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玉与朱凤娇在回族足足待了一夜,这其间,李小玉多次想要寻找机会逃脱,可朱凤娇哪是那么好应付的,对李小玉看的很紧,让她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直到第二天,她们离开了回族,准备前往天道阁,路过润城郊外时,便想着喝杯茶再上路,却正好撞见了赶回来的沐白一行人,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沐白听完了李小玉的讲述后,也是替她捏了一把冷汗,要是他没有急时赶回来,这天南地北的,他该上哪去寻找李小玉。
沐白心里很是愧疚,他紧紧的抓住李小玉,暗自下定决心,绝不再松手。
与此同时,润城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就在沐白离开,前往渡阴口时,润城发生了一件事情。
张唯仁带着自己的妻子与老父亲的尸体,在张家人冷漠的目光下,离开了润城。
其实张家并没有将张唯仁逐出家门,只是不同意他把张斯文给带进家中。
张斯文先是得罪了沐白,眼下沐白前往渡阴口,多半是凶多吉少,可张家却不敢大意,这与沐白无关,而是担心沐白身后的长辈寻上门来。
除此之外,张家还有一个顾虑,张斯文与渡阴老祖私下勾当,违背了各族各家之间的默契。
渡阴老祖恶名在外,拿女人小孩修练邪功,这本就让人难以认可,而润城地界皆为二十七族八十六家的地盘,向来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可张斯文却与外人勾结,加之又是助纣为虐,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眼下张家的情况很特殊,绝不能因为张斯文一个死人而让张家落了把柄。
要知道,张家眼下的情况可是很微妙的,原先支持张家的家族,却在张老太爷被人暗算之时,袖手旁观。
到底是哪家哪族暗算了张家,而那些旁观的家族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张家的家主与老太爷很精明,并没有追究此事,可同时,他们也装作如常,静观其变,在这节骨眼上,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张斯文,而再让张家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张唯仁离开了张家后,葬了自己的老父亲,可向来胆小怕事的张唯仁,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儿子死了,父亲也死了,他的兄弟姐妹对他冷眼旁观,这无疑对张唯仁来说,是天塌地陷的事情。
“四弟,三叔可葬好了。”便在这时,一道人影缓缓的走来,来到墓前,来人放下一坛酒,开口说道。
来人有些明知故问,墓都已立,只是没有墓碑罢了。
“二哥?”张唯仁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如同一个暮年的老人,自嘲的吐出了两个字。
他已经不再是张家之人了,张家也没有把他当成族人看待,至少,张唯仁已经无法再面对任何张家人了,其中也包括了来人,张元仁。
“三叔的事情,我很痛心,爷爷怎能如此偏袒一个外人,可恨为兄没有能力。”张元仁说着,泪流满面,一副极度悲愤与不甘的神色。
听着张元仁的话,张唯仁夫妻痛哭失声,他此时满脑子都是空白,剩下的只有悲痛。
要说他恨嘛,他当然恨,丧子之痛,父母血仇,他岂能不恨,可恨又能如何,他无力复仇,因为杀他儿子,杀他父亲的是一名术士,他一个普通人,连个彪壮点的大汉都打不过,如何报得了仇。
张唯仁只能痛哭,嚎啕的大哭,可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也无力改变什么。
“四弟,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不想亲手为小才报仇,不想为三叔报仇雪恨嘛。”张元仁一脸痛心的说道。
“报仇,我拿什么报仇。”张唯仁闻言,一脸的惨笑,若是他还是张家的族人,或许,也没有或许了,张家根本就不敢与沐白为敌。
“若我能帮你,你敢不敢报仇。”张元仁拎起张唯仁的衣口说道。
“帮我?怎么帮。”张唯仁闻言,却没有一丝喜悦,张元仁和他一样,都只是一个普通人,又如何能帮得了他。
“日前通明观的韩大师找我帮他做点事,我原本是拒绝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他,条件便是让他传你术士,这样你就能报仇了,你先回答我,你想不想报仇。”张元仁说道。
“想。”张唯仁心乱如麻,脑子里也是一片的空白,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思想,更加没有去想,张元仁为什么会认识通明观的韩大师,韩大师一代大术士又会找张元仁替他办什么事,以及韩大师如何会传他术士。
要知道,术士一门即是修行,修的乃是道,不管是道家的道,佛教的道还是鬼道,皆非常人所能修行,更不是说传就能传的,讲究的乃是一个天赋,否则张家也不会少有术士了。
除非像各族或者桃仙村那般,皆是父母双方都是修行之人,后代才可能拥有修行的天赋,否则修行了也惘然。
“好,为兄就为了你,去求一次韩大师,走。”张元仁拉起张唯仁,便朝着通明观而去。
而张唯仁的妻子,一个女人家,加上之前的丧子之痛,她更是六神无主,心里虽然忐忑,可只能是跟在丈夫的身后。
当三人来到通明观时,张元仁前去面见韩大师,而夫妻二人却在院中等候。
在等待的过程中,夫妻皆是惶恐不安,原因无他,通明观院子中,立着十几具僵尸。
张唯仁的妻子最是敏感,她感觉心很乱,像是要出什么大事,可此时的丈夫已经像是行尸走肉,根本听不进她所讲的任何话,只是眼巴巴的盯着那扇张元仁走进去的大门,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已经是家破人亡的夫妻俩人,或许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了,加上他们不可能再回张家了,而不能回张家,从来只靠家族生活的她们,已是举目无亲。
这扇紧闭的木门,或许很凶险,可也注定是他们唯一能走的道路了。
怀着忐忑心情等待中的夫妻二人并没有久等,很快,木门再次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名老道人。