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玥儿自幼相识,这婚约是两家长辈自小就定下的。
谢危的一句话算是打消了燕临的疑虑,他虽还好奇谢危和徐瑾玥是怎么认识的,却也明白分寸。
谢先生对他颇多照顾,他身为学生,先生有危他有责任提醒规劝,却也无法左右先生的选择。
既如此学生便不打扰谢先生和徐姑娘叙旧了。
谢危轻轻点头,两人目送燕临出了文渊阁,直到燕临的身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方才收回了目光。
沈秀宁燕临倒是对你这个先生很是关心。
谢危嘴角挂着一抹轻松的笑容。
燕临是个明理知恩之人,燕侯将他教的很好。
沈秀宁燕家家教甚严,燕侯亦是克己奉公之人,这一点是薛家比不了的。王久的事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王久不足为惧,翰林院替薛远办事,请立皇太弟已然犯了沈琅的忌讳,除掉他不是什么难事,最重要的是能够敲山震虎。
沈秀宁薛远老谋深算,现在还不是时候和薛家撕破脸,你对薛家的杀心越晚被人察觉越好,最近宫中的流言不妨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左右我也看那个王久不顺眼。
说到这谢危嘴角溢出一丝浅笑。
一代少师冲冠一怒为红颜,倒是个惹人争议的好话题,这样看来无论是薛家还是沈琅多不会怀疑。
何止不会怀疑,谢危自进京以来不结交党羽,一贯是一副君子端方、带人有礼之相,也正是因为他从不参与党派之争才能得沈琅看重,可这样一个宛如明月之人却也总给人一种不真实感,若是让人知道这明月亦会沾染凡尘,才叫有趣呢。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一早伴读们刚到奉宸殿,方妙便火急火燎的跑来进来,便跑边喊着出大事了。
沈秀宁贴心的给她倒了杯茶,嗔怪道:
沈秀宁什么事值得你跑成这样?
方妙接过茶喝了一口,这才说道:
王夫子昨日请辞告老回乡了!
方妙话一出,伴读们都围了上来。
昨日上课不还好好的吗?怎的这么突然?
不仅如此,赵夫子也被调去赣州做朝奉郎了。
周宝樱面上一惊,道:
这翰林院好歹是从五品,朝奉郎是六品官,还调去赣州那么偏远的地方,这两位夫子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尤月一脸不屑。
还能是谁,这宫中伴读就数姜雪宁最不安分。昨日王夫子不过是罚了她两下,一准是她求了长公主弄走了两位夫子。
沈秀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这事沈秀宁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姜雪宁在她走后没多久便因当庭顶撞王夫之被罚了。
沈秀宁长公主虽贵为公主之尊,但也无权插手朝中官员调派一事,没准是两位夫子犯了事惹了圣上忌讳才会如此。尤姑娘这么说是觉得长公主殿下公报私仇还是说圣上昏庸无道、闭目塞听?
尤月一听便急了,连忙说道:
我可没这么说!你别污蔑我。
看着尤月语无伦次的样子,沈秀宁不欲与她争辩,有些无趣的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