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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路的解惑

作品:绝世牙狼|作者:GARO52|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5-05 01:01:56|下载:绝世牙狼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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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離開東番犬所時,已經是清晨時分了。

天還沒有亮,東邊黝暗的天空才剛有些薄光透出來,呈現出一片清冷的冰藍色調。

街道上已经空無一人,零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敲擊在長街上的、緩慢而規律的腳步聲響。

激烈而暴動的情緒終於過去了,他的思想逐漸清晰了起來。

「希露瓦,你说那三個傢伙有些古怪,知道她們是什麼東西嗎?」

希露瓦回說:「三神官,以前也是人類。」

「以前也是人類?什麼意思?那現在是什麼東西?」

「嗯,我只知道好像是幾百年前,她們是為了作為魔界與人界的中介者,而被挑選出來的人類,具體的詳情我也不是太清楚。」

「啊,是嗎?」

原來如此。

披著一層青春少女的外皮,結果骨子裡頭卻是不折不扣的老妖婆?

「哧!」

「怎麼了?」

「沒什麼……我在想他。」

這男人也有些古怪。

零忘不掉昨夜流星仰倒在亂石堆裡時,那張緊閉著雙眼、俊麗無儔的臉……還有那柄他即使昏迷了也絕不放手的牙狼劍。

那個男人……原本有絕對的勝算可以贏得昨夜的戰鬥,卻在最緊要的關頭放過了他,甚至因此受了重傷,幾乎丟掉性命。

為什麼?

流星難道不是那個殺了他的家人,會吞食駭魔的暗黑魔戒騎士嗎?他不應該是個噬血而殘酷的怪物嗎?

「ZERO?」

昨夜那場戰鬥的最後,他並沒有再回頭去追殺暗影流星,他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為什麼?

或許他的潛意識也希望,在他動手殺了冴島鋼牙前,隨便來個誰把他帶走吧?

「ZERO,你在想什麼?」

他……其實並不想殺掉冴島鋼牙嗎?

他的心動搖了嗎?

「啊,希露瓦,那個男人……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呢?」

昨夜的他受了極重的傷,他挺過去了嗎?

零猜想救走他的人,應該就是那名奪走了淨化劍的魔戒法師……邪龙美吧?是邪龙美。

那時候的邪龙美,正在忙碌地整理流星身上的內傷。

魔导轮札魯巴問:「還行嗎?」

邪龙美瞅了那始終喋喋不休的魔導輪一眼,不清楚他這句話指的是流星的傷勢,還是在怀疑她療愈的能力。

嘛,反正也不重要,懶得問他。

流星的傷很重,到現在都還沒能清醒,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傷口,但其實有好幾處內臟被震傷得很嚴重,需要稍微長一點的療程了。

不过当她看到流星身上的亥印时给吓到了,她没有想到流星中了恶魔的掌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札鲁吧,他这个是怎么来的?”

“什么怎么来的”它知道邪龙美问的是啥,他才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我说啥你心里清楚,快说他是什么时候中的”

“好吧,他是在圣诞节那天被一个黑衣人给中下的。”

“哦,太好我学过解这个亥印,不能根除但可以缓解疼痛,要想根除必须找到这个人。”

“可是去哪找,如同大海捞针啊”

“不错,但是我只能给他缓解了,能够召唤铠甲反正他身有黄金血脉,他是能破除的。”

“啊呀。我把它给忘记了”

