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到指定的瓊之館的路上,滿腦子都是薰那無助的神情,他其實還是放心不下那個女孩的。
虽然口上那么说,心里比谁都要伤心,难道他就不想在家守着老婆热炕头了?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不是的,他是魔戒骑士,有任务在身就不能那么去做。
魔导轮札魯巴畢竟察覺到了他的焦慮,就提醒他:「我说流星你得更專心一點,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
「嗯,我知道。」
無論如何,他必須確保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唯有這件事情是沒有任何疑問的。
就在他下定決心之時,瓊之館也已經近在眼前。
「流星,前面就是瓊之館了。」
是一座兩層樓哥德式風格的獨立建築,四周別無房宅,看上去十分孤立陰森。
札魯巴說:「流星要小心了,我能感覺這棟展覽館已經變成駭魔的巢穴了。」
流星凝視著展覽館幽暗的入口,他知道札魯巴說的沒錯,大宅裡的確埋伏著數量驚人的駭魔,連他自己都能感受到一股腥臭的邪氣,然而他並無絲毫猶豫,踏著堅定的腳步走了進去。
迎面而來的,是一間兩層樓挑高的寬敞大廳,無數恐怖的呻吟聲從二樓的迴廊傳來。
就他准备上二楼时,冲来一群黑衣人速度极快的把他给团团围住了。
他一看知道不是普通人所谓因为这些人给他的氧息不是人类而是附体在人类身上的骇魔。
流星从红色的剑鞘中拔出魔戒劍,在魔导轮身上划了一下,擦出火花,骇魔可不管他是谁,它们眼里只有肉就冲上前去啃食。
在駭魔群裡動如流星四處飛擊,骇魔一时间无法进行反击只能被流星给一一砍杀。
砍杀几分钟骇魔终于被消遣殆尽,这一共上来五波人了也让流星给解决;没有任何挑战性的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轻松了。
“太轻松了,能不能给点创意啊”流星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切带有挑衅的心里说。
“行啊给你点新玩法”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句话,听不出是男女老少声因为被人进行改动。
话刚落下就从四面八方又涌来一波黑衣人,这些人跟上一波的人是一样都是附体霍垃。
它们这次很聪明不在进攻而是集中在一起,各自从怀里拿出一把九五式自动冲锋枪都对准了流星的身体。
流星看到枪知道不能硬抗只能躲避就快速向后撤退,就在他逃逸时骇魔开枪射击了,一时间整片场子都是枪声,子弹飞射如流星一般速度极快。
流星知道自己现在的速度比子弹要快,他在骇魔开枪前就动用了腿法――鬼影迷踪步,这是一种能够迷惑对方给人一种如鬼影的感觉。
为了能够不被子弹打到,他的眼睛原本的蓝白色的变成淡紫色,如同一只妖魔,因为妖的眼睛就是紫色,但不是流星这种淡紫色而是纯紫色。
这是他每天早上都要修炼的一种眼法――紫极魔瞳,是能够看清一切事物也能隔物观察比透视眼还要细微,因为已经达到极致。
手里就多出三个银针,这不是普通的银针是用明界的麒麟之火猝练而成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的。
看到子弹飞来流星快速把银针飞去,它是能打到的因为他早就锁定了子弹的行动规律。
瞬间银针和子弹发生碰撞,你会发现银针以它肉小的身躯把子弹给切成两半,这得多大的准确性和力度才能做到这个。
我说这个世界没任何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他就能做到,他都可以去申请世界吉尼斯纪录的专利了。
他速度用银针对付子弹但是也不能多数都会发生银针切子弹的事,
发现吧台就在他一旁直接来一个飞踢脚把吧台踢倒在地,原本横着的变成竖的,自己飞身躲进去。
一時之間,展覽館裡槍聲大作,被駭魔群重重包圍住的流星幾乎脫不了身。
所幸他急中生智,當即褪下了魔戒法衣给拋向空中,駭魔群只當是他飛身而起,發狂似地朝空中開槍射擊,流星卻抓著這間不容髮的空檔,脫身逃進大廳旁的遊廊內。
「嘗到苦頭了嗎?道外流影。」
