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怎么了!”
已经修行了医术皮毛的李汶,定神观察了半天,却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二人到底是怎么了。
经脉中依然有法力流动,气海中的能量虽然诡异,但是并没有超出自己的理解,唯有对方的神智,在他看来,仿佛是被侵蚀了一般。
“他俩是当年我医治的两个伙计,那时的我自作聪明,最后没想到看走了眼,被二人偷取了这‘三尸’心法,谁曾想他俩修行后造成了这种结果,斩尸失败,三尸将他们沦为了自己寄宿的巢穴,以宿主的元神为食,从此成为了真正的行尸走肉,这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
听闻到此,李汶心中一颤,听上去这失败的后果好像不太好啊。
“所以我不会强求,选择权完全在你的手上。”
窦君房说着合上了书卷,双手交叉于胸前:“如果你不想修行‘三尸’,我也可以传授你我自己修行的心法,将我这一生的所学倾囊相授,也算是可以继续咱们的师徒之谊,怎么样?”
修行窦老的心法,最终会如何,变得像窦老一般,行医者之心,积下阴德,但是看窦老如今的样子似乎并不愉快···
修行三尸呢,败则如眼前行尸走肉的二人一般,以如此可怖的形象残存于世,成则···一条未知的道路!
从坐在办公室开始,他似乎就从未思考过这种事情,去上班,就是为了下班,去挣钱,就是为了去花销,当上后勤,就是为了保证前线的供给,最后被推上前线,希望领导记住自己的付出,最后落一个好结果,从头到尾,似乎目标已经被他人所固定,自己仿佛一个螺母,毫无意志,被随意放置。
理智之中,他应该去选择窦老的医术心法,但是情感上呢?
“三尸!”
“你说什么?”
窦老闻言忍不住出声,目露精光。
这个叫做李汶的小子,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刻开始,他就认定,此人就是一个完全的现实主义者,一切以眼前的利益优先,唯有那次前去帮忙村庄的事情,让自己有了犹豫,而眼下,窦君房终于明白,他还没有看清这个小家伙。
“我说我选三尸!”
说着李汶伸手放在那卷书卷上,在窦老那火热的目光中,拿回自己面前。
我要走这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道路,我要看没有人看过的景色。
······
“你还真舍得啊,据我所知‘三尸’害的人恐怕不止这三位吧,这小子万一折了···”
叶士元坐在一旁沉声说道,颇有微词。
反观窦君房只是低头,沉默不语。其身边的两具行尸走肉同样默不作声:“不会的,不会的···”
“听上去真的是非常让人安心的保证呢,当年混元门的门长是为了什么来着才把师兄给撵出去了···哦对~四个咱们的同门被‘三尸’弄得生不如死。”
“闭嘴”
“那四个同门据说还是相当优秀的弟子,据说有四成把握到达无相之境···”
“给我闭嘴!”
“对了,还有呢,两个师叔被重伤,最后要不是门长修为通天,差点都擒不下···”
“我让你闭嘴。”
窦君房猛地站起身,乳白色的法力从周身散溢而出,数十根银针在二人之间的若隐若现,浮生的修为全部释放而出,其形成的威势与他往日医者的形象完全不同,反而是与关景涛有几分相似。
“想跟我动手,你这浮生的修为怕是不太够吧!”
叶士元见状是相当的兴奋,衣袖中一柄长剑一闪而出,丝丝法力缠绕其上,气势并不骇人,看起来就如同螳臂当车,然而还不自知。
反观窦君房这边,战意冲天,恨不得下一刻就要与叶士元分个高下。
“···要不是门长修为通天,他恐怕也会缺胳膊少腿吧。”
“你还真是不听劝啊,士元!”
窦君房双目通红地看着对方,手上突然捏上一根模样略微区别的银针,长三寸半,锋如黍粟之锐,其上银纹镌刻,配合上窦君房的法力,原本就不怎么起眼的银针,现在更是趋于无形。
“鍉针啊,你的员针呢,还没磨出来吗?”
叶士元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窦君房手上的器物,他对于事物的观察可并不是依靠眼睛,因而忍不住发出一声嘲讽:“你本来就不是干医师的料子,不说别的,李汶那小子这才练了几天,第二针了吧,你当年第二针磨了多久,半年?”
“去你**!”
这一声仿佛真正刺激到了窦君房,原本还在其周身犹豫的法力瞬间朝着叶士元席卷而去,那漂浮的数十根银针蕴含其中,白色的法力气团杀机四伏,仿佛一张巨大的蛛网,将猎物包裹其中,慢慢撕咬,最后吞入腹中。
“哼,真是把你惯坏了!”
一声冷哼从叶士元的鼻腔中传出,并不见叶士元手中的动作,然而下一刻,扑面而来的白色法力气团眨眼间,便被什么漂浮在空中的东西切的粉碎,就连自己亲手锤炼的银针似乎也是受到的阻挡,好在其材质并不一般,没有被瞬间摧毁。
过了许久,直到那些碎片消散,窦君房才逐渐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不计其数的半隐的刀片,漂浮在空中,环绕在叶士元的周身,为其形成了一层保护的屏障,只是不同于正常的护体法障,这种招式攻防一体,远比前者要厉害的多。
“这是···我可不记得你会这招啊?”
战意正盛的窦君房见此,也是愣了一下,多年以来二人或多或少都切磋过,但是这招从未见过。
“我一直都会这些,之前只是懒得动真格的而已。”
叶士元说着,一改往日里懒散的样子,手中宝剑挥舞,风中顿时发出阵阵呻吟,随后剑尖直指窦君房,一往无前的破军之势此刻一览无余,原本邋遢的农夫,这一刻,却是如同剑仙一般。
“你**的一直在让我?”
窦君房眉头紧锁,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被欺骗了很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