黄金血脉能够破除一切邪魔歪道,也能够阻挡恶魔之力和诅咒,亥印虽然留在他的体内但是有黄金血脉的维持秩序,亥印是打坐不了的。

因为流星刚中下亥印时体内的黄金血脉还处于松懈中,太好打下的不是很深有黄金血脉的阻挡魔力无法进行渗透只能在一处旋转。

她赶紧拿出魔导笔进行施法在流星身上设下一股超强魔力阻挡它的进攻,把这股魔力封印在一处不起眼的穴位中,只要不伤及到体魄它是不会出来蹦哒的。

所在之處,是阿門法師平時休憩的小屋;雖然平時總是亂糟糟的像個小倉庫似地,但其實該有的藥品器具一樣都不少。

邪龙美特別喜歡這裡混合著各種藥氣與機具油料的塵土味──屬於阿門法師的味道。

時近清晨,小屋裡的光雖然微弱,卻顯得寧靜。

邪龙美就著那一點點的天光除去流星的外衣,還有裡頭黑色的軟甲。

男人光裸的上身精瘦而結實,屬於騎士的嚴格訓練,讓他身上的每一條肌肉都有力的收縮著,線條異常優美並且充滿韌性,彷彿蘊含著無限的力量。

真美。

將大量藥膏遍抹在流星的身上後,邪龙美開始按摩般地揉壓鋼牙極度緊繃的身子,試圖要放鬆他身上的每一吋肌肉。

那按摩的動作是親密的,雙手的觸感柔韌而溫暖,邪龙美有些走神,她慢慢的以塗著鮮紅蔻丹的修長食指,輕輕劃過流星背上一條極長、極深的傷疤。

那是從男人的左肩開始,往右下延伸而去的一道舊傷,看上去就像背上爬著一條巨大的蜈蚣一般。

「唔……」

女人凝視著那條扭曲的疤痕,神情有無限愛憐。

札魯巴故意又問:「喂,邪龙美,沒問題吧?妳在發呆啊?」

「沒什麼,別大驚小怪的。」

邪龙美不太耐煩的回應,一面懊惱地甩了甩腦袋。

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啊?她得更振作一點才行了。

咬了咬牙,邪龙美終於舉起魔導筆在流星的身上畫了幾筆符咒,將塗抹在肌膚表面的藥物逼進體內。

「這樣就好了。」

女人嘆了口氣,提起流星的白色大衣,輕輕地替他蓋在身上。

「睡吧,流星,睡醒了傷就好了呢。」

直到流星的呼吸逐漸平穩了,女人才能稍微的放下心來,她忽然自言自語似地說道:「吶,這樣看著你的感覺,跟那時候好像呢。」

那時候,你也是像這樣的沉睡著。

一樣是有點蒼白,卻又那樣美的睡臉。

「邪龙美?流星沒問題吧。」

「啊,當然。」

邪龙美朝著札魯巴驕傲地抬起尖尖的下巴,說道:「你當我是誰啊?」接著她轉向了屋子的另一個角落,朝著正癱睡在躺椅裡的薰走去。

「該妳了,小妹妹。」

薰的狀況相對好處理許多,也就是頸項間那一條被零劃出來的劍傷,並且那傷痕極淺,並不足以令這女孩長時間的昏睡不醒。

邪龙美的心裡清楚,百日的期限近了,劇毒的駭魔之血正腐蝕著御月薰的五臟六腑,雖然她對這情況無能為力,但暫時和緩的方法還是有的。

邪龙美托起薰的腦袋,將一顆紅色的藥丸餵進她的嘴裡,接著以魔導筆輕畫過她頸項間的那一抹血痕,那傷痕隨即奇妙的消失了。

「這就好了。」

邪龙美滿意地揚起嘴角,並且坐進薰身邊的一張椅子裡,瞇起眼睛假寐。

折騰了一個晚上,她早已經疲累不堪了,是該休息一下。

然而薰很快的就醒了。

因為不清楚情況,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她看起來非常徬徨。

邪龙美原本並不打算理會她的,見她居然起身朝屋外走去,只得上前去拉住她。开口问:「妳要上哪裡去?」

薰看著女人抓著自己的手,問:「妳?妳是誰?」

因為煩憎,邪美衝口回道:「妳管我是誰,妳給我乖乖待在這兒。」

這女人,好、好兇喔……

「妳放手,我才不要待在這兒。」

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薰焦慮地環視著略顯雜亂的屋子,發現靠近窗邊的床舖裡正躺著一個男人。

呃,流星?

邪美也循著薰的目光看向了暗影流星,說道:“看見了?所以叫妳好好待在這兒。」

薰的視線還定在流星的身上,昨夜的記憶一下子全回來了,包括被零劫持,包括流星和零的決鬥,還有……還有她已經快要死掉的事,她全部都記起來了。

「流星……」

我明明都已經要死了,這個人……卻什麼都沒告訴我,只想著要拿我去當駭魔的誘餌。

啊,心痛不已,只想離開他。

「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裡。」她大喊道。

「搞什麼啊?」

邪龙美緊緊地拽著女孩的胳臂,說道:「給我乖一點啊,再吵鬧小心我殺了妳。」

「為什麼?」薰掙不開邪美的手,也害怕她兇狠的態度,她不懂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要來欺負她?

她本來就快死了,不是嗎?

「為什麼每個人想要我的命?我到底做了什麼?」這女孩情緒來了,什麼也不管了,索性抽抽搭搭地哭起來。

「媽的,這丫頭真麻煩啊。」

沒想到局面會變成這樣,邪龙美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喂,別哭了,流星說過一定會救妳的,妳其實幸福得不得了呢。」她鬆開了薰的胳臂,隨手抹了抹這女孩臉上的淚水。

「嘖,真想知道流星到底喜歡妳哪一點?妳真該看看自己這張蒼白又浮腫的臉,醜死了,還只是哭嗎?」

說我醜……

薰畢竟讓邪美直白的言語給刺傷了,但她只是忍著,目光轉向了床上的流星,說:「這個人,他什麼也不告訴我。」

她奇怪流星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是在睡覺嗎?

邪美喃喃自語道:「什麼也不說啊,他就是這樣的男人嘛。」

女人凝望著流星的目光裡,有滿滿的憐惜與愛意,薰敏感地察覺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蒼白的素臉,回頭又望了望邪美那高挑合度的身材……啊,還有那雙塗著鮮紅色指甲的、細白美麗的手。

那一瞬間,薰感到了壓倒性的自慚形穢。

是了,這女人才剛對她說了:「真想知道流星倒底喜歡妳哪一點?”

