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宁轻笑了一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沈秀宁世子似乎对伴读们的授业情况十分了解呀,这文昭阁和奉宸殿离得这般远,世子却对奉宸殿的情况脱口而出,看来这奉宸殿是有什么世子在意之人,才能扰的你这般费心关注。
燕临一时哑口无言。
方才他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撇清和宁儿的关系,如今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点出了心思。
父亲说得对,徐姑娘果然不似表面上这般简单,他还是离徐姑娘远些好。
谢危见燕临憋得脸都红了,也没想到辩解的话,他冲沈秀宁无奈的笑了笑。
好了,你就不要逗他了。说正事吧,奉宸殿这个时辰现在还在讲学,怎么有时间过来。
说到这沈秀宁便来了脾气。
她跃过谢危自顾自的坐在座位上,玉璧轻轻撑着头,有些愤愤的道:
沈秀宁你一说我这气便不打一处来,那个王久,满口的儒酸话,动不动便是妇德女娲,听得我胃里只犯恶心,便随便寻个由头出来了。
谢危眉头一蹙。
怎么回事?我不是编了《礼记》吗?怎的王久还会给你们讲那些?
沈秀宁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沈秀宁王老夫子是我们的授课夫子,夫子讲什么又岂是我们这些伴读能决定的?
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我有办法处理。
沈秀宁默言。
王久是薛家的党羽,前些日子薛家借翰林院的手向沈琅请立皇太弟,已然触了沈琅的霉头,若谢危能借此除了王久,既能解了她的气,又能加深沈琅对谢危的信任,亦是断了薛家在翰林院的羽翼,如此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燕临看着两人这熟稔的动作,想到近日宫中的传言,他心中升起几分疑惑。
谢先生似乎与徐姑娘格外熟悉?
谢危和沈秀宁对视一眼,他的脸上罕见的挂上几丝堪称温柔的笑意。
沈秀宁轻笑一声,语气带上了几分调侃。
沈秀宁世子殿下难道没听过最近宫中传的流言吗?
燕临神色一顿,试探性的说道:
最近宫中都在传,说徐姑娘和谢先生是未婚夫妻,徐姑娘进宫就是为了能和先生多些接触。
燕临有些不明所以,他隐约猜到了徐瑾玥的身份,故而心生疑惑,若徐瑾玥真是金陵的昭宁郡主,那她和谢先生又怎么会有婚约?
他当然不会觉得谢先生是金陵派来的探子,谢先生那样高风亮节之人怎会为平南王那等逆贼卖命?
难不成和谢先生有婚约的其实是徐家真正的小姐?而谢先生只是被这个顶替了徐瑾玥的金陵郡主蒙蔽了?
想到这燕临心中升起几分纠结,眼下徐姑娘的身份还未能下定论,一切都不过是父亲的猜测罢了,况且徐姑娘欲与他们燕家合作,父亲那边还尚在考虑阶段,无论她是金陵暗探还是昭宁郡主,徐姑娘的身份他们暂时不能透露出去。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眼看着谢先生被人蒙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