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只见一道青色的剑芒被叶士元随手甩出,直指窦君房命门而去。
“那也要试过才知道!”
剑芒的速度对于他来说并不快,窦君房微微侧身,便将其躲了过去,只是···
呲啦!
那细如发丝的剑芒,远比自己想象中厉害的多,自己浮生境界的护体法障像豆腐一样被平滑切开,而且,这竟然只是对方轻描淡写的随手一挥。
“好锋利的剑芒!”
心中感叹一声,其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滞,并未有多余的掩饰,一根银针在下一瞬间,直指叶士元命门而去。
“你以为我的无相是假的吗,要不是为了陪你随便玩玩,你还真以为自己那扔针的把戏可以跟我打的有来有回?”
叶士元手腕翻转,目光充满嘲讽,雕刻有玉石龙头的剑柄在其精准的把控下,轻轻触碰。
当!
这一针原本也是试探,见到对方如此轻描淡写的挡下,窦君房心中一动,眼神凝重,双手中的银光不断闪烁,这些说自己随手锤炼的银针,甚至有些只是点点的法力,但是重在数量。
银针与法力如同暴雨一般,在二人三步的距离间,朝着叶士元倾泻而出。
‘夜雨无声’
如此密集的攻击,就算是叶士元也无法轻松的躲闪。
只见其右脚微撤,周围的剑阵随之转动,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针尖对剑芒,片刻之后,原本全是泥土的田埂上,便已经落满了银针,不过叶士元周身的剑阵似乎也是损耗了不小,不少的空间已经不再有寒光出没。
呼!
将眼前的银针尽数挡下,叶士元迅速侧身,呈拔剑势,阵阵龙吟仿佛在压抑着胸中的怒火,随后蓄势而发,一剑挥出。
剑芒离刃的瞬间,幻化成龙形,破海而出,踏风而至。
此招的声势浩大,不可力敌。
窦君房见状,眼神微眯,急忙踏步跳离,但是紧接着并未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反而朝着对方贴身而去,要知道叶士元是个剑客,而自己是用针的,因此距离越近自己越有优势。
“好剑法,这么多年,真是小看你了,既然已经藏了那么久,为什么今天没忍住,难道就为了那小子?”
口中调侃,手上的动作却并不停歇,残破的银针像不要钱一般泼洒而出,那剩余的六根银针,则是伺机待发。
“当然不是,老子我今天就是心里不舒服,窝的慌!”
说罢,也不再与窦君房客套,脚下寻风运作,几步的距离在其鬼魅一般身影下,眨眼便至,随后一剑挥出,既然想贴身战斗,那就来吧。
没有张扬的威势,也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平淡的挥砍,若是此刻有观众在此,必会觉得这二人的切磋毫无趣味,但是对于下场中的窦君房,眼前寻常挥砍,犹如死神在朝自己招手,青色的剑芒伴随龙吟之声,携破风之势直扑自己。
这老家伙动真格的?
“来的好!”
见状,窦君房也不再藏拙,他今日倒要看看,叶士元的无相是不是名副其实。
这次,稀薄的白色法力顺势将二人吞没,六根银针在其中若隐若现,随时等待机会,自己脚下发力,衣衫紧贴着剑芒擦身而过。
既然自己的护体法障不能有效地阻挡对方的攻势,那就索性不再施展,这样也算少了个负担。
“想靠这淡薄的法力来捕捉我的剑芒吗,怪聪明的!”
一眼看穿对方的意图,叶士元的剑势却不停歇,龙吟之声接连响起,剑芒犹如雨点一般倾斜而出,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蛛网,将窦君房限制其中。
看没看到是一回事,能不能躲开就是另一回事了。
窦老见此也不惧怕,面对如此的剑势,立刻施展身法,躲闪腾挪,每每遇到无法避开的剑芒之时,隐匿于白雾之中的银针,便会突然现身,前去抵挡。
叮叮叮···
几息之间,双方已经是数十个照面。
窦君房瞅准时机,迅速从包围中脱身而出,而那七根银针,此刻晃晃悠悠地悬浮在空中,似乎已经受损严重。这七根银针是按照‘九针’的记载,加上自己的心血才淬炼而成,按照他的估计,即使是面对普通的法器,也足以不落下风。
但是,叶士元手中宝剑同样不是凡品,而且足以位列神兵之序。
玉柄龙,天下神剑之一,据说是一条青龙与剑身相融,因而每每挥舞之时,伴有龙吟之声。
如此神兵,配合上叶士元浸淫多年的剑术,真是如虎添翼。
呼~呼~呼~
窦君房站在原地,不住地喘着粗气,身上几道清晰地血痕中,不断有殷红的鲜血滴落,地面上的银针不少已经在叶士元的剑锋之下,断为了两截,无法在此利用,即便是如此,对方仍旧没有使用那无相的法力,仅仅是依靠着差不多浮生的力量在作战。
叶士元还是留手了,而自己,依旧不是对手。
···
“烹妖斮魅,免助虐于三虫,三尸斩而三光现,不离乎身,非着于身···”
书卷上的文字仿佛一个个的符号从纸张中飞跃,于李汶的识海中跳动,身体的周身脉络渐渐打开,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上丹、中丹、下丹的顺序流动,随后散溢于四肢,最后从周围回流到三处,完成周天。
“呼!”
一口浊气从口中吐出,仿佛多年积累的余毒被一次性清除,自己最初於堵在穴窍中的法力此刻被完全的催动,仿佛他们从始至终都是李汶身体的一部分,只是借由今日之功,才得以解放。
轻轻睁开双目,法力汇聚于眸中,感法催动,原本模糊的目光逐渐清晰,目光所及的地方都逐渐放慢了下来,唯有思绪的跳动没有丝毫的减弱。
空中吹来的海风变得柔和,其中夹杂着淡淡的咸腥,点点蓝光在中间闪现;翠绿的树木也不再仅仅只是阳光下的反射,绿色的生意已经具象化,一切与之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却又有了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