某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透過展覽館的廣播器傳播開來,整個大廳裡都是那個人得意的笑聲。
流星已經躲進一間大會議室裡,他以一張長桌為掩護,防禦駭魔的開槍進擊。
「你只有劍嗎?冴島鋼牙,真可笑啊,你就是太依賴這種落後的武器,才會陷入苦戰的。」
流星以眼角的餘光迅速掃視了大會議室一圈,他知道监视器裡的男人看得到他,他得先把他找出來,要不然他将活在那人的眼皮底下。
手指上的银色骷髅戒指魔导轮札魯巴发现了隐蔽很深的两台监控摄像头,这些都是高科技。說:「已经找到,在你右手边靠窗户边有兩台迷你型監視器。」
是嗎?那就是得找到監控畫面的房間,但是這些來自駭魔零碎的槍擊實在沒完沒了,得先想個辦法突破而出。
大略抓住了駭魔的殘存數量以後,流星決定採取集中殲滅的險招,他一方面離開會議室,一面利用打鬥發出的巨響,把所有的駭魔都引向來時的大廳。
只聽見札魯巴大喊道:「时機差不多了,就趁现在!」
趁這個時,流星高举魔戒剑在半空中画了圆圈,光圈从里面飞出金色盔甲,飞落在他的身上与他融合在一起化身為黃金騎士。
“我就是斩断黑暗的黄金骑士,你的阴我由我斩断。”
附体骇魔的人类一看是黄金骑士,心里上有些胆触但是它们还是不怕,因为它们有枪。
于是挣脱人类形态化身成背后有黑白双翼的机械霍垃,各个手拿一把魔导炮加特林,子弹都是有魔导子弹能够把盔甲打破的。
不过黃金的盔甲根本無懼區區的子彈攻擊,流星是在這樣槍林彈雨中將这一群机械霍垃一網打盡。
卸除盔甲之後,流星立即動手搜索監視器的操控室。
很快就按照札鲁巴给的指示找到了那里。
「是這裡嗎?」
他張手扯開大廳裡一面巨大的紅色幕簾,裡頭果然隱藏著一個小房間,還來不及破門查看。
突然一聲巨大的槍響,一枚子彈飛劃過他的臉頰,立即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動作太慢了喔,我等得快睡著了呢,道外流影。」
從小房間裡慢條斯理地走出了一名西裝畢挺,氣質儒雅的年老紳士,手舉著一柄銀色的左輪手槍,挺立在流星的面前──與伍路早先的形容不謀而合。
魔导轮札魯巴說道:「看來這傢伙就是幕後操控的主謀吧。」
不等札魯巴說完,流星揮劍要將其斬殺,札魯巴趕緊阻止道:「等等不要动,他氧息很对。這傢伙是人类不是駭魔」
「什麼?怎麼可能?為什麼一個人類卻可以操控駭魔?」
「很疑惑嗎?道外流影。」男人輕聲笑道:「無妨,我可以為你稍作解說。」
男人隨即伸手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數枚彈頭呈現瑩綠色的子彈。
「你看,這些子彈都被注入了駭魔的靈魂,只要射進人體內就可以輕易地把人類變成能聽話的駭魔呢……可惜,似乎無法對魔戒騎士產生作用?」
這傢伙,竟然輕易地做出這種事。
「為什麼要這麼做?」
「还说為什麼?」男人的神情輕蔑,彷彿問著這句話的鋼牙有多愚蠢,「你問我為什麼這麼做?當然是為了要向你復仇啊。」
「復仇?」
「啊,是的。」
男人掏出了掛在頸上的鍊墜,原來是一枚指環,另外還有一個硬幣大小、開闔式的小相框,裡頭嵌著一張女人的小像。
是一名容貌十分動人的年輕女人。
「那是……」
流星立即就認出了相片中的女人──那是冰與火之女,是曾經收集著最美的人類的手指,並將其冰凍永存怪物。
駭魔早已經被流星所斬殺,然而那鍊墜裡的相片,卻還能保存著女人生前最美麗的樣貌。
「看樣子,你還記得有這回事嘛,多少令人覺得欣慰。」男人並沒有遺漏流星臉上一閃而逝的驚愕。
「是我的女兒……但你從來不知道我的存在吧?打從知道是你殺了我的女兒之後,無論如何都想見你一面呢。」
男人以極為緩慢的腳步,小心地繞行著鋼牙,最後停在他的身後。
「身為一個父親,女兒幾乎就是我的命,而你是殺了女兒的敵人,我絕不能放過你。」
流星只回道:「殺掉被駭魔附身的人,那是規定。」
平鋪直敘的語調,沒有多餘的情緒,男人因此被激怒了,嘶啞地怒吼:「說謊!那是誰的規定?」他激動的朝鋼牙開槍,冷眼看著他小腿中槍摔跌在地。
「你說,那些被你殺掉的人的家人,該怎麼辦?」
流星並不回應他的問話,但他的目光並不閃躲,他的神情無愧。
「可惡的人!你回答我,那些被殺的人,他們的愛人,朋友,父親,母親……這些人的怨恨和痛苦,該何去何從?這些無辜的人痛苦的哀嚎,你聽不見嗎?」
男人憤恨到了極處,咬牙切齒地咒罵:「你這個……偽善者!」
他又開了一槍,這回擊落了流星手中的牙狼劍,他立即向前把劍遠遠的踢開,詛咒似地罵道:「沾滿了鮮血的凶器!」
