三。”
“不可能,你胡说!”听到盛怀脂嘴里说出小三这个字眼,她的手指颤了颤,她不信。因为从见到夏郇弋开始,都是他在撩拨她。他看向她的时候,眼神里透露出的感情是特别的,就像她看电视时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那种眼神。
而且,她从内心排斥别人对她和夏郇弋之间的感情的质疑与诽谤。
如果她真的是小三,她是为了什么?钱?她有。权?她不稀罕。爱?可她为什么失忆了也不记得他?是感情不够?还是另有隐情?
方白草的脑子开始光速运转,可什么也没想出来。
“我胡说?”盛怀脂轻笑了两声,“安城里的人谁不知道,我盛怀脂和他夏郇弋的婚约?如果不是你,我们俩早就结婚了,哪儿会拖到现在都没有结?”
方白草沉默了,安城?那是什么地方?她失忆前去过的地方是吗?电光火石之前,她好似想到了什么。
头好疼。
“你别装不知道呢。”盛怀脂晃了晃酒杯,喝了一口,“方白草,你可是……把夏郇弋丢了五年了,现在还回来做什么呢?我们都快结婚了,你还回来做什么呢?是抢男人抢上瘾了是吗?”
“你胡说!”方白草握紧了拳,咬牙道。她还有理智,知道这是什么场合,所以压低了声音,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
“呵,方白草,你要是不信,尽管去安城问问他是不是我的未婚夫。”盛怀脂轻蔑的看她一眼,然后走了。
陈叔他们不是都说夏郇弋是她方白草的未婚夫吗?夏郇弋也亲口承认了的啊。可是那个女人,口吻这样笃定和自信。
谁说的是真的?
方白草觉得脑子很乱,心里也很慌。
她是小三?她抢了别人的未婚夫?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她皱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再吃了点东西就吃不下了,看着宴会上的形形色色的人只觉得心烦意乱。也有人上来客套了两句,发现和她也没什么能交集的也就走了,随后也没什么人来搭理她了。
倒是有几个男人的目光太过露骨和萎缩,让她觉得自己是他们眼里的猎物,让她十分不舒服。
她偏头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觉得有些气不顺。正想看向别处,却目光一转,看到了侧身面对面的两个人。
夏郇弋和盛怀脂?
不知道夏郇弋说了什么,盛怀脂很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很快的娇羞的后退了一步。
方白草神情一凝,收回了目光,心里很不舒服。
脑子里越来越乱。。
夏郇弋和盛怀脂说了什么?为什么盛怀脂会娇羞的献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