喜歡妳哪一點?

流星……真的喜歡我嗎?

「什麼幸福嘛,我才不希罕。」

「說什麼呢?」

「我說我才不希罕!」

薰甩開了邪龙美,朝屋外跑去,滿心只想遠遠地甩開那兩個人。

討厭,那男人是怎麼對待她的?她都要死了,事到如今她竟然還會對他……她真笨。

她真是笨得可以了。

「嘖,這丫頭,真是麻煩到家了呀。」

現在是要怎麼辦啊?

邪龙美一臉無奈地看著薰離開,直到身後的札魯巴說:「喂,邪龙美,幫個小忙聯絡伍路過來處理一下吧。」

札魯巴這決定算是下對了。

道外家的伍路帶著大批人手在山上四處搜尋,終於在一片金色的樺木林裡找到了昏睡在草叢裡的薰。

邪龙美原本給這女孩餵了藥,眼下顯然效力已過,薰開始長時間陷入睡眠的狀態裡,根本醒不過來,伍路只得就近帶著她到道外家的別墅休養。

直到黃昏時分,薰才終於逐漸清醒了過來。

但也只是張開了眼睛,在床沿呆呆坐了好久的時間;她的神情迷濛,也不認人,人們很難確定她的神智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伍路煩惱極了,他不確定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多艱困的局面?但這位歷經冴島家許多風雨的老管家,仍舊堅持按照原有的生活作息,照料這女孩。

「薰小姐,吃一點東西好嗎?」他半蹲在薰的面前,溫言勸說。

要過了老半天薰才看向了伍路,然後搖頭。

「這樣啊……但是薰小姐這些時候真的瘦了好多呢,多少還是得吃點東西。」

老管家想了想,提議著說:「不如去散步吧?走一走也許食慾就開了,這附近的風景很美喔。」

這幢山中別墅四周圍環繞著大片的原始森林,入秋以後景致極美。

這原是祖父的那一輩所購置的產業,

伍路說:「这里是少爷的老据地了,好久没来了,也就训练骑士道才来这里修行一段时间。」

「哦,是嗎?」

薰的精神看起來相當萎靡,聲音也懶懶的,有氣無力的。

她顯然不想繼續再談到流星,轉了一個話題。

「吶,伍路。」

「嗯?」

「很久以前,我曾經數過一次,這輩子還可以活幾天,還能畫多少畫……結果呢……」

「結果?」

「嗯,意外的少呢。」薰輕聲地笑了笑,又說:「還曾經因此發誓,一定要好好珍惜剩下來的時間的。」

伍路微笑地點了點頭,回應道:「嗯,是這樣啊。」

「唔,但是呢……」感覺眼淚又要流出來了,薰只得仰著頭忍住,「現在的我,好像,已經沒有辦法再用那樣的心情自處了。」

想珍惜剩下的時間。

但我還只剩下幾天的命好活呢?

明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餘下來的這一點時間,除了在恐懼之中等待,她還能做什麼?

老管家就跟在女孩的身後,勉強地笑著安慰道:「沒關係的,薰小姐……少爷,一定會想辦法的。」

討厭,再也不想聽那個人的事情──

「我再也不會相信那個人了!」

那時候的薰,並沒有察覺身後的伍路臉上有陰霾密布。

「那個人,從開始到現在,一次也不曾把真相告訴我過,我是不會再相信他的了。」

對女孩的這些話,伍路除了生氣,除了悲傷,還有對他的年輕主人的深深的不捨。

「您這些日子裡,到底看到了什麼?」老管家的語調陰沉。

「欸?」薰訝異地回過了頭,「什麼?」

「我是問您,這些日子您到底看到了少爷的什麼?」

伍路好兇?

「你指的是?」

因為心裡激動難過,老管家的語氣高昂而急促,「到目前為止,少爷為了保護您,是多麼的不辭辛苦,不顧性命,最明白這一點的,不正是薰小姐您嗎?」

「我……」薰的淚水幾乎立即便潰堤了,雙手摀著臉,喊道:「討厭,我知道的,我知道嘛。」

她當然知道的,至今為止也算不清自己究竟遇到了多少次駭魔,但鋼牙總是會來,從來也沒有哪一次真正的讓她受到過傷害……即使那男人從來沒有跟她解釋過什麼,但每次遇到危險,她就是知道他一定會來。

但她就是氣他,氣他什麼事都不說。

她真的很想聽他解釋那一晚所發生的事,也想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佔著什麼樣的地位?但他就是不說,她又怎麼會知道呢?

還有,今天的那個女人到底是、到底是……跟他什麼關係?

但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她已經快要死了,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為什麼她還只是在這些感情裡糾纏不清?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好笨好無聊啊。

吶,我到底,還剩下多少日子啊?你還是沒有告訴我。

我還能再看見你嗎?

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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