流星的手傷得厲害,血水往下直淌,他無言地看著自己被棄置的牙狼劍,驀地說了句話:「你什麼也不懂。」
「什麼?」男人把槍口對準了流星的頭部,恶狠狠的说「我不需要聽你多說廢話,只要再補一槍,我女兒的血仇便可以報了。」
男人告訴自己,他會開槍的,他不會有任何動搖,然而當他一接觸到流星平靜而無畏的眼神時,他竟然生出了莫名的猶豫。
「道外流影……可以的話,我並不想成為一個跟你一樣殘酷的人,讓我們來做個平等的較量吧,以人類的方式,一對一。」
男人從口袋裡取出了另一把手槍,放置在地上推到流星的脚边。
「把槍拿着站起來,我要讓你看清楚自己的真面目,是一個杀戮者的嘴臉。」
流星伸手撿起了槍,掙扎地立起身子,與男人對峙了幾秒鐘以後,他居然丟下了武器。
顯然他並不願意戰鬥。
男人發出了憤怒的厲吼:「不要逃!」
他發狂地連續開槍,流星側身滾地閃過,取回了牙狼劍,順勢卸下男人槍裡的彈匣。
這一下動作太快,雙方實力的差距不言可喻。
男人明白,如果不是因為懂槍,流星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卸下他的手槍彈匣,他又悲又痛的喊道:「為什麼?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
流星低聲回道:「因為你是個人類。」
「因為我是個人類?」也許是因為失去了報仇的希望,男人目光顯得空洞而無神,「不是人類就行了嗎?那……」
他從懷裡取出了一柄精緻的小劍,流星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封印著駭魔的淨化劍,喝斥道:「喂,你要做什麼?」
男人癡迷地望著手裡的淨化劍,喃喃說道:「看出來了吧?這就是被你封印的,我的女兒。」
由於不確定眼前這個人的意圖,流星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
「某個人告訴我,你殺了我的女兒……好心地教了我各種葬送你的方法。」那人一面回憶,一面愛憐地把小劍貼在自己的臉上,脸上带着伶惜的说「每當我這樣摸著它,彷彿就可以聽到我的女兒,在慘叫……啊,可憐的孩子。」
「快住手!」流星厲聲喝止,但已經來不及了,男人將小劍逕直刺入自己的胸口,駭魔的靈魂立即侵入他的體內,霎時化身為冰與火的惡鬼。
「來吧……怎麼樣?怎麼樣?我、我已經……不是人類……來,殺我啊……」
但情況有些不對,男人化身為駭魔的軀體彷彿極為沉重,連直立行走都不可能。
他只是痛苦的喘息,呻吟,並且慢慢地臥倒在地。
「呃,好痛苦,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魔导轮札魯巴看清楚这一切說:「沒有陰我的力量支撐,人類的肉體畢竟不行吧。」
駭魔的靈魂急於附著於載體,火熱與酷寒的激流同時在男人的體內劇烈的衝擊,根本不顧人類的肉體有多脆弱,男人終究承受不住這痛苦,渾身抽搐不已。
「實在是太……痛苦了,我的女兒也遭受了這樣痛苦嗎?」
男人絕望的目光望向了流星吃力地問道:「難道,你是為了解救我的女兒,才殺、殺了她嗎?」
即使流星並不說話,男人也清楚結論是什麼。
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
「可憐的孩子,是爸爸弄錯了……」
男人在劇烈的痛苦中,看到了一道金色的光,他奮力地張開雙眼,好不容易才看清楚猶如神祇一般雄立在他面前的黃金騎士。
「啊,殺了我。」
他朝著騎士伸出雙手,聲嘶力竭地祈求。
男人終於覺悟了,事到如今,唯有肉體的死亡,才能結束這無止盡的痛苦。
「真正的慈悲,騎士啊……」
黃金騎士。
在黃金的光裡,男人是這樣挺起自己的胸膛,迎向了騎士斬落的巨劍──
這樣就好了……
孩子,我心愛的孩子,看看妳的傻父親。
看看妳的傻父親呵……
魔导轮札魯巴嘆了口氣說道:「流星,那個人已經到女兒的身邊去了吧。」他沉默著沒有回答它。
男人死前的神情是安詳的,就像他美麗的女兒一樣,以無比沉靜的目光,凝視著黃金騎士悲哀的臉。
已經天亮了吧,從那些花樣繁複古舊的窗戶裡,可以看見一些濛濛的亮光。
流星說:「回去吧。」
回去吧──
他以雙手推了瓊之館的大門,讓清晨的日光一瞬間湧進黑暗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